理想國讀書筆記3000字3篇(3)
理想國讀書筆記3000字3
在柏拉圖的所有著作中,《理想國》是最成系統(tǒng)的一部。在這部對話中,柏拉圖借蘇格拉底之口詳細地討論了人性、政治、哲學的一系列重大問題,提出了自己的看法,為后來的西方思想奠定了基礎,指明了方向。以后的西方哲學,無論是繼承柏拉圖思想的,還是反對柏拉圖思想的,都不可能繞過柏拉圖的思想,尤其不能繞過《理想國》所表達的對人性和政治問題的深刻看法。
這部對話的開端,是對正義問題的討論。蘇格拉底在什么是正義,什么是不正義,正義的生活和不正義的生活哪一種才是幸福的等等問題上面和其他幾個對話者糾纏不清,不能夠完全說服他們。蘇格拉底的對手給出了關于正義的三個看法,分別是:
1,正義就是欠債還錢
2,正義就是幫助朋友,傷害敵人
3,正義就是有利于強者的好處
蘇格拉底并沒有徹底否認這些觀點,但是同時認為它們都不是完全正確的,然而,蘇格拉底卻不能夠直接給出一個正義的定義。而另一方面,無論正義究竟是什么,還有一個問題在于,究竟正義的生活是幸福的,還是不幸的?蘇格拉底的反對者認為,不正義的人在生活中可以獲得各種各樣的好處,而正義的人卻往往吃虧,所以不正義的生活是幸福的,而正義的生活則是不幸的。蘇格拉底卻認為正義的生活才是幸福的,但是他沒有給出讓那些對手信服的證明。
就在雙方爭執(zhí)不清的時候,蘇格拉底想了一個辦法:把個人的正義問題“放大”成整個城邦的正義問題來討論,以便看得更清楚,正如他所說的,“假定我們的視力不好,人家要我們讀遠處寫著的小字,正在這時候有人發(fā)現(xiàn)別處用大字寫著同樣的字,那我們可就交了好運了,我們就可以先讀大字后讀小字,再看看它們是不是一樣”。這里的小字比喻的是個人的正義問題,大字比喻的是城邦的正義問題。蘇格拉底的意思就是,先來討論城邦的正義問題,在弄明白什么是城邦的正義之后,再來看看在個人身上是不是也存在同樣的正義。弄清楚了個人的正義究竟是什么之后,也就能夠回答正義的生活是幸福的還是不幸的了。
那么,什么是城邦的正義?經(jīng)過一連串的對話,蘇格拉底最終得出了他的結論:城邦的正義就是城邦的每一個人都按照他的稟賦、安于屬于他的位置,也就是,統(tǒng)治者安于統(tǒng)治者的地位,履行自己的責任;輔助者安于輔助者的地位,維持城邦秩序,保護城邦安全;被統(tǒng)治者安于被統(tǒng)治的地位,服從秩序。蘇格拉底還講了一個神話來說明這一點,這個神話是這樣講的:城邦的所有公民都是從大地母親那里生長出來的,因此都是同胞,而大地母親在生育人類的時候,給不同的人加入了不同的金屬,給一些人加了金子,使得這些人具有最高的稟賦和才能,將來要當統(tǒng)治者;給一些人加了銀,使這些人具有次等的德性,將來要當保護城邦的輔助者;給絕大多數(shù)的其他人加了銅,這些人資質平平,只能當被統(tǒng)治者。但是身上具有金子的人有可能生出身上是銀或銅的后代,反之亦可,所以每一代人都要重新考察他的資質如何,來決定他在城邦中的地位。只要每個人的位置都被安排對了,而且每個人都安于這種安排,那么這個城邦就會是最好的城邦。
這個神話被稱為“腓尼基神話”,因為據(jù)說最初是腓尼基人所流傳的。那么,這個神話究竟是什么意思?它反映出個人和城邦怎樣一種關系?為了回答這些問題,我們就必須看蘇格拉底是怎樣得出城邦正義的結論的。
蘇格拉底從城邦的起源說起。他認為,城邦,或者說政治,起源于人的天性。人不同于動物和神的天性就在于,他是天生不自足的,需要其他人的合作和幫助才能生存。神當然是完全自足的,不需要什么;動物雖有需要,但是個體的動物就能滿足自己的需要。個人卻無法滿足自己的需要,另外,每個人天生具有不同的稟賦,比如有人擅長種莊稼,有人擅長建筑房屋,有人擅長做衣服。這些具有不同稟賦的人,各自做各自擅長做的事情,再彼此交換自己的產(chǎn)品,人和人就在這樣一種合作的關系中建立起政治和城邦。但是人和動物以及神還有一個不同的地方:神沒有什么需求,而動物只有剛好能夠適合于它的生存的需求,但是人卻有超過他的基本需要的需求。人不僅要吃飽,還要吃好,甚至吃得精美和奢侈;不僅要穿衣保暖,還要穿美麗的衣服;不僅要有住處,還要有豪華的住處來滿足虛榮。所以,人和人所組成的城邦,就不能僅僅停留在滿足基本需要的層次,因為如果那樣的話,就不是人的城邦而是“豬的城邦”了。既然有多余的需要,就要有多余的土地、資源和多余的生產(chǎn),那城邦就要擴張,不同的城邦之間就難免發(fā)生沖突。因此,一個城邦想要存在下去,就必須使得自己變得強大,從而確保自己的利益(good)。
那么,如何才能夠使一個城邦變得強大呢?如何確保城邦的利益呢?對這個問題的回答就涉及到了正義問題,因為它表現(xiàn)出個人和城邦的一種對應。城邦的利益正是對應于個人的幸福,它們都是“好”(good),只不過城邦利益是公共的好(commongood),而個人幸福是私人的好(privategood)。蘇格拉底認為,城邦想要確保自己的利益,首先需要明白的就是如何進行統(tǒng)治的問題。什么樣的人應該統(tǒng)治,什么樣的人應該被統(tǒng)治?蘇格拉底仍然從人的天性出發(fā)回答這個問題。按照稟賦,不同的人具有不同的技藝,統(tǒng)治也是一種技藝,并且是最高的技藝,它需要能夠良好地處理城邦內外關系的最高的智慧。具有這種智慧、這種技藝的人才有資格進行統(tǒng)治。因此,統(tǒng)治者應該是最優(yōu)秀的人,最高的統(tǒng)治者應該是最有智慧的人,也就是哲學家,其他人都是被統(tǒng)治者。這就是柏拉圖的“哲學家王”的邏輯,它是建立在對人性的深刻洞察的基礎上的,并不是一種烏托邦的空想。
當然,僅僅有統(tǒng)治者是不夠的,因為智慧往往是沒有力量(power)的,而城邦需要力量來維護自己的安全。所以,城邦還需要自己的軍隊。蘇格拉底稱之為護國者或者輔助者(護國者其實包括了統(tǒng)治者和輔助者,所以城邦的軍隊其實就是輔助者)。同樣,什么樣的人應該是輔助者?這個問題,蘇格拉底還是從人的天性出發(fā)來回答的。輔助者因為要上戰(zhàn)場保衛(wèi)城邦,因此他們最重要的德性應該是勇敢。勇敢的德性能夠通過教育來培養(yǎng),主要是兩個方面的教育:音樂和體育。音樂教育人的心靈,使得心靈從小就喜歡美,長大以后就能夠主動靠近美好的德性;體育表面看來是教育人的身體,使得人強健,其實最終目的也是教育人的靈魂,培養(yǎng)靈魂中的激情,最終產(chǎn)生勇敢的德性。正是為了確保教育的有效性,柏拉圖才提出他著名的“驅逐詩人”的理論。因為古代的詩歌,主要是為了進行道德教育的,而柏拉圖認為從荷馬到悲喜劇詩人,其中很多作品是不適合進行美德的培養(yǎng)的,因為它們把神和英雄講得很壞。柏拉圖主張“刪詩”,其實是刪除那些不利于教育的詩,保留那些有利于培養(yǎng)城邦公民的良好品德的詩歌。總之,通過教育來培養(yǎng)出勇敢的德性,也就是,對于“應該害怕什么不應該害怕什么的堅定信念”,然后挑選出最勇敢的人組成輔助者的隊伍,這樣才能夠保衛(wèi)城邦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