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族山歌的簡介
漢族山歌的簡介
山歌是人們在野外勞動(上山砍柴、趕腳馱貨、放牧、農事耕耘等)或行走時,用來消愁解悶、抒發(fā)情懷、傳遞情意的唱的民歌。音樂性格真摯質樸、熱情奔放,即興性強。接下來學習啦小編就為您簡要介紹一下漢族原生山歌。
廣大農村是孕育和流傳山歌的廣闊天地,農民通過即興歌唱直抒胸臆,唱出心中的喜怒哀樂及舊時代的苦難、生活的艱辛、對愛情的追求……農村山川相隔、交通不便、方言土語復雜,因而山歌的地域性強,地方風格各異,有些地區(qū)形成了富有特色的山歌歌種:如陜北的《信天游》,內蒙的《爬山調》,青海、寧夏、甘肅一帶的《花兒》,四川的《神歌》等。
山歌的種類
山歌遍布我國農村,分布面廣,數量品種繁多,各地山歌風格迥異。常用分類法:一是按歌唱場合分類;一是按歌唱方法分類(各省、各地區(qū)可能還有不同的分類法)。
按歌唱場合分類,將山歌分為放牧山歌、田秧山歌和一般山歌。
1、放牧山歌
放牧山歌是人們在野外放牧時唱的山歌,包括各種喚牛調、犁田時的吆喝調、牧童的放牛(羊)歌,以及牧童互相對答逗趣時唱的“對山歌”等。
《放牛歌》是四川鹽亭的山歌。這首歌質樸、高亢,節(jié)奏自由,旋律較口語化,是由La、Do、Re、Mi四音構成的羽調式。全曲共四句,除第一句句尾由Do音下滑外,其余三句都停留在La音上,但每句句尾運用了不同襯腔:第二句用一連串喚牛聲“哦”,第三句用三小節(jié)帶裝飾的拖腔,第四句以下滑音收束,加上最后一聲“(口尾)”的吆喝,使全曲在質樸中富于變化。
牧童們放牧時互相逗趣斗智時唱的山歌多采取對答猜謎形式,內容廣泛涉及自然、生產、生活、社會等。此類歌稱為“對山歌”;各地有不同的稱謂,如湖北稱“戰(zhàn)歌”、“測歌”,四川稱“盤歌”,浙江稱“拋歌”等。“對山歌”的句幅較短、音域較窄、節(jié)奏規(guī)整,僅在句尾或曲尾運用延長音。
《我隨紅軍鬧革命》原是四川達縣地區(qū)的“放牛歌”,后填上革命內容,成為四川北部革命根據地的著名民歌,一領眾和,生動活潑。此曲調曾被用于魏風詞,羅宗賢、時樂濛曲的《英雄戰(zhàn)勝了大渡河》。
2、田秧山歌
田秧山歌是人們在農田中從事農事勞動時唱的山歌。我國南方以水田生產稻米(中南、西南丘陵地區(qū)除有水田外,還以旱田和土坡生產小麥、玉米等作物),從播種、插秧,經田間管理(耕耘、蒔秧、薅草……)直至收割,沒道工序都要“搶季節(jié)”、“搶天氣”,因此歷史上農村就以換工、幫工或雇工等形式,集中教多人力突擊完成任務。每天清晨下田、晚上收工,在長時間單調勞動中,人們就用山歌提神解悶,鼓舞勞動情緒。有的由勞動者自己歌唱,有的請“山歌班”或“歌師傅”在田頭歌唱,長江中游一帶(四川、湖北等)有的還伴以鑼鼓。各地的田秧山歌名稱不一,各具特色,江浙稱“田歌”,安徽稱“秧歌”,蘇北稱“秧號子”,四川、湖北、貴州等地稱“薅秧(草)歌”、“薅秧(草)鑼鼓”等。農田勞動屬個體勞動方式,協(xié)作性不強,節(jié)奏、速度無統(tǒng)一要求,勞動強度適中,因而田秧山歌雖有一定的實用性功能,但以抒發(fā)感情、自娛自樂為主,在音樂上吸收了號子好小調的因素。
《黃山秧歌》是安徽巢湖地區(qū)的田秧山歌,又稱“秧號子”或“栽秧號子”。采取一領眾和的歌唱方式,一般由女聲(勞動者)領唱,一至三人接唱,然后眾人齊唱。該曲領唱甲在兩句正詞間插入大量襯詞、襯腔,形成由若干短句組成的句幅長大、節(jié)奏舒展的樂段;乙接唱自由悠長的襯腔后,齊唱緊接重復第二句唱詞的后三字,之后是長達12小節(jié)的襯腔。速度較慢,節(jié)奏舒展、悠揚動聽
《一根絲線牽過河》是江蘇著名的秧田歌,節(jié)奏規(guī)整(abab)、曲調優(yōu)美,具有小調的旋律因素,充分體現(xiàn)了江南水鄉(xiāng)音樂的柔美特色。
《高高山上一樹槐》是四川安縣的薅秧歌。舊時四川農村有在栽秧、薅秧季節(jié)作“秧苗醮”(一種祭祀儀式以祈求豐收)唱“秧苗戲”的習俗,既祈福又娛人。此曲歌詞中“早來三日有戲看,遲來了戲幺臺”正好反映此習俗,為一領眾和歌唱形式;歌曲的前部分是三句悠長的襯腔,領唱兩句、眾幫一句;后部分是四句正詞,領唱三句詞,眾幫一句襯腔,再領唱末句詞,眾幫一句長襯腔結束。音域寬、旋律起伏度大、跌宕迂回,節(jié)奏自由,高亢奔放。
3、一般山歌
山歌中放牧山歌、田秧山歌是在特定場合歌唱并具有一定實用性功能的山歌。在野外,不拘任何場合均可歌唱的山歌,它以人們自我抒發(fā)情懷,表情達意為主要功能,它在山歌中占的數量最豐,品種最多,且最具有山歌的典型特征。
一般山歌分布廣,品種多。
(1)信天游
信天游主要流行在陜西北部和寧夏、甘肅的東部,高亢奔放、深沉質樸,反映了黃土高原人民的精神風貌;以歌唱愛情,歌唱生活的艱辛和離愁別緒者為多。歌詞多即興創(chuàng)作,多數是上下句結構(七字句較多),上句喜用比興,下句點主題,句尾押韻,如“牽牛牛開花羊跑青,二月里見罷到如今。”曲調多為兩個樂句構成的單樂段:上句呈開放型,常停留在調式的下屬音或屬音上;下句呈收攏型,終止于調式主音。信天游有兩種曲調類型,一種節(jié)奏較自由,旋律起伏較大,音域較寬,音調高亢開闊,具有較強的山歌性格,如《腳夫調》;另一種節(jié)奏較勻稱固定,旋律較平和抒婉,比較接近小調性格,如《槐樹開花》。
《腳夫調》描繪的是在蒼涼的黃土高原,被逼離家趕腳的腳夫邊走邊思念妻兒,悲嘆著苦難命運的主題。歌曲為兩個樂句的單樂段,后樂句是前樂句的同頭變尾(aa’),上句中結在下屬音,下句終止在主音,曲調為典型的陜北民歌音調。
《藍花花》講述了藍花花不幸的婚姻遭遇和她對愛情忠貞不渝的愛情故事。歌詞運用敘事和比興手法,曲調高低起落、委婉動人,為兩個樂句的單樂段(ab型)。
《我的哥哥當了紅軍》是一首革命民歌,由兩首信天游以(aba)方式組合而成。a段節(jié)奏自由、高亢奔放、有較強的山歌特征;b段節(jié)奏規(guī)整,旋律較婉轉,接近小調性格,二者對比,使全曲形象富于變化。
(2)花兒
花兒流行在中國西北隴中高原的寧夏、甘肅、青海三省,為回、漢、土家、撒拉、東鄉(xiāng)、保安、藏以及裕國等民族所喜愛的山歌,內容廣泛涉及人民生活和各個方面?;▋撼谵r事勞動和山野運貨等勞動場合歌唱外,各地還有“花兒會”的習俗,一般在農歷四、五、六月間(以六月初最盛),選擇風景秀麗、名山古剎坐落的地方,會期多則三四天,少則一兩天。屆時群眾云集,對歌聲此起彼伏,有的地區(qū)采取分組對歌(洮合流域),有的則采取單人互對或雙人互對(黃河湟水流域)?;▋撼ǘ鄻樱屑庖?假聲)和蒼音(真聲)之別,也有真假聲并用者,皆具有高亢、奔放、粗獷、剛健的風格?;▋旱那{多稱為“令”,之前冠以地點、族名、花名或其他。其唱詞格式多樣,襯詞豐富,曲體結構也較多樣,以呼應型的兩句體為多,如河州大令《上去高山望平川》、《下四川》。
《上去高山望平川》(河州大令)是一首流傳面極廣的青海傳統(tǒng)花兒,歌詞文雅含蓄,令人回味無窮。其節(jié)奏自由,音調高亢、嘹亮、悠長,由于重復了第一句詞的后三個字,形成aa’b三個樂句的單樂段(a’是a的部分重復)。
《一對鴿子虛空里飛》屬青海花兒中的“倉郎郎令”,因曲中的襯詞得名,以幾組雙聲疊韻的襯詞來描繪鴿子飛翔時翅膀拍動的聲音,既生動逼真,又增加了節(jié)奏的變化。歌曲擴充了第二樂句的句幅,為AB型的單樂段,最后重復尾句結束。
《下四川》是甘肅隴中花兒,傳統(tǒng)民歌。腳戶哥趕著牲口,離鄉(xiāng)背井前往四川求生,帶走了一顆惆悵、思念的心。樂曲柔和暗淡的羽調式配合婉轉起伏的旋律和舒展的節(jié)奏,更為凄切動人;襯腔擴充了第一句的句幅,更增強了音樂的表現(xiàn)力,為abb’型的單樂段(b’是b的加前襯腔的 重復句)。
(3)山曲
山曲主要流傳在山西西北部的河曲、保德一帶和陜西的府谷、神木,內容以反映舊社會晉西北農民背鄉(xiāng)離井到內蒙古謀生的“走西口”生活和愛情生活者較多。樂曲結構短小,多為上下句結構,旋律起伏度較大,情感真摯粗獷。
山西西北部河曲、保德一帶地貧歉收、災荒頻繁,農民迫于生計,走出山西與內蒙古交界處古長城的關口(即“西口”)逃荒、打工謀生,謂之“走西口”。丈夫出外磨難,妻兒在家受凄苦,生離死別,相互思念,這種特殊的生活現(xiàn)象,孕育了一批“山曲”和“走西口”?!度思叶荚谀悴辉凇?山西河曲)為其中之一,短短兩句高低起伏的旋律,表達了主人公內心痛楚、凄切的深情。
《割莜麥》(山西)是一首描寫農村青年勞動生活的歌,加上了形聲字“嘶啰”、“咯嘣”以及“山里、溝里、岔里”疊字嵌用的詞組,使樂曲增添不少情趣。
(4)爬山調
爬山調是流傳在內蒙古西部地區(qū)(簡稱西蒙)的漢族山歌,結構與信天游、山曲相近,多為兩個樂句的單樂段,內容廣泛,曲調有漢族與蒙族交融的因素。
《爬山歌》(西蒙民歌)表現(xiàn)情人離別時難舍難分的情景。節(jié)奏上多用高音的自由延長音,旋律上多用大跳,以充分表達激動的心情,曲式為aa’型單樂段(后段為前段的變化重復)。
(5)神歌
神歌主要流行在四川省的川南宜賓地區(qū)、重慶市郊縣和川西崇慶縣等地。川南地區(qū)民間以為神歌最初與祭神儀式有關,故稱“神歌”,流傳至今已成為有代表性的山歌,歌唱愛情者居多,也有傳唱古人的。神歌歌詞含蓄、文學性較強,感情細膩深厚,四句體結構較多,如《槐花幾時開》、《郎打哨子應過溝》。
《郎打哨子應過溝》(重慶)與《槐花幾時開》均為歌唱愛情的神歌,二者相同之處是歌詞都有情有景及人物對話,并都以“娘問兒女”作為轉折點?!痘薄返母柙~簡潔、富有詩意、含蓄雋永;《郎》的歌詞充滿農村的生活情趣,以“瓢兒、刷把一齊丟”表現(xiàn)姑娘聞郎哨聲的焦急心情;用“濕柴不燃煙子秋”來應付母親的盤問,最后的“要燒干柴到后陽溝”正中姑娘的心計。曲調上采取口語化的旋律與自由延長音有機結合,生動風趣。
《摘葡萄》(重慶)歌詞以想摘“葡萄”、“花椒”來暗喻對姑娘的愛戀,然而又以“人又矮來樹又高”等來自嘲,風趣詼諧。
南方地區(qū)的一般山歌很有特色,但未形成專有名稱,常以地名稱之,如云南的“彌渡山歌”、江西的“興國山歌”、廣西的“柳州山歌”等。
《打著山歌過橫排》(江西興國革命民歌)以江西習用方言“哎呀嘞哎”作曲首襯腔,為山歌典型特征,有喚起對方注意和序引等作用,四句用同一音樂材料略加變化而成,質樸單純(橫排是兩山間的崎嶇小路)。
《柳州有個鯉魚巖》(廣西柳州山歌),典型的四句頭山歌,aba’b’型。
《對鳥》(浙江山歌)、《一把芝麻撒上天》為四句頭山歌。
宋大能編著的《民間歌曲概論》(人民音樂出版社1979年版)提到:“有的地區(qū)把山歌分為高腔、平腔、矮腔三種不同類型,這種分類比較恰當而便于歸納。”這種分類法是符合某些地區(qū)實際情況的,也是認識山歌特征的視點之一。
山歌的不同歌唱方法
高腔與平腔本是山歌的不同歌唱方法。高腔是男子用高于真聲八度的“假聲”歌唱,尖銳響亮、穿透力強,在山野傳播很遠,有些地區(qū)稱之為“尖聲”;安徽的《掙頸江》、湖北的《喊口調》、四川的《落魂腔》,以及《花兒》、《山曲》中均有采取高腔唱法的;平腔是用真聲歌唱,男女老幼皆可。在多數地區(qū),高腔與平腔唱法視歌者而異,有些歌種或曲目中,采取高腔與平腔混合使用的方法,如《花兒》、《爬山調》。在四川、湖北、湖南等地區(qū),不僅是唱法不同,而且民間就直呼某些山歌為高腔山歌、平腔山歌或矮(低)腔山歌,這三類山歌在音樂上有明顯的差別。
1、高腔山歌
高腔山歌采用高腔唱法(高亢奔放、激昂,音域寬、曲調起伏大、跳動大)外,且節(jié)奏自由,襯詞襯腔多,拖腔悠長。
《妹兒愛的勤快人》(四川安縣)樂曲開始一段高亢悠長的襯腔段落,將人引入“一覽眾山低”的高山之顛,以下是四句節(jié)奏自由、帶有川劇高強韻味的曲調。
《插田山歌》(湖南株州)按歌唱場合分類,此歌為田秧山歌,但在湖南將之列入高腔山歌。長達20余小節(jié)的曲調,僅兩句詞,除以曲首高亢的襯腔開始外,唱詞間插入大量襯腔,曲調多在高音區(qū)進行,高亢嘹亮。
2、平腔山歌
平腔山歌用真聲歌唱,抒情優(yōu)美,節(jié)奏自由,曲調進行較平穩(wěn),拖腔較短。
《大河漲水沙浪沙》(云南)、《大河漲水浪沙洲》(重慶)為四句頭的平腔山歌。
平腔山歌優(yōu)美抒情、數量眾多,男女皆喜,如云南的《小河淌水》、《趕馬調》,四川的《拴住太陽好干活》、《這山沒有那山高》,湖南的《一塘清水一塘蓮》、《郎在高山喊一聲》等。
平腔山歌的一種變體稱做“滾板山歌”(或“急板山歌”、“快板山歌”、“疙瘩歌”)等,是在平腔山歌基礎上,以垛句或疊字嵌用來擴充結構,形成悠長的抒情音調與急速吟唱部分的鮮明對比,活潑風趣。四川、貴州、湖南、湖北、陜南、江西等省均有。
《摘葡萄》(四川筠連)未加垛的歌詞為:“郎在山前摘葡萄,妹在房前繡荷包,郎摘葡萄妹不吃,妹繡荷包望郎要”,增加垛句和疊字嵌用(即重疊使用一個字,改變嵌用另一字,如房前房后房左房右)后,如文字游戲,更為風趣;在結構上擴充了每個樂句的長度,但并不影響樂段結構。曲調上變化風趣,充分體現(xiàn)了人民的智慧。
《郎在對門唱山歌》(陜西紫陽)原詞為“郎在對門唱山歌,姐在房中織綾羅,哪個短命死的唱得個樣好,唱得綾羅不織聽山歌。”第三句、第四句分別加進四字垛和五字垛后,人物性格顯得更夸張、形象;節(jié)拍上是四二拍與八三拍交替,節(jié)奏自由,充滿詼諧風趣。
著名的滾板山歌還有貴州的《攆野貓》,四川的《打菜窩》、《穿針引線又來連》,湖南的《長沙山歌》,云南的《耍山調》等。
3、矮腔山歌(湖南、湖北稱“低腔山歌”)
矮腔山歌是一種節(jié)奏規(guī)整、結構短小、音域較窄,較少使用拖腔,詞曲配合上常為一字對一音,用真聲歌唱的山歌。除成年男子外,它更為婦女和少年兒童所喜愛,在音樂性格上與農村的生活性小調比較接近。四川與湖南等地的部分矮腔山歌的歌詞結構頗有特色:七字句式采取“四、三格式”有規(guī)律地插入襯詞,這種詞格與古代《竹枝曲》詞格(唐.皇甫松:“芙蓉并蒂(竹枝)一心連(女兒),花侵隔子(竹枝)眼應穿(女兒)”)一脈相承,如《太陽出來喜洋洋》:“太陽出來(啰兒)喜洋洋(歐啷啰),挑起扁擔(啷啷扯哐扯)上山崗(歐啰啰)。”在詞曲配合上襯詞部分的曲調是固定不變的,正詞部分可即興編詞,曲調也隨新詞做局部變化。這種結構的山歌在民間有時即以襯詞命名,如“啰兒調”,因便于即興編詞,流傳面極廣。
山歌的特征
山歌歌詞內容廣泛地反映了農村生活的方方面面,其中部分歌詞流傳日久,為群眾所喜愛而固定:多數山歌的歌詞為即興創(chuàng)作,見啥唱啥,常與野外自然景觀相聯(lián)系,由景生情,故常見以“太陽出來……”,“月亮出來……”,“大河漲水……”,“高高山上……”開始的歌詞。歌詞以七字句為主,較多使用襯詞。襯詞是歌詞中有實意的詞語之文學意義。單個的虛字如“哎、吔、喲”是襯字,兩個字以上的詞組為襯詞,如“啷啷扯哐扯”、“歐啷啰”等。山歌中使用最多是語氣襯詞,如“哎、吔、喲、嘞、者、啊嗚……”語氣襯詞與自由延長音或拖腔的結合,形成山歌獨有的特征。除語氣襯詞外,還有稱謂襯詞、名詞襯詞、形容詞襯詞、擬聲性襯詞、數量詞襯詞、逗趣性襯詞等,這些襯詞都來自鄉(xiāng)村生活,給山歌增添了生活氣息,也活躍了歌曲的節(jié)奏,擴充了歌曲的結構。
山歌的音樂奔放、嘹亮、開朗,曲調悠長,廣泛使用自由延長音與拖腔。自由延長音與曲首、曲尾的呼喚性襯詞結合形成前腔或后腔,為山歌所獨有的特征。自由延長音用于句間、句尾,常構成節(jié)奏較密集的朗誦性曲調與抒詠性自由延長音結合的悠長自由節(jié)奏,使山歌的抒情性得到充分發(fā)揮。
山歌的歌唱形式多樣,以獨唱居多,另有對唱、數人接唱、齊唱、一領眾和等。
山歌的曲式結構大部分短小單純、多樣化。民間習慣按歌詞句式來稱呼,有單句頭、二句頭、二句半、四句頭、五句子、趕五句、聯(lián)八句等。從曲體上看,大部屬單樂段,以二樂句、四樂句的單樂段最多,北方的《信天游》、《山曲》、《爬山調》多為二樂句單樂段;南方的山歌中四樂句單樂段較多,如《柳州有個鯉魚巖》、《一把芝麻撒上天》、《大河漲水沙浪沙》等,其中多數由兩個樂句變化而來,aba’b’型較多,起承轉合式的abcd型較少。
湖北、湖南、四川等省的五句子山歌屬五個樂句的單樂段,其第五句歌詞具有畫龍點睛的作用,從音樂材料上看多屬兩個樂句的變化重復或組合,如《五句頭山歌》的結構如下:
第一句 第二句 第三句 第四句 第五句
a+b c+d a’+c’ c’+d 同二句
山歌中較復雜的結構為歌詞中加了“趕句”(垛句)后形成的擴充性樂段。常見的有民間稱呼的“趕五句”、“穿號子”等。
“趕五句”是在四句頭山歌中加入“趕句”形成的,從文學上看“趕句”即“垛句”,而“趕”是音樂上快速將“垛句”用密集性節(jié)奏唱出,形成與自由節(jié)奏抒詠性音調的夸張性對比,是歌曲具有幽默、詼諧的情趣。如《喊我情歌吃火燒》,就在第一、第二句和第四、第五句間,加了一連串的“三字垛”“趕句”。
“穿號子”是湖北、四川等地一種特殊的山歌演唱形式,是由二人(或二人以上)將一首五字句(四至六句不等)的“號子”(民間稱謂,非勞動號子)和一首七字句(一般為五句)的“歌”穿插歌唱。穿插的方式較多樣化,一般先唱“號子”,采取甲、乙一人一句接唱,尾句齊唱的方式,然后由甲唱七字句的“歌”,每唱一句(或半句)乙就穿插一句“號子”,最后齊唱結束。“號子”的五字句至此已成為“歌”的襯詞,構成了一首結構龐大的山歌。
“聯(lián)八句”為民間稱謂,原多指歌詞結構上兩個四句聯(lián)成八句,四川、云南、陜南等地均有。“聯(lián)八句”歌曲結構較多樣,一種是一個四句單樂段的反復(或變化反復),這種類型較多,如四川的《聯(lián)八句》;一種是在前面和末尾兩個自由節(jié)奏的抒情性樂句間加進四句(或四句以上)節(jié)奏規(guī)整、快速吟唱性強的歌詞,與前后形成對比,具有單三部曲式因素,如《跟著太陽一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