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百何的精彩人生故事(2)
白百何的精彩人生故事
小妞or大妞
滕華濤是白百何在大銀幕上以《失戀33天》一戰(zhàn)成名的貴人,但鮮為人知和出人意料的是,他叫她“白姐”。
“拍戲后期開始這么叫她的。因為他們家樓下有一火鍋店,特別火,老訂不上位置。有一天收工,小文(文章)說要不就吃那個火鍋,我說訂不上位啊—小文說,你還不明白?這事兒得找—白姐—啊!說是只要去那兒,打進門開始,只要說是白姐的朋友,肯定有位,特別有面兒!”滕華濤說,“我們自此就開始叫上了‘白姐’,后來還加上了‘朝陽白姐’,意思就是說,基本上,進了朝陽區(qū)找白姐就行了。”
正是因為文章的引薦,白百何才得以加入“滕家班”?!妒?3天》最早定了文章當男一,但說是男一,也不過是二十幾場戲—有105場戲的女一黃小仙,一直沒有想好人選。文章推薦了同學白百何。滕華濤回憶,“我把白百何提出來問大家,這是誰?結果一群人特興奮,說起《與青春有關的日子》,那角色特招男人喜歡,說在趙寶剛的《我的青春誰做主》里,她唱的《我不是隨便的花朵》特別好,還有說這是陳羽凡的老婆……我一聽,羽凡我熟,他老婆倒真沒見過。”
就這樣,滕華濤約白百何在三里屯見了一面,但先給她的不是《失戀33天》的劇本,而是電視劇《浮沉》,“我當時是覺得,那個和大叔談戀愛的白領女形象,從氣質到經(jīng)歷,她肯定沒問題”。后來事實證明的確如此,喬莉對白百何而言是一個并無懸念的角色,與之相對的,是電影的籌備歷經(jīng)波折—那時,愛情、文藝、小清新,這其中的任何一條都是市場“自殺性行為”,起用一個全新面孔的小妞如白百何,無疑不是所謂的“安全模式”。“說實話,那時真的要定她和小文的話,風險真的是特別大。”滕華濤回憶說,“但也就是和她通了通氣之后,白姐沒有二話自己‘噌噌’到書店里買了《失戀33天》的小說,讀得如饑似渴后倍兒激動,跟我說半天覺得黃小仙和自己特別像。”
“其實,黃小仙這個角色是有難度的。”在《失戀33天》以黑馬之姿在票房上大獲成功、白百何入圍當年金馬獎最佳女主角名單后,滕華濤如是總結,“白姐最大的特點是,她能把踩線的、容易讓人煩的人物,演得讓你覺得親切、耐看。她會把人物變成一個白百何式的、相對可愛的一個人。”
從影至今,演過那么多小妞,白百何至今對黃小仙念念不忘。“她是我第一個看上的角色——我覺得我那么喜歡她,是因為她很立體:這個女孩子不是滿身的優(yōu)點,她就是有她的缺點,而且她很直白地表現(xiàn)出來。最棒的是,她失戀以后,她越發(fā)地覺得她沒有必要改變她自己——那挺好的,這世上總有一個人,是不需要你去改變的吧。”很多人念念不忘的那場《失戀33天》里的戲,正是關于白百何說的“改變”—黃小仙追著前男友的車拼命奔跑,在她“我不再要那一擊即碎的自尊,我的自信也全部是空穴來風,我能讓你看到我現(xiàn)在有多卑微,你能不能原諒我?求你原諒我”的啞聲獨白里,她隨夜風飄起的發(fā)梢和陳珊妮《情歌》痛徹心扉的旋律緩緩下落,然后被文章飾演的王小賤一掌拍醒—他們不知道的是,為了這一兩分鐘,白百何拍了三天的大夜戲。
事實上,生活中的很多時候,正如滕導和小文賜她的稱謂“白姐”那樣,白百何是個頭腦清醒、知冷知熱的大妞。12歲起,她就獨自來京,上舞蹈學校,住集體宿舍,大學一畢業(yè)先成家、后立業(yè),以已婚人的身份照樣演繹在追求真愛道路上磕磕絆絆、作死作活的未婚小妞。宣傳《失戀 33天》,她讓一眾媒體印象深刻且對答如流的是:“談失戀的感受?我沒失戀呀,所以一畢業(yè)就結婚啦!”如今她的態(tài)度柔婉了很多,但觀點依然鮮明:“哪個女的沒作過?”作“其實是,感情不成熟的一種表達和表現(xiàn)狀態(tài)。我覺得不是壞的,是因為不知道怎么表達,特別努力、特別用力、特別使勁—如果你沒有使過勁,沒有使錯過勁,你怎么知道勁使得是對的呢?”
作為大妞,白百何自認在日常生活中最常扮演的角色是:媽媽的司機、兒子的媽媽、丈夫的玩伴、家庭的交通樞紐、朋友們的國際警察。她的幸運在于—小妞或是少女,這是一個氣質問題,而所有足以抹殺女人身上這種“小妞氣質”的人生大事,戀愛、結婚、生子……在她真正挑大梁演大戲之前,均已發(fā)生,在別的小妞還在孤獨或彷徨之時,她已經(jīng)大跨步地走在了自己選擇的康莊大道上。“總有一天我不能再演小妞了,演不動了。”白百何說,“但我肯定會活得很少女,你放心吧,真不客氣—人的氣質,就是會隨著你對生活的選擇和喜好而改變或不變。”
接踵而至的新戲,白百何讓人看到了她延續(xù)“小妞氣質”的無限可能。在另一個亦為永恒少女代表人物的周迅監(jiān)制的長片《陪安東尼度過漫長歲月》里,幾乎是第一次演配角的白百何收獲了香港資深執(zhí)行制片人安妮的贊許。“有一天我們拍大夜戲聊天,她突然看著我說,我終于知道為什么你演那么多角色我愿意相信,我看過太多人,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一個童真保留得非常多的人。”白百何說,“我自己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什么是童真,我都已經(jīng)30多了,我就知道元寶挺童真的。”她繼續(xù)嘻嘻哈哈地說:“我就記得他小的時候,我經(jīng)常逗他玩兒,跟他吵架,然后就看著他坐在我面前,一點點地眼圈就紅了,慢慢就哭了,于是我就特別高興。”
主動or被動
和白百何同為雙魚座的電影《分手合約》編劇秦海燕一直深刻記得她和她因改劇本“不打不相識”的往事。
“《分手合約》七八月開機,四五月才找到我,第一件事就是派我去和當時在拍《整容日記》的白百何溝通角色設定。”秦海燕回憶說,“在大悅城,從一兩點等到四五點,她一見面就和我說,她不能認可那個因為自己要去看花花世界、五年后再來找男友復合的患癌女孩兒設定—她很直接地說,這個行為太渣了,一點也不可愛,不是她能理解的情感。”
在覺得意外的同時,秦海燕也覺得白百何“很性情”。她們最后達成共識的角色設定是,何俏俏五年前已經(jīng)得了癌癥,她是為了自己去治療,然后才離開男友,直到最后,她以為她好了,但是癌癥復發(fā)。“可能因為我自己也是雙魚座的,我能夠理解她。”秦海燕說,“一個事情,的確可能是它來找我,但是我肯定要在這個中間權衡接受度,在這個過程中我要有掌控的可能性,不然就會隨波逐流,那不行。”
在秦海燕新?lián)V文學策劃的愛情電影《戀愛中的城市》里,白百何再次選定了一個在她看來相對傳統(tǒng)、毫不出格的小妞角色。“一個大齡未婚女青年,老被逼婚又老念舊情,如何放下和啟程的故事。”秦海燕說,“她看了本子以后說特喜歡,那個短片里的女孩是她近一年里最認可的人物之一。”此片的六個新人導演之一冀佳彤肯定了白百何的演繹。“我覺得這個女孩對喜劇節(jié)奏的把握非常棒。”她說,“就完全那個點給到你—我們有一場在咖啡廳的戲,她化好妝之后要看街上的男人,找一個人陪她去參加前男友的婚禮,她一回頭,那個好像在說‘來吧’的小表情,讓我們當時現(xiàn)場所有人都笑噴了,既微妙,又太可愛了!”
白百何的表演有一種“讓不那么討人喜歡的角色改變命運”的能力,這讓演戲的命運一再地敲她的門?!杜c青春有關的日子》選角時,她是大二的學生,因為看電影和晚自習兩次錯過試戲,居然也沒有被遺漏,念了三段臺詞后順利得到了喬喬一角;拍完《與青春有關的日子》,她和戲中演情侶的、差了十歲的音樂人陳羽凡早早結婚、生子后,去參加佟大為的婚禮,遇上正在為《我的青春誰做主》雷蕾一角頭疼的趙寶剛,稀里糊涂地被坐陳羽凡邊上的孫楠推薦,又上了熒屏。正是因為這兩部與“青春”有關的電視劇,滕華濤和他的團隊注意到了這個其實根本是科班出身的老演員的新人,把她推到了《失戀33天》的聚光燈下,自此紅遍南北,成為中國式小妞的一塊金字招牌。
如今算來,戲齡也已十年有余—白百何的雙魚座人生,似乎永遠都在走走停停的主動與被動里尋找中間道路行進。“我覺得我永遠是在一個特別被動的情況下,然后就被一些事情陰陽差錯地推到了前面去,就一直都是這樣,永遠都是這樣。”白百何自己在鏡頭前若有所思地說,“這好像是一個規(guī)律—就好像有一些人說,你第一次找了什么樣的男朋友,你永遠鬼使神差地就找這同一種。”
“在我心里,白百何早就成名了,要知道當時在中戲,她是第一批被張藝謀選中拍上廣告的女孩兒之一。”韓延說,“但其實,她又是一個家庭觀念非常強的人,你任何話題她都能引到元寶那兒去,我覺得她特別山東人,跟我是老鄉(xiāng),孔子的故鄉(xiāng)嘛,挺傳統(tǒng)的。”
這或許就不奇怪,為什么她的身上會發(fā)生種種和“女明星”身份相悖的矛盾情節(jié)。最著名的故事依然和元寶有關—家里明明有兩個明星,但直到去年,元寶上學前白百何特地抽出時間陪他旅行的這個暑假,他才知道原來家里除了爸爸,媽媽也是明星,“因為我自己帶他回北京,在機場時有人來找我拍照片,他就特別安靜地坐在箱子上等我。合完影回來,看他在那兒玩iPad,他突然抬起頭來跟我說,你還真的是個明星啊。特別的事兒!”
“以前他不覺得,因為我幸運地老在北京拍戲,和準點上下班差不多。而且因為他看他爸演唱會,那么多人在那兒喊他爸名字,他就覺得特別牛,那才是明星。”白百何一邊說,一邊笑得特別得意,“而我那個,可能進了電影院看完大家都默默地走了,跟出了多大事兒似的,還有人在哭!”她話鋒一轉,“不過現(xiàn)在他會記事兒了,老陳說不出口的甜蜜的話,都讓元寶說了,就像今天早晨,因為我出發(fā)去機場的時候他已經(jīng)去上學了,我就沒給他打電話,然后我媽打電話告訴我說,今天早上睜開眼睛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今天是我非常高興的一天。問他為什么?他說今天我媽媽要回來了。”
因為有段時間天天陪元寶玩,白百何石頭剪刀布的深厚功力在《奔跑吧!兄弟》里大放異彩,但她坦言對此類明星真人秀只客串、不主秀,因為“第一身份還是演員,沒有時間”。對于精力充沛的未婚小妞們如Angelababy,白百何并不吝嗇于傳授種種經(jīng)驗與技巧。“這種幼稚的游戲就是要淡定。”不知為何,這樣的話從一個先成家生子、后三十而立的80后小妞嘴里說出來,有著別樣的滋味值得體會,“過年的時候我教baby來著,這次去錄她就贏了我一次,但在關鍵的時刻她還是輸了,因為有些東西可以瞬間學到,有些東西得練習—50%是運氣,50%是表演—表演靠什么?表現(xiàn)的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