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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恐怖小故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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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實的恐怖小故事篇三

  這是一件發(fā)生在我小時侯的事。

  我家在北方的農(nóng)村。我生活的村子鄰里之間相處的很好,有的還有一些親戚關(guān)系。我要講的這個故事這發(fā)生在我家的一個遠(yuǎn)親身上,我叫他根叔。

  根叔的父親我要叫表舅爺,表舅爺在解放前是位聞名百里的風(fēng)水師。不過在農(nóng)村一般沒有人請風(fēng)水師看陽宅的風(fēng)水,都是家里邊有人去世后請風(fēng)水師幫忙擇塊墓地,看看下葬的時辰。但解放后反對封建迷信,也就沒人來找表舅爺看風(fēng)水了。

  表舅爺晚來得子,活了大半輩子的表舅爺以為死后注定無人送終了,誰知有了根叔,嘴快咧成茄子了。表舅奶有了根叔之后腰桿也硬實了,沒事就數(shù)落丈夫:天天說我不下蛋,我看是你給人看風(fēng)水折了自己的?!,F(xiàn)在沒人找你看風(fēng)水,我自然生出娃。表舅爺只是笑也不辯解。

  根叔從小就聰明,嘴極甜,分外的招人喜歡。加是老來得子,夫婦二人自然是倍外的寵愛,真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頭頂怕曬了。寵愛過分就變成是溺愛,直到根叔長大成人也沒下過地干活,肩不能挑,手不能抬。

  農(nóng)村改革后,村子里的日子慢慢好過了,唯獨表舅爺家是越過越窮。年歲大了的老兩口自然不能干重活,可也指望不上根叔。根叔天天游手好閑,想讓他干點農(nóng)活比讓啞巴開口還難。最要命的是根叔還染上了賭博,十賭九輸,沒見他贏過。輸了錢就伸手和家里要錢,不給就偷。表舅爺天天唉聲嘆氣,罵根叔是上輩子來討債的。一次,摔了一跤后就再也沒起來,人就這樣沒氣了。沒多久表舅奶得病也去世了。

  根叔沒人管就更加自由了,餓了就到左鄰右舍蹭飯,手癢了就上親戚家騙錢去賭。慚慚地村里的人見了他都繞路走,吃飯的時侯把們拴上,很怕他進(jìn)來蹭飯。一連兩天沒蹭到飯,根叔實餓得沒法了,就翻箱倒柜看看家里還沒有值錢的東西能變賣。值錢的東西到?jīng)]找到,翻出來幾本父親留下的風(fēng)水書。根叔看著風(fēng)水書不免生氣,爹也真是把這東西藏起來干嗎,又不能當(dāng)飯吃。

  根叔想想現(xiàn)在混成這落魄的樣子,有些后悔。再往下想不免又開始怨爹罵娘,要不是老兩口這樣溺愛也不至于淪落到這種地步。于是發(fā)恨揚起手就要把書扔了,可看著這些書,根叔不免有了些想法。自己從小聽爹講了不少風(fēng)水上的事,何不研究一下,靠看風(fēng)水混口飯吃。真是越想越覺得靠譜,越想越美不由得說了句:爹,你老可真是我親爹啊!

  光看書也不頂餓呀,還得找飯吃。去誰家?根叔思來想去硬著頭皮到我奶奶家。也巧,趕上飯點,根叔毫不客氣自己拿碗裝滿飯就吃。家里人不免一愣,等想起動筷吃時,一看桌上已被根叔如鬼子掃蕩般地吃了個精光。全家人一臉無奈,只得被迫吃完了這頓飯。

  吃飽了的根叔來了精神,就把自己的想法對我爺爺說了 ?爺抽了兩口旱煙,想了想道:“也通,總比你吊兒郎當(dāng)強(qiáng),那你就安心學(xué)吧。飯俺管了 ,你要是真走上了正路,俺也對得你死去的爹。”爺爺?shù)倪@一句話可謂成全了根叔的后半輩子。

  根叔從此以后到飯點就來開飯,吃飽甩甩屁股抬腿就走,總是摞下一句:回家看書。時不時還要讓爺爺給買點工具,今個羅盤,明個黃紙的,爺爺總是讓我爹進(jìn)城給買回來。我爹無奈,但也會安慰自己對我娘說:“全當(dāng)又找了個爹。”娘聽完悶笑。

  一天爹吃飯閑時說:“這人呀,活著不易。鄰村老王頭昨天晚上好好的,今天早上一看沒氣了。”根叔一聽精神來了,忙問真假?

  爹一聽罵道:“死人的事我能亂說。”

  “這幾天正想著誰家辦個喪事,我去露露手。真是心想事成,我這就去看看”說罷飯也不吃了就往外走.

  “也不怕喝口涼水噎死你得了。“一雙筷子朝著根叔的后背扔去.

  根叔到老王家時,正亂成一鍋粥。老王頭的兒子在外地還沒回來,只是個女兒在料理喪事,鄰居?xùn)|一言西一語的幫著出主意,老王的女兒傷心的只顧哭,也不知道聽誰的好。根叔自告奮勇說幫忙,旁人一看是吊兒郎當(dāng)?shù)母?,就把他往外趕。

  根叔甩了甩眾人說道:“推什么推,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別看我平時吊兒郎當(dāng),主辦喪事我可是綽綽有余。我爹以前可是有名的風(fēng)水先生,我從小就得他老人家真?zhèn)鳌N乙皇强醇彝醮蟾缭谕鉀]趕回來,才懶得攬這份差事。”眾人被他唬,一想到表舅爺?shù)纳暗拿曇簿筒徽f話了,老王女兒則感激地看了看根叔。

  要說根叔還真是干這行的料,看到老王還躺在炕上未穿壽衣,忙張羅著給老王凈身換衣服。老王的身體已經(jīng)硬了,光靠根叔和老王的女兒根本弄不過來,他忙讓幾個鄰居開始幫忙。一人看到老王的右手使終握拳不放,就用手掰??墒鞘钩龀阅痰膭挪皇顷婚_,其它的幾人見狀也來幫忙。但是不管怎么弄就是掰不開。眾人納悶,忙問根叔怎么辦。根叔也百思不得其解,突然想起以前聽自己爹曾經(jīng)說過,死者的手握拳不放是有不放心的事。根叔看老王頭握的是右手,對著老王頭女兒道:“以許是還掛念你不放心走吧,你對你爹說說,讓他 放心去吧。”老王頭女兒一聽頓時大哭了起來,對著老王頭說:“爹,是我不孝,我再也不提離婚的事了,回家好好和柱子過日子。”

  也奇怪了,老王頭的手再去掰真就放平了。眾人一看,根叔還真有點料,立刻對他另眼相看。穿完老王頭的衣服根叔開始指揮眾人停尸搭靈棚等事,其間有什么事都會主動來請示一下根叔。根叔長久以來都沒受到過這待遇,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做起事來更加的賣力。

  “大侄子,你看是不是該踩塊墓地了,再等等太陽就下山了。”傍晚時老王頭的弟弟把根說拉到一邊問道。

  根叔聽后心一驚,光顧忙去了忘了這重事。可今天來得太忙忘了帶羅盤,這東西一般家里也沒有,回去取又來不及,這一來一回肯定天得黑了。再說了要讓外人知道上陣忘記了帶槍還不讓人笑話死,自己的面子往哪放。

  根叔想想便故做玄虛的說:“今天怕是不行。踩墓最忌傍晚,沒點朝氣怕對后代不利呀。這樣吧,明天你我辛苦點起個大早去踩吧。”

  “對,對,還是大侄子想得周到。”老王頭的弟弟一聽對后代不利趕緊改了口。

  這一天從中午到晚上根叔是忙這忙那的累了個半死,打從小也沒這么辛苦過。到了晚上幫忙的鄰居都回去了,只剩下家里的親戚守靈。根叔看看時間也不早也打算走了,卻老王頭的弟弟卻攔住了。

  “叔看你這一天累個夠嗆,也沒怎么吃東西。我讓你嬸在家給你炒了兩個菜,你吃完再走。”

  根叔還真餓了,就和老王頭的弟弟回了家。進(jìn)門一看菜已經(jīng)擺在桌子擺了四個菜,還燙了一壺酒。老王頭的弟弟說自己吃不下,就不陪根叔了,自己坐在一旁默默的抽著旱煙。根叔也能理解,親兄弟死了誰還有心思吃喝,也就不客氣的自斟自飲起來。邊喝根叔心里邊樂,這頓飯吃的真是痛快,這么受尊重還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不知不覺喝高了。

  從老王頭弟弟出來往家走,想著自己還得經(jīng)過一個山溝子才能到家便想快點趕。可腳底像踩了棉花一樣,只好一步步往家挨。進(jìn)了山溝子根叔只覺得天黑得慘人,抬頭看了看天,沒見到月亮。心里不免嘀咕,出門時看天上的月亮挺大的呀,早知道借個手電了。

  走了十多分鐘后,開始覺得不對了。按說走了這么長時間應(yīng)該出了溝了,怎么還在溝里呢?莫不是自己喝多了走的慢?這邊想著,但腳下可沒停。又走了一段時間后,還沒出溝子,根叔一驚,壞了!一個念頭閃在腦中,遇到了鬼打墻。

  想到此際心里不免有些一愣,酒也醒了一半。根叔仔細(xì)的看了看,周圍黑得如墨,什么也看不到,時不時的還吹過一陣陰風(fēng)。

  “操,真他媽的背,讓老子碰上了。”根叔心里一陣咒罵。

  有些異常的事情聽?wèi)T了,見到時就不覺得害怕了。表舅爺在根叔年幼睡覺時,把神呀鬼呀這類的故事當(dāng)催眠曲講給根叔聽。往往故事講完發(fā)現(xiàn)孩子沒睡著,反而更精神了,聽得是津津有味。

  根叔還記得他爹說“鬼打墻”最平常不過了,走背運的人在走夜路的時侯最容易遇到。但鬼打墻也分兩種,一種是比較常見,遇見時會發(fā)現(xiàn)不管怎么走都會回到原地,這是周圍一些成了精的動物拿你解悶,北方人管成了精的黃鼠狼等叫大仙,所以又叫大仙笑。這種比較好破解,只要你在地上打個滾起來再走,肯定能走出去。要是不知道破解的放法那也不用怕,天亮自然會消失。第二種就最厲害,又叫鬼吹燈。碰上時猶如走在陰間的路上,陰風(fēng)陣陣不見盡頭。遇見時千萬不能回頭,人的身上有三盞保命燈,一是在頭頂,二是在又肩上?;匾淮晤^,就會被身后的陰風(fēng)刮滅一盞,三盞燈都被刮滅后,必死無疑。這是一些投不了胎的孤魂野鬼來找替身,把你弄死了,他就可以去投胎了。常人遇到時往往內(nèi)心害怕會不自覺的東張西望,所以能活命的人不多。

  根叔遇到的鬼打墻就是第二種,但知道破解的方法也就無妨。破解這種鬼打墻有二種方法,第一種就是童子尿.童子尿是至陽這物,把童子尿往四周一撒,鬼打墻立破。還有一種就是要遭點罪了,咬破中指,用血彈向四周,也會破除鬼打墻。

  根叔從小就聽他爹說過,所以心里自然有數(shù)。于是解開褲帶尿向四周,還沒尿完周圍便清晰起來,能看到遠(yuǎn)處村口的燈亮,差不多要出溝了,于是系好褲帶。邊系邊想真是有一失必有一得,想著自己四十多歲還沒討到老婆有點虧,此時卻派上了用場,不然想要走出去手指非得咬爛不可。

  “我呸,想纏住你爺爺,道行還淺了點,老子回家嘍。”系完褲子的根叔往地上吐了一口痰得意的罵道。

  根叔越發(fā)的得意起來,精神一松,酒意又上來了。哼著小曲繼續(xù)晃晃悠悠的往燈光的方向走去。但根叔卻忘了他爹也和他說過,趕著投胎的鬼是不會輕易放過替身的。

  燈光是越離越近,近了卻發(fā)現(xiàn)剛才所看到的燈光并不是村口,原來是五個小孩子圍坐在一起,四周放著燈籠所發(fā)出來的。只見一個小孩手搖晃著一個破碗,碗上還蓋著一個小碟,了一 會往地上一放對其他幾個小孩說:“買大還是買小。”根叔一看樂了,原來幾個小孩在賭錢。再細(xì)看原來是村子里面的幾個小孩子。

  “唉,我說你們幾個這么晚了怎么也不回家。”

  “我買大,我買小”幾個小孩頭也不抬悶頭在押寶,并沒有理會根叔。

  根叔在村里面的名聲不好,平時村里的人見了他都躲著走,所以看幾個小孩沒理他,自已呵呵的笑了兩聲解圍并沒有介意。

  只見搖碗的小孩把碟打開說:“豹子,哈哈,我贏了。”便把碗前的一角兩角的零錢一把摟到自己面前。

  根叔一看有點意思,不由自主的坐在旁邊看了起來??戳艘粫闶职W,忍不住上前道: “加我一個,我也來兩把。”說著便往兩個小孩中間擠。一個小孩頭也沒抬旁邊坐了坐,讓出了個地方。

  根叔掏出上衣口袋里的零錢放在地上,搖碗的小孩晃了晃手中的碗放下看著根叔

  。

  “買大,我就不信你還出豹子。”

  其他的小孩看了看根叔把錢都押在“小”的那邊,并朝根叔詭異的笑了笑。根叔被笑的有點發(fā)毛,難道其中有詐?不能吧,要叫這幾個小孩子把自己給耍了,這臉不丟盡了,于是看向搖碗的小孩示意他開。

  “哈哈哈,通吃。”根叔不禁大笑起來。

  小孩子們沒反應(yīng),斷續(xù)放錢上去。根叔也覺得贏了小孩子樂成這樣不光彩,于是也就住聲了,繼續(xù)賭錢。根叔次次押大,也邪了次次也開大,贏的他有點犯暈。突然,根叔覺得不對。這小孩們怎么只知道押錢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心里不免有點起疑。難道?難道?不可能,根叔安慰自己搖了搖頭。根叔不由得仔細(xì)看了看這群孩子,頓時暗道:“不好,被騙上道了。”

  “這把賭次大的.”搖碗的小孩看著根叔木然的說道,但嘴角卻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陰笑,配在一起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根叔不由得出了一身的冷汗。

  本想抬手擦擦汗,可是手卻不受控制的把錢全部掏了出來放在了地上,發(fā)覺不對正想抽回錢,這時碗開了,是“豹子“。

  根叔不由的瞪大眼睛,可是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還是“豹子”。

  根叔轉(zhuǎn)身想跑,但卻感覺似有一座大山壓在肩上,身子怎么也抬不起來.

  “贏的時侯不收手?現(xiàn)在想走,晚了。”

  “我,我,沒錢了。”

  “身上還穿的衣服,慢慢玩吧。”說罷小孩又搖起了碗。

  又連開了四次“豹子”后,根叔輸?shù)闹皇O铝搜濐^,整個人如秋后霜打的茄子,蔫了。

  “這次賭完就該賭命了吧。”小孩慢悠悠的舉起手中的破碗晃起來。

  根叔腦子里只剩下他爹的一句話在腦子回響:“鬼換命,難逃命。”

  這和鬼賭錢哪有自己的贏頭。根叔想到此不免一嘆:想不到今天就要命喪在這荒山野嶺了。

  根叔盯住小鬼晃動破碗的手,生怕他停下來。但最終那破碗還是放在了地上,根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碗開了,又是“豹子”。

  “哈哈,哈哈,你只能賭命了。”那小鬼陰冷的笑道。

  根叔看情況不好,死死的扯住褲頭不松手。小鬼看根叔不動,一下子跳到他的面前目光直逼根叔,伸出雙手就要去掐他的脖子。

  “哎,哎,小爺饒命,我脫還不成。”

  根叔慌忙往下脫褲頭,可是越急卻越拽不下來。他突然想起早上褲頭的橡皮筋壞了,就找了一個別針別住,硬往下拽自然是脫不下來,于是忙低頭去解別針。

  “娘哎,我怎么這么背,到這點上了還被針扎.”根叔抬起左手一看,中指不小心被別針扎出血了。手一痛,腦子也靈了很多。來不及多想,迅速的就把血抹在了小鬼的額頭上。

  只聽得那小鬼大叫了起來:“啊,疼死我了。”轉(zhuǎn)身就想跑卻發(fā)現(xiàn)自己動不了了。

  根叔一看管用,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五脹六腑總算是歸了位。再往兩旁看其它幾個小孩,不由得大罵自己晦氣。哪是什么小孩,分明是幾個紙扎的童男。

  想到自己的命差點喪在眼前這個小鬼手上,一把捏起小孩的臉頰道: “小王八蛋,想要你爺爺?shù)拿?,你還嫩了點。”

  那小鬼早已沒有了剛才的神氣,雙手一直向根叔作輯求情說道:“叔叔放了我吧,晚了我就投不了胎了,行行好吧。”

  “喲,你的算盤打的到響。放了你再要我的命?做你的春秋鬼夢去吧。不打得你魂飛破散爺爺我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說罷根叔踹了一腳那小鬼身上。

  小鬼一個勁的討?zhàn)垼蹨I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根叔看到此際,心不免軟了起來。要是打個他魂飛魄散,還真下不去手。還是算了,想罷轉(zhuǎn)身往村子方向走去。

  誰知根叔往前走,那小鬼也跟著他走。根叔剛開始還踹了幾腳那小鬼別讓他跟著自己,最后也隨著他去了。路過我家門口時,看到我娘已經(jīng)開始磨豆子要做豆腐了,才知道被這小鬼困住了一晚上。“叔叔行行好放了我吧,不然就來不及了。”小鬼一個勁的哀求。

  根叔正為被耍了整晚上生氣,小鬼這一求情,正好撞到槍口上。便想折騰下小鬼,他看了看豆腐房頓時心生一計,轉(zhuǎn)身對小鬼說道:“想讓我放了你,那你站在這里不許動。”

  根叔看小鬼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進(jìn)院里進(jìn)了豆腐房。

  我娘正在磨豆子,看根叔進(jìn)來不由得愣住,忙道:“根,這么早有事?”

  “我沒事,剛好路過這。這不今天和老王頭的弟弟約好天亮去采墳地,怕睡過了頭就起得早些。看燈亮知道你起來磨豆子,想著還早就進(jìn)來搭把手。”

  “喲,這可使不得。這不用你快去屋里再睡會,到點我喊你。”娘忙推脫。

  “你就別和我客氣了嫂子,你和我哥幫了我不少忙。干點力氣活我這心里還能舒坦點。你去睡吧,天亮了你起來點豆腐就成。”說吧奪起我娘手中的磨桿就開始推磨。

  娘根叔認(rèn)真的勁頭,也就再沒和他爭,擦了擦手回了上屋。

  根叔看娘進(jìn)了房,忙放下磨桿來到大門口。那小鬼到是聽話,站在那里一動不動。

  “我讓你做什么,你照做。做得好,我就放了你。”根叔來到小鬼面前說道。

  小鬼一聽,忙點頭。

  他把小鬼領(lǐng)進(jìn)了磨房,指了指面前的一桶豆子道:“好好干,磨完它,爺爺我就放了你。”

  不等根叔說完,小鬼拿起磨桿就開始干起活來。只見磨盤轉(zhuǎn)的是飛快,根叔看著得笑道:“這鬼推磨,就是比人快。”于是放心的走到屋腳打起盹來。

  恍惚間根叔聽到了雞叫,根叔揉了揉眼。一睜眼,只見小鬼站在自己的面前,再看那根桶豆子已經(jīng)磨好了。

  “叔叔,我磨完了,求求你放了我吧。我再不害人了。”小鬼可憐的向根叔求情。

  根叔起來四處轉(zhuǎn)轉(zhuǎn)看了看,這活干的還真不錯。不光豆子磨好了,還打掃干凈。想也為難了這小鬼這么長時間,這天也亮了,也該放了他了。

  根叔看了看小鬼道:“好,爺爺今天就放了你。給我滾的越遠(yuǎn)越好。”還沒等根叔說完,雞叫了第二遍。

  那小鬼一聽雞叫了二遍不由得急了起來,“快放了我吧,雞叫三遍再不放我,我以后再也不能投生做人了。”

  “呵呵,我也沒攔著你呀。不是讓你走了,你怎么還不走。”根叔一看小鬼急成那樣反到樂了。

  小鬼看根叔不動,急得哭了起來,這時雞叫了第三遍。還沒等根叔說話,那小鬼突然不見了,消失在根叔的眼前.根叔左右找了找,這磨房就這么大,那小鬼到底去了哪?正在納悶之際,我娘進(jìn)來了。

  “這根干起活來就是麻利,豆子磨好了不說,還幫我把衛(wèi)生打掃了,這怎么過意得去??爝M(jìn)屋,嫂子給你下了碗面,吃完了快去老王頭那去,別誤了正事。”娘說罷就推著根叔去上屋。

  根叔有心再找找,無奈我娘催得緊,只好跟著去了.根叔邊吃面邊琢磨,這小鬼轉(zhuǎn)眼間不見去哪了呢?心里不安起來,也沒有心思吃飯,三下兩下把面條倒進(jìn)了肚子。

  “嫂子,我吃飽先走了,今天晚上我過來再幫你磨豆子。”

  “那哪成呀,你也夠累的了,晚上回去好好睡一覺吧.”娘忙說道

  “他要干你攔著他干嗎,這點活累不死了。”爹從屋里出來對娘說道。

  爹這么一說,娘一時不知道怎么開口.根叔一聽放下心來。其實他哪里是愛干活的人,今兒看小鬼突然不見覺得有點不安,怕我娘晚上起來磨豆子時撞上,所以才搶著要干活。

  “累不死,累不死,我晚上一準(zhǔn)來。哥,我羅盤上次拉你屋里,你幫取來我趕著過去。”根叔陪笑道。

  根叔到老王頭家里時,看到老王頭的兒子已經(jīng)連夜回來了。全家人都準(zhǔn)備好了,就等著根叔一到好去采墓地。想到今天事情比較多,晚上還想著早點回去,也就沒休息,直接和王家?guī)讉€男丁去了王家的墳營地。

  其實在農(nóng)村的墳地也好采,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自己的墳營地,只要墳營地里找到比較適合死者的位置就行。

  根叔掐指算了算老王頭的生辰八字和去世的時間,按照羅盤的指向在墳地里繞了開。其實在家族的墳地里采墓也沒那么麻煩,一般都是按輩份排下來,很少有脫離本家的墳營范圍。根叔在墳地里繞來繞去,就是想顧弄玄虛一番,大概的位置心中早就有數(shù)了。

  可是突然間根叔覺得羅盤的指針有變動,腳下就不由得跟著指針的方向走去。

  當(dāng)羅盤的指針停下來,根叔一看傻了眼。這地方已經(jīng)到了王家墳營的邊緣,而且羅盤指針指向的地方竟已有一座墳。難道是自己算錯了?應(yīng)該不會呀。可現(xiàn)在怎么說,向大家說自己走錯了方位?在這節(jié)骨眼上還不讓老王頭一家罵死。

  要說人走起運來擋也擋不住。正當(dāng)根叔為難之際,只聽到老王頭的弟弟道:“呀,我哥在跟著我們呢,不然怎么會選這里?”

  根叔聽完心里先是一驚,真以為老 王頭的魂跟在身后。但馬上反應(yīng)過來不對,這里面有事。

  根叔仔細(xì)的看了看眼前的這座墳,這墳?zāi)觐^不短了,只見墓碑上寫著“故顯妣王張氏之墓”.是墳的主人和老王頭有什么關(guān)系?不禁回頭看著老王頭的弟弟等著他說下文。

  經(jīng)老王頭的弟弟一說根叔才知道,原來這墳里埋的是老王頭的第一任妻子。

  要說這老王頭早年也夠命苦的了.父母死得早,兄弟是五六個,自己是老大,生活全靠老王頭一個人支撐。日子過得窮得亂響,到老王頭娶妻的年齡,根本沒有哪家愿意把姑娘許配給他??墒撬麉s盼著娶個老婆能夠幫忙洗洗算算,料理下家,最后無奈之下娶了村頭的張寡婦。這張寡婦嫁給老王頭時已經(jīng)是四婚了,前頭克死了三個丈夫。當(dāng)時王氏族里的長輩是極力反對,怎能把這樣的喪門星娶進(jìn)門??墒抢贤躅^卻急著娶個老婆能夠幫著洗洗算算料理下家,硬是把張寡婦娶進(jìn)了門。

  這張寡婦雖是克夫,但過日子卻是把好手。進(jìn)門后把家里打理得是井井有條,夫婦感情極好,小日子也是過得蒸蒸日上??珊镁安婚L,這回到是沒克死丈夫自己卻死了,臨了也沒留下個一男半女。

  張寡婦死后王氏族里的長輩堅決反對她入王家的墳營,嫁了次的女人,又沒留下一男半女根本不配.可老王頭卻執(zhí)意要把張寡婦葬進(jìn)來,一時間將持不下。最后族里人商議折中了一下,把她葬在墳營的邊緣,也算她是老王家的人了,后來老王頭又娶了妻才有了子女。這段往事過去太長時間了,都快被遺忘了。

  “廣田呀,這冥冥中自有定數(shù)。叔知道你心里一百個不愿意,但死者為大,還是順了你爹的意思,把他倆合葬在一起,你說中不?”老王頭的弟弟對他侄子說道。

  老王頭的兒子雖是一百個不情愿,但聽他說這么說也只好含著淚點了點頭。

  根叔這下算是出了名,還沒等回去,這事早已在老王頭的村子里家喻戶曉了。根叔頓時成了偶像派的人物,真是氣死周文王,打跑姜了牙,活脫脫的一個神仙在世。

  根叔一整天都在崇拜的目光中渡過,虛榮心真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偸敲ν炅艘惶?,根叔這回可是早早的告辭,老王頭的家人怎么挽留也是執(zhí)意要走,心里面總惦計著磨房里的事。

  趕著在天黑之前到了我家,吃飯后就說今晚在磨房里睡了,就不回去了。說是明天一早老王頭下葬,反正是早起,不如草草的睡會,天亮之前磨完了豆子就直接過去了。家里看了根叔的表現(xiàn)都很高興,心想根叔總算是改邪歸正了.

  根叔到了磨房前前后后轉(zhuǎn)了一圈,還是沒發(fā)現(xiàn)那小鬼,去哪了呢?怎么也想不明白。想了想是不是時間還早,那小鬼現(xiàn)不了身?還是先睡一覺醒了再說,看來今天的苦力是要當(dāng)定了。

  睡得正香的根叔被磨盤的摩擦聲吵醒,他瞇眼偷看,只見小鬼又在磨豆子,加豆加水進(jìn)行的是有條不紊。這怕是磨出經(jīng)驗來了,根叔看著心里偷笑,伴著磨豆子的聲間又睡著了。

  直到聽見雞叫聲根叔才醒,只見豆子已經(jīng)磨好,小鬼早已不知了去向,這小鬼是在爭取力功表現(xiàn)呀。好,爺爺我就給你個表現(xiàn)的機(jī)會.看時辰再不去老王頭家就來不及了,根叔忙起身趕去。

  今天是老王頭下葬的日子,根叔是忙個底朝天。待老王頭的喪事結(jié)束,根叔已從人見人躲的二流子,搖身一變成了眾星捧月的賽神仙。

  晚上根叔來到我家時,受到了自小以來最高的禮待,白天根叔的采墓的事傳到了我們村,其實不止我們村,估計十里八鄉(xiāng)都知道有根叔這個風(fēng)水師有點料了,但我爹卻對根叔到是沒多大改觀。

  “瞧這根長進(jìn)得多快,你別總擺了一張臭臉對人。”娘勸爹說。

  “我還擺臭臉,我都把他當(dāng)?shù)耍y道讓我弄個板把他當(dāng)祖宗供上不成?,呸!”爹沒好氣的說道 根叔聽后直搓著雙手,尷尬的笑著說:“哥對我好,我心里有數(shù)著呢。這不想一會回家拿鋪蓋來,我今晚就住在豆腐房了,以后磨豆子我就包了。”

  “總算你小子還有點良心。”爹聽后很滿意。

  “好,得意不忘形。根從小我就看他是個好苗。”爺爺砸了口旱煙后贊道。

  只有我娘覺得過意不去,但男人家都說話了她也就不便發(fā)言了。

  吃完晚飯根叔就回去取了鋪蓋卷,正式在豆腐房里安了家。根叔并不介意豆腐房的簡陋,他真正在乎的是以后可以明正言順的在家蹭飯而不用受我爹的白眼。磨豆腐又自己不必出力,還賺著個好名聲,這日子過得才叫舒坦,不禁樂得哼起了小曲。

  半夜根叔聽到了磨豆子聲,翻了翻身。白天還擔(dān)心這小鬼不會來,這回可以放心了。此時石磨發(fā)出的枯糙聲,在根叔耳里是無比的動聽。

  根叔這一住就是十多天,白天看著他爹留下來的風(fēng)水書,晚上磨著豆子。也不喊累,也不叫苦,可是我娘心里卻不安心的。

  “孩他爹,總讓根下去也不成呀。他白天看書晚上磨豆子,這也休息不好,長期下去 身體非垮了不可。”娘聽到推磨聲后和爹說道。

  “他和猴在一起能把猴撓把,你瞎操什么心。累的話他早就不干了。我看他是想在這蹭飯,才主動要求磨豆子的。我也在他身上花了不少錢,現(xiàn)在可算是看到回頭錢了,讓他磨去吧。”爹翻了個身繼續(xù)睡去。

  “看你說的,你還是給他送件衣服去吧,今兒天有點冷。”

  娘見爹不動,只好自已下地去找衣服。

  “根,根,天氣涼嫂子給你送件衣服來。”

  進(jìn)門后,只見一個小孩在推磨??戳丝床⒉徽J(rèn)識,而根叔在墻角搭起的簡易床上睡得正香。娘把衣服搭在根叔的被上。

  “娃,你是誰呀的孩子呀?嬸怎么以前沒見過你呢?” 小孩沒有作聲。

  “來給嬸推吧,你別累壞了。這個根真是喪良心,讓個小孩干這么重的活。”

  娘邊說著邊走過去想從小孩手中拿過磨桿,小孩沒也放手的意思,也不理娘。娘看情況也不知怎么辦,想叫醒根叔??梢豢葱『⒌哪槪飿妨?。這孩子也不知多長時間沒洗臉了,臉上不光臟的還沾著變黑了的血跡,于是走到水盆邊洗了條毛巾想去給小孩擦下臉。

  “這小臉快成小花貓了,嬸給你擦擦,啊……”娘突然大聲叫了聲來,接著暈了過去。

  這突來的叫聲猶如一聲炸雷,不光驚醒了根叔,也驚醒了全家人。

  爹聽到娘的叫聲,從炕上蹦到地下推門就往豆腐房跑去。進(jìn)門看到娘暈倒在地上,旁邊站著發(fā)懵的根叔。爹一把推開根叔,抱起來娘開始按她的人中,這時全家人都過來了。一陣按揉之后娘緩緩的睜開了眼。

  “有鬼,有小孩,磨豆子。”娘語無倫次的說道,并在爹的懷里嚇得發(fā)抖。

  “根,你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嫂子怎么嚇成這樣?”

  根叔看這回算是躲不過去,要是不說實話我爹能把他的皮扒了,便吱吱唔唔的說了事情的經(jīng)過。

  “我放他走來的,是他自己不走天天來磨豆子的。”根叔最后說。

  “唉,作孽呀。他被你的血封住走不了,所以才天天才求你。你嫂子擦去那小鬼臉上的血,他才算真正的解脫。我說你這兩天勤快的反常,也就你能想出這餿主意,讓一小鬼來替你磨豆子。”奶奶罵道。

  “我差點沒命,磨點豆子算便宜他了。”根叔不服氣的辯解。

  “還不是你自己不爭氣,要是不好賭,哪能出這事。你要是再不戒賭小命早晚有天搭進(jìn)去,你個不爭氣的東西。”爹氣得罵道。

  根叔想說什么,但嘴動了兩下也就沒出聲,看來爹的話起了作用。

  “我說我記得挑完腳氣后,把別針放在窗臺上。剛轉(zhuǎn)個身再找沒了,原來被你小子順了去。根,現(xiàn)在你這條小命可是二嫂我救回來的,要不是別針扎破了手,你早就去閻王那報到去了。你說說得怎么謝我。”二嬸問根叔道。

  “我謝你?挑完腳的別針亂放什么。要不是別上那個別針,我也不會那么背。”根叔不聽還好,聽后不禁大嚷起來。

  連我娘都被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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