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短恐怖鬼故事
超短恐怖鬼故事
讀完一些鬼故事可以給人帶來視覺與心靈的震撼,不知道您讀完一些恐怖鬼故事之后會不會也有這樣的感悟。下面是學(xué)習(xí)啦小編為大家準(zhǔn)備的超短恐怖鬼故事,希望大家喜歡!
超短恐怖鬼故事篇一
一個剛剛上完鋼琴課的16歲少女。冰冷的雨水,驚恐的黑眸,顫抖的皮膚,還有喉嚨里發(fā)出的尖叫,構(gòu)成了一段段破碎的片斷。
2002年底,陳明賣掉鬧市區(qū)的三居室,和我一起搬進(jìn)了城郊的復(fù)式樓。這里交通便利、空氣新鮮,唯一不足的就是兩年前這兒曾是一片墳場。
陳明是一家貿(mào)易公司的銷售經(jīng)理,我們是在瑪格利特酒吧認(rèn)識的。那時的我還是一只流鶯,他經(jīng)常帶著客戶光顧那間酒吧。
陳明算不上英俊挺拔,但不菲的收入和體面的工作使他有絕對的自信,渾身散發(fā)出成熟的男人味。我和他在一起半個月便同居了,現(xiàn)在的我就在這所大房子里當(dāng)陳明的“全職太太”。對于這種金絲雀般的生活我很滿足,畢竟,世上有漂亮鳥兒,就有迷戀鳥兒的人,那張比面皮還薄的婚書對我來說并不重要。
在這座大城市里,我的朋友不多??臻e時,我會約一個叫冷煙的女孩出來,一起談?wù)勔魳?、泡泡茶座,她是音樂學(xué)院的學(xué)生。晚上,我不太出門,因為對面樓下那座失火的晚琴樓有些詭異,里面陰森森的,白天路過時都會感到耳畔陰冷的風(fēng)。失火前的晚琴樓是一座茶餐廳,我和冷煙曾經(jīng)去過,那里有現(xiàn)場彈奏的鋼琴曲。聽說后來晚琴樓失火時,里面最隱秘的包廂內(nèi)燒死了二女一男,好像還是陳明生意上的朋友。餐廳主人本想把它低價轉(zhuǎn)讓出去,可沒人敢要,火劫后的晚琴樓是個不干凈的地方。
陳明曾在我生日時向我求婚,可我要他想好了再說。我不馬上答應(yīng)陳明的求婚,是因為陳明和這所房子一樣,也有個“唯一不足”。記得在我們相識的第三周,我和冷煙聊完天后到陳明的三居室找他,推開虛掩的房門,我聽到廚房里剁肉餡的聲音。見鬼,是誰?陳明說他從不在廚房里做飯,因為那是女人們的工作。
廚房門半掩著,露出一個艷麗女人的側(cè)影,她正在像彈琴一樣飛快地舉刀剁肉。那女人身上飄散出圣羅蘭香水的味道,和我用的牌子一樣。身材婷婷的她穿著暗紅色的吊帶裙,涂著暗紅色的唇膏,連刀下的肉餡也是暗紅色的。
我直直地站在門外,因為過于緊張,臉上變得又濕又癢,想用手拭去滑落的汗珠,耳邊卻傳出游絲般的喘息聲,混雜在咣咣的剁肉聲里。那一陣陣的起伏聲像催魂符般折磨著我,像是要將我推入萬劫不復(fù)之地。我極力屏住呼吸,不讓自己失聲。
突然,那女人轉(zhuǎn)過頭來,黑色的長發(fā)垂在額前,用驚悚的眼睛盯著我。啊,陳明?面前的妖嬈女子竟是陳明戴著假發(fā)裝的。你,你怎么扮成這副樣子?
陳明抿了一下紅紅的嘴唇,幽幽地說:“有情欲時我喜歡扮成艷女。”
我以為陳明中了邪,可他低下頭繼續(xù)說:“我有隱秘的心理疾病,要把自己打扮成柔弱無助的女人,才能擺脫當(dāng)男人的壓力。”
這真是個內(nèi)心極柔弱的男人,從外表根本看不出來。記得和陳明一起看恐怖電影時,他總是緊緊地?fù)е野矒嵛?,像真正的紳士。發(fā)現(xiàn)了陳明最隱秘的心理,他便把我當(dāng)自己人,對我百般疼愛……
凌晨三點,我從激情后的倦怠中蘇醒,身邊是散亂的絲襪、內(nèi)褲、胸圍和假發(fā),墻上的壁燈在一陣忽明忽暗地掙扎后,徹底投入到黑暗的懷抱。我支起身子,頭卻不小心觸到壁燈下的玻璃串珠,發(fā)出清脆的叮當(dāng)叮當(dāng)聲,像是死神手中的喪鐘。我不禁撫了一下起滿雞皮疙瘩的皮膚,摸著黑從柜子中取出舞會用的熒光棒,讓它們在沉沉的黑幕中劃出一道道綠色煙影。
扶著床沿,看到梳妝臺上鏡子如夢寐中的鬼眼,映出我在光華月影下淡淡的人像。不敢細(xì)看,因為聽人家講,深夜里黑鏡子中映出的是主人死后的模樣。
下了樓,在樓道拐角處,看到有半截人影舉著蠟燭縮在那里,旁邊是打開了的保險柜。
那人手里拿著一條白金項鏈,在慘淡燭光的的映照下,發(fā)出不可思議的刺眼白光。那項鏈令我恐怖,好像隨時會飛過來將我的脖子勒斷。這時,隱約的圣羅蘭香水也隨著我的鼻息呼出吸入,身體開始變得輕浮,迷離中我栽在地上,只感到那人影像黑色波斯貓般轉(zhuǎn)身即逝。
耳邊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血壓160/90,脈搏130,心電……在沉沉夢魘中我看到戴著白金項鏈的自己——一個剛剛上完鋼琴課的16歲少女。冰冷的雨水,驚恐的黑眸,顫抖的皮膚,還有喉嚨里發(fā)出的尖叫,構(gòu)成了一段段破碎的片斷。我看到16歲的我在一個男人身下掙扎,亂舞的雙腿漸漸變得綿軟無力,股下的血水被雨流沖得干干凈凈。
怎么也看不清那男人的樣子,但很像拿著白金項鏈的半截人影。
在死亡邊緣徘徊過后,我被陳明接出了醫(yī)院。回去的路上,我同陳明提起失掉的白金項鏈和那半截人影。他說我們保險柜里根本沒有首飾,也沒見過什么小偷,你是不是太緊張了,早知道我們不在這兒買復(fù)式樓。
第二天中午,趁陳明不在家時我翻開了藏在紅皮箱里的幾冊日記。脆脆的紙張發(fā)出一股股霉味,找到那本胭脂紅色的,里面記錄著我16歲以后的生活。奇怪,自7月13日生日后的一個月內(nèi),記錄中斷了,仔細(xì)看,那些天的日記是被人撕掉的。
望著殘缺的日記本,失去的部分記憶卻被找回。我想起那段晦澀的日子,充盈著母親的淚水、父親的咆哮,還有我心力的憔悴。就是那半截黑影的主人強(qiáng)奸了我,他毀了我的一切,使一個彈鋼琴的天真女孩帶著滿心的傷痛和日記流浪他鄉(xiāng),后來又出賣皮肉,真不知是因為仇視自己,還是隱隱的報復(fù)。
在那本日記的底頁上,我還發(fā)現(xiàn)了一張病歷單,上面寫著我患有繼發(fā)性短時記憶障礙。原來為了保護(hù)脆弱的自身,我無意識地將生命中最屈辱的記憶抹去。想努力回憶起那個男人的樣子,卻辦不到。難道是陳明?可他不扮成女人是根本不行的,更別說強(qiáng)暴了。既然記不起來就算了,我不想自己的人生像一張脫去面具的臉,冷漠、理性,看不到半點希望。
當(dāng)晚,陳明親自下廚做菜,慶祝我康復(fù)出院。燭光、美酒、佳肴在藍(lán)白格桌布上構(gòu)成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不顧陳明的阻攔,我一個人喝了多半瓶干紅,酒精讓我興奮得像個妖精。屋子開始旋轉(zhuǎn),眼前的一切都倒錯起來,我騎在陳明身上,腳下好像踩著天花板。
突然間很想去兜風(fēng),可陳明說已經(jīng)很晚了。我說你要不愿意就算了,我自己開車去。也許是不放心,陳明拿著鑰匙和我下樓了。
無人的大道上,白色馬自達(dá)的車速表跳到每小時110邁,我仍叫陳明開快些,再快些……
閃亮的車燈前,疾馳的白色標(biāo)桿迎著我們沖擊過來,耳邊的風(fēng)將頭發(fā)揚起。我想起一部外國電影的驚悚情節(jié),女孩和男友賭氣,上了一輛出租車,男友便駕著摩托在后面飛奔,女孩從后視鏡上看到他,就拿錢讓出租車司機(jī)開快些。追逐中,男友被突然橫過的貨車撞得血肉分離,頭盔被甩落在地上。想到這,我不由地拉了陳明胳膊一把,飛速的車身由于方向盤的輕輕偏轉(zhuǎn)而瘋狂旋動起來,撞破欄桿,朝著路邊的大樹奔去。眼前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好像聽到陳明在尖叫……蘇醒過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沒系保險帶卻未受傷,真是幸運。車燈照著那棵槐樹,樹干上爬滿了黑壓壓的螞蟻,它們圍成幾個黑字:強(qiáng)奸犯應(yīng)受到詛咒。是誰用蘸了蜜糖的筆寫上去的?這時,天邊一顆紫紅色的流星飛了過來,在快要劃向我們頭頂時消失了。
陳明系了保險帶,額頭卻被撞破,去醫(yī)院檢查沒有發(fā)現(xiàn)顱內(nèi)淤血,只是皮外傷,但我有些后悔自己的任性。
那次車禍之后,陳明在外面越來越忙,經(jīng)常飛往外地出差,回到家中也總是很疲倦的樣子。為了不使空屋子太冷寂,我讓冷煙搬了進(jìn)來,有空時我會請她教我彈琴。冷煙有些孤傲,笑起來很冷,可我對這個彈鋼琴的女孩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也許是因為我那難忘的16歲。
漸漸的,我不感到寂寞,凄切美妙的琴聲開始回蕩在我周圍,填滿了整個屋子。冷煙也夸我很有天賦,那些琴譜好像前世就保存在我的腦子里。
陳明卻不高興有人打擾我們的二人世界,他開玩笑說你就不怕我愛上那個冷煙?我說你沒有能力愛她。望著陳明黯淡下去的眼神,我笑著親吻他細(xì)軟的睫毛……
又一個空寂的雨夜,陳明打電話說有個應(yīng)酬要晚些回來。11點鐘,我推開了冷煙的房門,她正在看一本音樂雜志??粗┝艘簧戆咨乃蚓I長裙,像極了幽冥島上的月光女魂,我有些害怕,內(nèi)心深處卻又有種不可扼制的沖動。
窗外細(xì)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我穿上陳明的登喜路西服,將頭發(fā)盤在禮帽里,再打上領(lǐng)帶,黑色玻璃窗上照出一個漂亮的紳士。我像男人一樣吻了冷煙細(xì)長的頸,她舒展開如緞的身體,我便緊緊地貼上去,讓她雪白肌膚下淡青色的血管在我唇邊脈動,輕咬著,仿佛進(jìn)入了她的身體。此刻的冷煙和我就好似兩片癡迷的云,在一起慢慢化成雨,只為貪戀塵世泥土里一時的溫暖。最終,清凈的我們還是要回到天上去的。
不經(jīng)意間,從玻璃窗內(nèi)瞥見廢棄的晚琴樓,怎么里面走出三個人,二女一男?似索命的鬼祟影子。有些害怕,我緊緊摟住冷煙光滑溫暖的身體,背過臉去……不知過了多久,睡夢中,我看到獰笑著的陳明,他著魔般緊扼著冷煙的喉嚨。我想狠命將他推開,卻絲毫沒有反應(yīng)??粗惷魉浪赖胤诶錈熒砩希爝厭熘皭旱男Γ了挠洃浲蝗惑@醒:那半截人影、那看不清臉的男人就是陳明,他強(qiáng)奸了我,在那個雨夜。
我終于明白陳明為什么要娶我這個小姐,是因為他心中的愧疚和不安。陳明扮成我的樣子,抹上我喜歡的香水,他是在用異化和自虐來釋解自己的壓力。
現(xiàn)在,這個惡男人又要強(qiáng)奸冷煙,和我一樣彈鋼琴的漂亮女孩。我舉起床邊的玻璃臺燈,狠狠地向陳明的后腦砸去,他的頭慢慢地耷拉下去。陳明死了,我心里浮出一絲血腥的快意。推了推冷煙,卻沒有反應(yīng),她,她竟也被陳明掐死了?我的心如落入到水中一般無助,它被蔓生的水草死死拽著,下沉下沉。守著兩具漸漸冷去的尸體,我好像看到一對對冤魂的鬼眼在暗中怒視著我,用被單裹住頭也躲不開心中那兩雙因恐懼而爆裂的黑瞳子。
清晨,我出了門,經(jīng)過晚琴樓時,潮濕的風(fēng)吹過面龐,像是冷煙的氣息。警察來調(diào)查情況,認(rèn)定兩人是在做愛時心臟破裂而死,可能是因為過度興奮,或是看到極恐怖的事物。奇怪,陳明和冷煙看到了什么令他們恐怖的事物,難道不是我把陳明砸死的嗎?冷煙也是被陳明掐死的呀!不敢細(xì)究,為避開那些猜忌的目光,我草草處理完兩人的后事,就一個人整日躲在大房子里,只有在深夜時才去24小時便利店買些食品和生活用品。
冬至?xí)r,我去青山墓園看冷煙,見到了一個奇怪的墓碑,上面寫著:最讓我放不下的戀人:黃蔓。時間是2003年4月。啊,黃蔓!我的墓碑?原來我早就在那次車禍中死了。我,我現(xiàn)在就是只鬼!
慘笑著,我親吻了一下墓碑上的名字,一滴有毒的淚順著眼角流下,里面飽含著太多的痛苦。晚上,我獨自一人回到家里,對面晚琴樓三個綠色的大字透過窗戶映在一樓客廳的墻上,像一塊百年的老匾。
這才發(fā)現(xiàn),墻上的鐘一直指向凌晨三點,它已經(jīng)停走了很久了。
超短恐怖鬼故事篇二
海報上面是一個漂亮的金發(fā)女子,她的眼珠是藍(lán)色的,此時,在她的一只眼睛里,有一行殷紅的液體正在快速往下淌……
古妍是個孤僻的女孩,過分安靜,在學(xué)校時男生們在背后給她取了綽號“冰美人”。是的,古妍確實漂亮,但她太封閉了,封閉得就像一座冰山,不讓任何人走進(jìn)她的內(nèi)心世界。但越是這樣,就有越多的男生喜歡她。直到大學(xué)畢業(yè),步入社會,古妍沒交過一個男友,純凈得就像一張白紙。 古妍之所以不交男友,一是眼光太高,二是父母的離異在她內(nèi)心留下了陰影。
古妍的母親再婚后,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地段開了一間品牌服裝店,專賣男裝,生意很好。古妍大學(xué)畢業(yè),母親希望她去店里幫忙。古妍不愿意,硬是去一家廣告公司應(yīng)聘,出乎意料的順利,第二天就正式上班了。待工作穩(wěn)定后,古妍不顧母親跟繼父王叔叔的反對就搬了出去,在外面租了房子。盡管王叔叔待她視如己出,但她始終無法把王叔叔當(dāng)成一家人。
生活過得非常平靜,平靜得看不到一絲波瀾。是的,恐怖永遠(yuǎn)藏在未知里,我們永遠(yuǎn)無法預(yù)知下一秒鐘將會發(fā)生什么。所有的離奇和恐怖,從情人節(jié)那一天悄然而起……
情人節(jié)那天,公司放了假,古妍便跑到母親的店里。正好進(jìn)了一批襯衫,母親忙得不可開交,一見到古妍,趕緊喊她幫忙整理襯衫,而后自己到外面招呼顧客去了。 古妍看著眼前那一堆襯衫,突然想起了一個游戲,于是她從包里拿出紙和筆。因為怕被母親看見,她迅速寫下了一段簡單的話:如果你看到了這張紙條,那證明在茫茫人海中我們是有緣的。我是一個孤僻的女孩,但我有著自己的夢想與追逐,如果你是一個未婚男士,你愿意跟我一起玩這個游戲嗎?我的電話是1395969XXXX,古妍。 接著,古妍打開了一個包裝盒,里面是一件白色襯衫,她把紙條折疊好,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了襯衫的口袋里。
古妍一直到晚上八點才離去,顧客挑挑揀揀,襯衫賣出去了許多,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件藏有紙條的白襯衫有沒有賣出去。回家的路上,古妍的手機(jī)突然響起,是個陌生的號碼。她先是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喂?”
“你是古妍嗎?”那邊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極富磁性。“是的,你是哪位?”
“情人節(jié)快樂!我叫陳浩,想跟你交個朋友,我們可以見面嗎?”
對方很直接,跟她平時認(rèn)識的那些男孩截然不同,古妍馬上意識到他很有可能是看到了那張紙條。沒想到來得這么快,她突然有點緊張,愣在那里,一時語塞。對方聽古妍不再出聲,不確定地問:“在嗎?是不是不方便?”“呃……不是,請問你在哪?”古妍本來準(zhǔn)備拒絕,但想了想還是決定跟他見面,這個游戲是自己要玩的,現(xiàn)在人家找到你了,你卻退縮,這算什么?“我在南山路跟橫新路的十字路口,你呢?”
“好,你在那兒等我吧。”
古妍此時就在南山路,只要再往前走兩百米,就能看到那個十字路口。
她把手插進(jìn)大衣兜里,若有所思地往前走著,她在想那個人會是什么樣子。很快,她到了十字路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車輛,她突然想到,剛才忘了問那人的具體穿戴了。她拿出手機(jī),正準(zhǔn)備撥打他的號碼,腳后跟像是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她立刻回過頭,只見腳邊停著一輛電動玩具車,車窗上插著一朵玫瑰花。她好奇地蹲下身,準(zhǔn)備去碰玩具車。誰知玩具車卻迅速地倒退而去,停在不遠(yuǎn)處一雙腳的旁邊。古妍詫異地抬頭看去,眼前是一個年輕的男子,穿著一套黑色西裝,個子很高,手里捧著一大束玫瑰花。男子向她走了過來,性感的嘴角微微上揚,還是那個頗具磁性的聲音:“古妍?”陳浩?他是陳浩?古妍接過花,羞澀地笑開了。
古妍到家時已經(jīng)深夜兩點多了,她從未這么開心過,她覺得自己戀愛了,躺在床上時還甜甜地回憶著晚上的點點滴滴。就在她快要睡著的時候,耳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她馬上清醒過來,豎起耳朵,那是高跟鞋叩擊樓梯的聲音。奇怪的是,那腳步聲始終保持著一樣的距離,不遠(yuǎn)不近,沒有上樓,也沒有下樓,就好像在樓梯處原地踏步一樣。在這寂靜的夜里,那聲音帶著一種空洞的回響,一次次叩擊著她脆弱的神經(jīng)。
她在黑暗中睜大了雙眼,一種無聲的恐懼迅速將她團(tuán)團(tuán)圍住。 過了一會兒,她顫抖著打開了燈,腳步聲戛然而止,四周驟然一片寂靜。 難道剛才的腳步聲是幻覺?可是,怎么會有如此清晰的幻覺?
這套房子是公司的同事胡宇介紹的,屬老舊的三層樓房,古妍住在二樓。這里雖然離市區(qū)有點遠(yuǎn),但房租便宜,而且相當(dāng)安靜,古妍不喜熱鬧,所以她只看一眼就喜歡上這里了。前些日子,三樓那對夫婦搬走了,所以整個單元就只剩下古妍一個人。古妍從不覺得害怕,因為她壓根兒就沒想過這個房子會鬧出什么古怪的事情。
而現(xiàn)在,古妍害怕了,她把頭緊緊埋進(jìn)被子里,開始數(shù)山羊。
迷迷糊糊中,那個詭異的腳步聲再次響起,睡意頓無的她,屏住呼吸,仔細(xì)聽著。
這一次,腳步聲不是在樓梯,而是——在隔壁的房間,依然是高跟鞋,依然是原地踏步。
古妍第二天上班差點遲到了,她被那個莫名其妙的腳步聲折騰了一晚,所以一到公司就馬上找來胡宇:“我住的那套房子,是誰的?”“怎么了?”
“那房子有問題。”“不會吧?有什么問題?”
“我昨晚……聽到了腳步聲……”
胡宇笑了笑,說道:“那有什么奇怪的?你樓上不是住著人嗎?也許是他們呢!”
“他們已經(jīng)搬走了,現(xiàn)在就我一個人住。”古妍想了一下,低聲問,“那房子以前是不是發(fā)生過什么事?”
胡宇不說話了,眉頭皺了皺,臉上出現(xiàn)了一種難以形容的奇怪神情。
古妍見狀,忙問:“你告訴我,那里發(fā)生過什么?”
“我不知道,你別、別問我。”胡宇的眼神四處閃躲著。
“你一定知道,快告訴我!”
“你要我說什么?你知道了只會更害怕。”胡宇脫口而出。
古妍全身一顫,吞了吞口水,剛想開口說話,胡宇桌上的電話響了,胡宇拿起話筒,說道:“好,我馬上過去!”胡宇回身對古妍說,“劉總讓我去幫他寄一份快件。”
“那……”
胡宇嘆息了一聲,說:“你最好什么都不要知道,也不要問,聽我的。”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古妍愣在那里一時回不過神來,她一定要問到底的,可是胡宇一直到下班還沒回公司,打他手機(jī)也不在服務(wù)區(qū),不知道他忙什么去了。
晚上,古妍跟陳浩再次見面。只有跟陳浩在一起,她才覺得開心,可以忘掉所有的不愉快,盡管他們昨晚才認(rèn)識,但卻像認(rèn)識了很久一樣。古妍想,他一定是上帝派來的,或者他們前生就認(rèn)識。在酒吧里,陳浩對古妍講了一個恐怖故事。他說,有一個男人,膽子特別大,從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鬼。有一次,幾個朋友跟他打賭,問他敢不敢去一間鬼屋住上三天。那間鬼屋剛剛死過一個女孩,他們的賭金是一千塊錢,他當(dāng)天晚上就住了進(jìn)去。頭兩天晚上,他在屋子里聽到很多可怕的聲音,比如,有人走路的聲音、有人爭吵的聲音、女人唱歌的聲音,他還在墻壁上看到一些不知哪兒流出來的鮮血,但是他仍然不害怕,一直到第三天晚上……
說到這里,陳浩看了古妍一眼,喝了一口酒,繼續(xù)說:“那天晚上非常奇怪,他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很安靜,安靜得出奇,這反倒讓他不安。他突然有一種強(qiáng)烈的預(yù)感,今天晚上他將會碰到這一生最恐怖的事情。他害怕了,想逃出去,卻又覺得出去了沒面子。直到后半夜,他去上廁所,那種恐懼感越來越濃郁。這時候,他聽見了一個女人陰森森的聲音:‘你……走不掉了!’他的頭皮一下子麻了,沖出廁所,卻撞到了一雙腳,抬頭看去,只見一個女人吊在他的面前,臉被劃花了,全身都是血,那個女人突然睜開眼睛對著他發(fā)笑……就這樣,他輸了,死在了那間鬼屋里。”
“啊,他被嚇?biāo)懒?”古妍問。
陳浩沒回答她的話,而是笑著問:“如果我告訴你,那個男人就是我,你相信嗎?”燈光下,他的臉蒼白如紙。
這天晚上,古妍喝了不少酒,她有些微醉,她看著他,揮了揮手,笑著說:“當(dāng)然不相信啊,你不是就坐在這兒嗎?如果你是那個男人,那我就是吊在你面前的那個女人。”
古妍并不覺得這個故事與自己會有絲毫關(guān)系,更不覺得有多么恐怖。回家以后,她趴在床上倒頭大睡。夜里,突然肚子痛,便亮起燈,捂住腹部跑進(jìn)了廁所。
古妍緊鎖著眉頭,胃難受得很,腦袋暈乎乎的,酒精還未完全散去。就在這時,她突然聽到一陣似有若無的嘆息聲,一個女子冰冷的聲音霎時間切斷了她的神經(jīng)——
“你……走不掉了!”
她猛地清醒了,全身僵硬著:“誰?”她的聲音干啞得不見生氣。
沒人回答。四周是一片死寂,也許根本沒有人。她只覺得全身冷得發(fā)抖,急急忙忙穿好褲子,逃回臥室。
胡宇死了!
古妍次日早上來到公司就聽到這個讓她徹底震驚的消息。
據(jù)說,胡宇是今天凌晨三點左右在他家的廁所里割脈自殺的,他穿著衣服躺在滿是血水的浴缸里,整張臉扭曲得變了形,眼珠子仿佛要從眼眶里蹦出來。為什么胡宇死得這么離奇?
警察找了古妍作筆錄,因為胡宇的手機(jī)最后撥打的號碼就是古妍的,沒有通話時間,可能是撥了之后立即又掛了。整個筆錄過程,古妍整個人都是懵的,她不知道警察問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答了什么。她實在不明白,胡宇是個性格開朗的人,而且他即將結(jié)婚了,怎么可能自殺?
既然胡宇是割脈自殺,他的五官為什么會扭曲變形?難道他臨死前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還有,他最后一個號碼為什么撥給古妍?他是不是想告訴古妍什么?古妍的心里掠過一陣驚悸,偏偏就在問他那套房子的事情以后,他就自殺了。難道胡宇的死跟她住的那套房子有關(guān)?
下午,古妍接到母親的電話,說今天是王叔叔的生日,讓她晚上回家一起吃飯。這兩天發(fā)生了這么多恐怖的事情,古妍擔(dān)心自己也會遭遇不測,于是一口答應(yīng)了下來。下班之后,古妍跑去給王叔叔買了條領(lǐng)帶,又給母親買了套衣服。
吃完晚飯,古妍搶著幫母親洗碗。母親感動得眼眶發(fā)熱,說道:“妍妍,在外面工作還好吧?住得習(xí)慣嗎?如果不好就回來住吧。”
“沒事的,我很好。”古妍不敢多說,怕母親為她擔(dān)心。
王叔叔從浴室出來,穿著嶄新的白襯衫,系著古妍給他買的領(lǐng)帶,像孩子般站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怎么樣?帥吧?”
母親嗔笑著:“都七老八十了,還帥呢,領(lǐng)帶有點歪了。”說著過去幫他整了整領(lǐng)帶,然后拍拍他的胸口:“好了。咦,這是什么?”母親從襯衫口袋里拿出一張紙條,打開一看,瞪大了眼睛問:“妍妍,這是你寫的?”
古妍接過來一看,頓時傻眼了:“這件襯衫……是你從店里拿來的?”
“是啊,我今天拿回來的。”
古妍只覺得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了,這件襯衫根本就沒有賣出去!
那么,陳浩是怎么找到她的?
古妍這時才想起來,她從未問過陳浩有沒有看到過紙條的事。除此之外,她根本不了解陳浩,不知道他的住址,不知道他的現(xiàn)在,也不知道他的過去,她對他一無所知。
陳浩是誰?古妍的心一點一點地往下沉。他突然出現(xiàn)在情人節(jié)的晚上,以一種最浪漫的方式迷住古妍,古妍自始而終深信他是看到紙條才找到她的。如果他不是看到了紙條,那他怎么找到古妍?他有什么目的?純粹只是想跟她交朋友?為什么自從陳浩出現(xiàn),一連串詭異的事情就發(fā)生了?古妍的心頓時冷到了極點,難道他真的是那個死去的男人?
古妍越想越亂,越想越難受,終于決定給陳浩打電話,就算他真的是鬼,她也要問清事情的真相。
電話那頭傳來陳浩熟悉的聲音,古妍輕聲地問他:“你是誰?那個故事里的男人,真的是你嗎?”
“妍妍……”
“你能告訴我這一切都是為什么嗎?胡宇為什么要死?”古妍的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陳浩沉默著,然后掛了電話,古妍再打過去,他已經(jīng)關(guān)機(jī)了。
古妍回到家以后趴在床上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她需要發(fā)泄。正哭得昏昏沉沉的時候,手機(jī)突的響起來,她以為是陳浩打來的,所以看都沒看就按了接聽鍵。
“古妍……”
“胡宇?!”她失聲叫了出來,手機(jī)差點從手中滑落。
“你不是想……知道這……房子以前……發(fā)生過什么嗎?”
“……”古妍的腦子一片空白,她什么也說不出來。
“我現(xiàn)在……告訴你……”
“不——”古妍驚叫一聲,迅速掛了電話,還沒等她分清楚這是惡夢還是現(xiàn)實,眼光落在了墻上貼的那張海報。海報上面是一個漂亮的金發(fā)女子,她的眼珠是藍(lán)色的,此時,在她的一只眼睛里,有一行殷紅的液體正在快速往下淌……
古妍臉色如灰,拉開門沖了出去,卻撞在了一雙腳上。她猝然抬頭,只見門口吊著的正是胡宇!他的臉被劃花了,全身都是血,他的眼睛睜開著,直勾勾地看著古妍,手里還拿著手機(jī)……半晌,古妍發(fā)出一記聲嘶力竭的尖叫聲,然后瘋了似地連滾帶爬往樓下跑去。
過了一會兒,她的手機(jī)響了,顯示陳浩的號碼。她接起來,哭喊著:“你到底想怎么樣?陳浩,你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
“陳浩?”對方打斷了她。
對方是個女子!古妍一時愣了,顫聲問:“你、你是誰?”
“我是丁菲菲,我在手機(jī)上看到你的號碼,剛剛在忙,忘了給你打過去。”
“這不是陳浩的電話嗎?”
“以前是他的,現(xiàn)在我在用。”
“那他呢?他在你旁邊嗎?”
“他?”停頓了片刻,丁菲菲輕聲道,“他已經(jīng)死了一年多了!”
十分鐘后,在一間酒吧里,古妍見到了丁菲菲,那是一個漂亮女孩。她對古妍講了一個故事,跟陳浩講的故事是一樣的,那個故事里的男人果真是陳浩!
“他是被嚇?biāo)赖?”
“不,那其實是一起早有預(yù)謀的謀殺。陳浩在鬼屋看到的所有恐怖的東西,都是跟他打賭的幾個朋友一手制造的,他們把他吊死在鬼屋里。胡宇就是跟他打賭的幾個朋友之一,他們都相繼死了,死因離奇,胡宇是最后一個。我想,他應(yīng)該是在報復(fù)。”
“請問,那間鬼屋在哪?”
“永新路167號。”
古妍肩膀微微顫抖,永新路167號正是她現(xiàn)在的住處。古妍看著丁菲菲:“那他為什么找到我呢?”
“我也不知道。”
古妍若有所思地琢磨著丁菲菲的話,她為什么會知道這么多?她是陳浩的什么人?丁菲菲似乎看懂了古妍心里的疑惑,便說道:“我是他妹妹,我跟媽媽姓。”
離開酒吧,外面下著小雨,古妍與丁菲菲并肩而行。盡管陳浩跟胡宇的死因解開了,但是古妍的心里仍然有著太多疑問。
不知不覺間已到十字路口,丁菲菲說:“我到了,就住在對面,有什么事可以給我打電話。”
“把傘給你吧。”
“不用了,我跑過去就可以了,再見!”說完,丁菲菲朝她輕輕一笑,轉(zhuǎn)身往馬路對面跑去。一輛在雨夜急速行駛的汽車迎面而來,古妍的腦海里轟然作響,她本能地沖過去,一把推開了丁菲菲。
古妍的身子被拋出很遠(yuǎn),在地上抽動了幾下,沒了動靜。 那把粉紅色的雨傘,被風(fēng)吹得四處翻著跟斗。
丁菲菲跌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著古妍,她撲過去抱起古妍鮮血淋漓的腦袋,撕心裂肺地痛喊著:“救命啊!救救她!救救她——”她的聲音里像是充滿了某種不為人知的懺悔。
古妍沒有死,但是她失憶了?;蛟S,對她來說,這樣才是幸福的,忘掉了所有的不愉快,也忘掉了所有的恐懼,但不幸的是,她傷及腦部,影響到視覺神經(jīng),上帝在一瞬間扼殺了她的光明,她將永遠(yuǎn)生活在黑暗里。
再聰明的人也料想不到,丁菲菲是給姐姐報仇來的。丁菲菲的父母早亡,姐姐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惟一的親人。姐姐讀大三時,男友因為喜歡上了另外一個女孩而拋棄了她。姐姐極度悲痛之下自殺了。丁菲菲抱著姐姐的尸體哭得死去活來,她發(fā)誓要為姐姐報仇,她認(rèn)為是那個女孩間接殺害了姐姐,而那個女孩子就是古妍。
丁菲菲找到了胡宇跟陳浩。其實胡宇是丁菲菲的男友,陳浩是胡宇的死黨,而古妍所在的廣告公司的老總正是胡宇的舅舅。所以,古妍才出乎意料地應(yīng)聘順利;所以,胡宇才介紹古妍住進(jìn)那間“鬼屋”。那套房子實際上是丁菲菲的父母留下來的。 他們商量,情人節(jié)那天晚上由陳浩去找古妍,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古妍寫過紙條的事情。丁菲菲想,女孩子總是追求浪漫的,她從胡宇嘴里獲知,古妍還沒有男朋友,以陳浩的英俊才氣,古妍肯定會喜歡上他。
古妍半夜在廁所聽到的“鬼語”,是丁菲菲事先錄制好的。然后,胡宇莫名其妙地“死”了,為了不使古妍懷疑,他們還找了兩個做警察的朋友給古妍錄口供。丁菲菲在墻壁上鉆了一個小孔,正對那張海報里女人的眼睛。胡宇給古妍打來“鬼電話”時,丁菲菲就在隔壁房間把針頭插進(jìn)小孔,刺穿了海報,把針管里的紅墨水推了出來。再接著,丁菲菲出場了,以陳浩的“妹妹”的身份把那個故事渲染得更加恐怖。他們的游戲尚未結(jié)束,后面將會更加恐怖,即使嚇不死古妍,也可以把她送進(jìn)精神病院。誰知道,古妍卻救了丁菲菲……
丁菲菲用兩天時間查清了古妍的全部背景資料,從她父母離婚,到大學(xué)畢業(yè),古妍沒有錯,姐姐的死跟她沒有任何關(guān)系,她沒有交過男朋友,她跟丁菲菲一樣,其實是個可憐的孩子。 丁菲菲抱著那疊資料,哭了……
三天后,丁菲菲死了,服了大量的安眠藥。她留下一封信,寫給陳浩的,上面只有一句話: 我死了以后,把我的眼睛給古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