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劇情(2)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分集劇情第2集
(三百年后)
東海水君新得麟兒,為準(zhǔn)備兒子的滿月宴,凌霄殿上的朝會已是連著幾日告假,天君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全由著他去。
多寶元君心下好奇,不過一個酒宴而已,何需如此大費周章。
于是乎,這日退朝后,特特追上了素來與東海水君交好的南斗真君,意欲打探個究竟。
九重天上本就無聊至極,眾仙對東海水君告假之事的關(guān)注可不是一日兩日,見多寶元君開了個頭,便紛紛朝殿前的南斗真君圍了過去。
南斗真君大是疑惑:“各位仙友難道不知,半月后東海夜宴,青丘的那位姑姑也要前去嗎?”
東海之外,大荒之中,是為青丘。
說到這里,特特揖起雙手向正東方向的青丘拜了拜,才續(xù)道:“那位姑姑有眼疾,見不得強光,東海龍宮的珊瑚墻琉璃瓦卻過于璀璨刺眼,是以東海水君正滿天滿地尋找青荇草,要編成氈子擋了這些太亮堂的東西。”
此言一出,凌霄殿前一片嘩然。
南斗真君口中的姑姑,乃是白止帝君膝下小女,姓白,單名一個淺字,因是上輩的遠(yuǎn)古神祇,為表禮數(shù),眾仙便都喚她一聲姑姑。
盤古一把巨斧開天辟地以來,各族間征戰(zhàn)不休,天地幾易其主,遠(yuǎn)古神祇大多應(yīng)劫,消失的消失,沉睡的沉睡。
還活在這世上的,左右數(shù)來,不過九重天上的天君一家、隱在東海之東十里桃林的折顏上神及青丘之國的白止帝君一家而已。
說到這白淺,還牽扯到天家一樁不算秘辛的秘辛。
據(jù)說五萬年前,白淺曾和天君膝下的二皇子桑籍訂親,本也是門當(dāng)戶對的一樁好姻緣,可桑籍不知怎么的就看上了白淺的婢女,死活要與白淺退婚。
白止帝君不堪受辱,偕了折顏上神一同到九重天上來找天君討說法。
天君震怒,流放了二皇子,讓他去北地,封了個北海水君。又頒下天旨,以天族名義,為繼任天帝聘下了白淺為后。
三百多年前,天君召告四海八荒封長孫夜華為繼任天帝。
九天神仙滿以為不日便將喝到夜華君同白淺的喜酒??蛇@三百年來,卻從未有他二人將共結(jié)連理的傳聞。
只聽說夜華君雖有個兒子,正妃之位卻一直虛空以待我的身體有個作弊器
。而白淺上神則一直待在青丘之國,誰的帖子也沒辦法將她請出來。
男未婚女未嫁,兩家卻并不著急,這也是個奇事。
眾仙矜持地感嘆一回,轉(zhuǎn)而都贊東海水君好福氣。姑姑幾萬年不曾出過青丘,如今卻讓他請動了,實在有面子。
南斗真君點頭道:“本也是很有面子的一件事,然東海水君近日卻十分煩憂,因未曾料到姑姑會接下帖子赴宴,是以此前也請了北海那位水君。前日聽說夜華君近來帶著小天孫游東荒,也打算順道來東海賀一賀喜。三位免不了須在宴席上碰面,東海水君如今膽戰(zhàn)心驚,就怕到時候釀出什么禍?zhǔn)隆?rdquo;
這九重天上大多是有些資歷的老神仙,對北海水君、青丘白淺上神和繼任天帝的事皆有耳聞。可也有剛飛升不久的小仙傻乎乎地問:“青丘的那位姑姑是誰,她和夜華君、北海水君曾結(jié)下了大梁子嗎?”
眾仙便少不了七嘴八舌解釋一番,此番解釋中又少不了勾出來那許多的奇聞逸事。
傻乎乎的小仙抓不住重點,滿臉神往地?fù)u未畫扇面的白紙扇:“北海水君寧愿得罪白止帝君也要同那位姑姑的婢女成親,倒不知那婢女是何等風(fēng)姿。”
多寶元君掩著嘴角咳嗽一聲:“本君倒是見過那女子,當(dāng)初二皇子挽了她跪到天君跟前,要給她一個名分,確實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不過比起白止帝君家的那位娘娘,卻還差得遠(yuǎn)。本君雖未曾見過姑姑,但聽聞姑姑神似其母,比其母倒還要美上三分。”
各路神仙中仙齡最長的南極仙君捋著垂地的白胡須沉吟道:“小老兒倒是見過一次姑姑的,那時小老兒還是天君座下的童子,隨天后娘娘去折顏上神處看桃花。姑姑就站在桃樹枝上跳舞,因隔得遠(yuǎn),只能看到灼灼桃花間大片紅衣,那舞姿卻曼妙得很,曼妙得很。”
眾仙皆是一陣唏噓,嘆道如此傾城佳人也會被退婚,天意實在難測,扼腕一番后,心滿意足地散去。
三生三世十里桃花分集劇情第3集
若水神君嫁去東海的大姑娘不滿三年就給東海水君添了個男丁,若水、東海兩家皆大歡喜。
東海水君本人更是得意非凡,為兒子做滿月酒的請柬撒遍了天上地下,連阿爹阿娘住的狐貍洞也送來了一份。
阿爹阿娘已游方在外數(shù)百年。大哥、二哥、三哥相繼安家立室分了封地,四哥則去了西山尋找走失的坐騎畢方鳥。是以狐貍洞如今只剩我一人當(dāng)家。
我拿了帖子逆光對著洞外的水簾子照了半晌,因想起阿娘生我時難產(chǎn),似乎正是請這東海水君他曾祖父家的穩(wěn)婆幫忙才少吃了許多苦頭,于是抱了只南瓜大小的夜明珠,準(zhǔn)備去東海走一遭。
我識路的本事不大好,臨行前便去隔壁的迷谷老兒處要了枝迷谷樹的樹枝丫。
迷谷樹天生黑色木理,孕出的迷谷花五色芳華。不過那花除了夜里用來照明,沒有半點旁的用處。
深得我心的倒是迷谷的樹枝丫,只要佩一枝在身,就萬萬不會迷路。
迷谷老兒本體是一株迷谷樹,鴻蒙之初就長在南荒的招搖山上。
阿娘懷著四哥時,有一回同阿爹鬧別扭離家出走,迷路迷到招搖山。阿爹尋到阿娘的時候,擔(dān)憂阿娘下次獨自離家再迷路,于是干脆把招搖山唯一的那棵迷谷樹扛回了青丘,栽到了家門口。
青丘是仙鄉(xiāng)福地,這棵迷谷樹沐日月精華、順?biāo)臅r之氣,三千年之后竟修成了人形。又過三千年,坐化成了個不大不小的地仙。
阿爹送了他幾捆竹子做賀禮,他便用這幾捆竹子并些茅草,在狐貍洞旁蓋了三間棚,同我們做了鄰居。
因做的是青丘之國的仙,便隨了其他的小仙,喚阿爹一聲君上。
迷谷老兒其實并不老,我出生兩千多年后他才修成人形,唇紅齒白的,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
青丘的女仙大半都請阿娘做媒向他提過親,可一次都沒成。
迷谷老兒看起來雖一副風(fēng)流形狀,卻很重禮數(shù)。每次一見我,都要兩手一揖,恭敬喚一聲“姑姑”。這個禮數(shù),我很受用。
今次迷谷老兒將樹枝丫遞給我時,神色間頗郁郁,不知被何人招惹,若是問他免不得聽他一頓嘮叨。我琢磨著還是慎言,得了東西便立刻捏了個訣招來祥云,按上云頭直奔東海。
東海之東有十里桃林。
三哥聽說我要去東海赴宴,曾專程捎信過來,讓我回程時去折顏府上找他討兩壺桃花醉。
折顏正是十里桃林的主人,一只老得連他自己都記不得自己確切年齡的老鳳凰。
阿娘說,折顏是開天辟地以來大洪荒時代孕出的第一只鳳凰。父神親自將他養(yǎng)大,地位比起如今的天君還要高上幾分。
我出生時,這世間已尋不到父神的神跡。
阿爹阿娘帶我去看折顏,他斜挑了眉角抿著嘴朝阿爹笑:“這就是你家娘子新近給你添的姑娘?這小模樣長得倒真是不錯。”
折顏和青丘之國的淵源主要是從阿娘開始。
據(jù)說萬萬年前,折顏曾向阿娘求過親,連聘禮都送上了門。
但阿娘瞧上的卻是我那榆木腦袋阿爹,直了脖子硬是不點頭。
為此折顏還和阿爹酣暢淋漓地打了一架,打完后兩人卻結(jié)拜了兄弟。
過了年,阿爹八抬大轎將阿娘迎來了青丘,還是請的折顏主婚。
按輩分算,我和上面的幾個哥哥都得尊折顏一聲“伯父”。
但他從來“為老不尊”,堅決認(rèn)為自己其實很是年輕,誰敢在稱呼上把他叫老了他就能把誰記恨個千千萬萬年。
于是,我們只得膽戰(zhàn)心驚地跟著阿爹阿娘直喚他的名字。
折顏雖然釀得一手好酒,本人卻并不喜歡宴席上的觥籌交錯。
“退隱三界、不問紅塵、情趣優(yōu)雅、品位比情趣更優(yōu)雅的神秘上神”是他對自己的定位。
是以仙家們邀折顏飲酒作樂的帖子,他素來一笑置之。
眾仙家邀他同樂,本也是對這沒供著什么實職卻地位崇高的上神表示親近之意。這廂里他置之得久了,那廂里仙家們大概也就摸出個名目,道是這位閑散上神只可尊敬不可親近,于是,再邀他的心思也就淡了。
折顏樂得清凈,一心一意地在桃花林里務(wù)起農(nóng)來。
到得東海邊上,我掐指算了算時辰,離正式開宴還有一天半。
想起三哥的囑托,便打算先轉(zhuǎn)道去折顏府上走一趟,向他討一壇子桃花醉。灌兩壺給三哥捎帶回去,再灌一壺并著夜明珠給東海水君送去當(dāng)作賀禮,剩下的埋在狐貍洞跟前慢慢喝。
這正是桃花盛開的時節(jié),十里桃林十里桃花,漫山遍野的灼灼芳華。我熟門熟路地朝桃林深處走,一眼看到折顏正盤腿坐在空地上啃桃子,偌大一個桃子,轉(zhuǎn)眼就只剩一個核了。
折顏笑盈盈地朝我招手:“這不是白家小丫頭嘛,真是越長越俊了,過來,”他拍拍身邊的空地,“坐這里來,讓我仔細(xì)瞧瞧。”
天上地下的神仙里頭,也沒幾個輩分高得可以叫我小丫頭了。
這聲小丫頭令我油然生出一種自己其實還很嫩的錯覺,感慨無比,受用無比。
我“從善如流”地坐過去,折顏就著我的袖子擦了擦手。
我思索著要怎么開口才能順利討到那壇酒,就聽折顏撲哧笑道:“你待在青丘幾萬年,這一趟出來得倒是甚好。”
我愣了半晌,沒太弄清楚他這句話是個什么緣由,只得賠笑道:“這里的桃花也開得甚好,甚好。”
他笑得更深:“前些天,北海水君帶著他娘子來我這里閑賞了幾日桃花帶著洞府去異界。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那小娘子,真是天真可愛得緊。”
這下我倒笑不出來了。
北海水君那小娘子喚作少辛,這名字還是我給起的。
也記不清是多少年前,我和四哥去洞庭湖游玩,在半人高的蘆葦蕩里,發(fā)現(xiàn)了條被欺負(fù)得氣息奄奄的小巴蛇。
我看著可憐,便央四哥將它帶回了青丘。
那時小巴蛇已修成了精,雖軟趴趴的,但也勉強能化出個人形,這便是少辛。少辛在青丘養(yǎng)了兩年傷,傷好后,說要報答我,就留了下來。
那時阿爹阿娘已常不在青丘,狐貍洞由四哥當(dāng)家,四哥安排她做了個灑掃婢女。此前狐貍洞一個婢女也沒有,灑掃這活計全是我在做。
我樂得清閑,便成天地不著家,在大哥、二哥、三哥、折顏處換著廝混。
日子就這么安安生生地過了兩百年,一日阿爹阿娘回來青丘,說為我訂了門親事。未婚夫便是北海水君桑籍。
當(dāng)時的桑籍還是天君座下盛寵的二小子,住在九重天上,并未被封到北海去。
天君將桑籍和我訂親的事廣布八荒四海,各路神仙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知了曉了就要上門來閑嗑閑嗑順便道句恭賀。
四哥與我不勝其煩,干脆收拾了包袱雙雙躲去了折顏的桃花林。
這一躲就躲出了問題。
等吃飽了桃子再回到青丘,少辛不見了,灰不溜秋的狐貍洞里只壓了封桑籍的退婚書。說是他對少辛日久生情,此生非少辛不娶,對不起我云云。
我自以為這算不上什么大事。一來桑籍我從未見過,談不上有感情。二來少辛和我相處的時日不長,即便有感情也難說多么深厚。三來連林子里的牲畜都有資格選擇模樣好的配偶,眾生平等,沒道理桑籍就該被剝奪這個權(quán)利惡少,嬌妻難追。說句客氣話,他們配成一對,于我倒真是沒有什么。
然而這事終于還是鬧到了天君跟前。
倒不是我去鬧的。
據(jù)說是桑籍親自挽著少辛的手跪到了天君的朝堂上,說要給少辛一個名分。
這事不到半天,就傳遍了海內(nèi)八荒。
有善心的道:“青丘白家的幺女真可憐,從前還道是樁好姻緣,訂親不過三年就被夫家拋棄,以后可還怎么嫁人。”
也有碎嘴的嚼舌根:“也不知那條巴蛇長得是怎樣的傾國傾城,竟然比得過九尾白狐的天生媚態(tài)?”
至此,阿爹阿娘,大哥、二哥、三哥并折顏一行才知道我被退了婚。
折顏當(dāng)即拽了阿爹阿娘直奔九重天去尋天君討說法。
具體怎么討的說法我不大清楚。只知道此后桑籍便失了寵,天君匆匆封了他個北海水君的職,職位還在他弟弟四海水君連宋之下,明眼人一瞧就曉得這是被流放了。至于他和少辛的婚事,始終都未被承認(rèn)。
阿爹對這事發(fā)表的唯一感想是:“死小子,便宜他了。”
折顏倒還厚道,半是看熱鬧半是惋惜地嘆了句:“為了個女人毀了自己一生前程,何苦來哉。”
那時我年少天真不知事,總覺得主角既是桑籍和少辛兩個,便與我沒多大
干系,算不得我吃虧。
后來天君親自在朝堂上頒了旨。這倒霉催的天旨大意說,雖然太子未定,
但青丘白家的幺女白淺已被天族定下了,是天族的兒媳,未來的天后娘娘。
換言之,自己的兒子們誰想做繼任天君,就非得娶青丘白家的白淺不可。
明著看是隆恩,不過這隆恩太隆了,天君座下其他幾個兒子為避爭寵的嫌隙,基本上不來搭理我下。當(dāng)然,我也未曾有幸去搭理過他們。而別的神仙們又礙于天族顏面,不敢冒著和天族翻臉的危險來找阿爹下聘。從此,我便徹底無人問津,成為一個嫁不出去的女神仙。
三百多年前,天君封了長孫夜華君做太子,繼任帝位。
對這半途冒出來封作太子的夜華,我全無了解,只聽說桑籍被流放后,因座下其他幾個兒子均資質(zhì)平平,天君一度很是抑郁。幸虧三年后,大兒子央錯為他添了個敦敏的孫子,天君他老人家才從抑郁中自拔出來,甚感欣慰。
這敦敏的孫子,便是夜華。
依照天君當(dāng)年頒下的天旨,這位夜華君便是我未來的夫君了,我須得同這位少年神君成親。夜華那廂,據(jù)說已娶了個叫作素錦的側(cè)妃,恩寵盛隆,還生了個小天孫,自然無心與我的婚事。我這廂,雖不像他那般已有了心尖上的人,可一想到他晚生我九萬年,論輩分當(dāng)叫我一聲姑姑,論歲數(shù)當(dāng)叫我一聲老祖宗。便狠不下心來,逼自己主動做成這樁婚事。
以至于婚事拖累至今,搞不好已成了整個四海八荒的笑柄。
北海水君桑籍引出的這樁事里,我豈是不虧,簡直虧大發(fā)了,自然對始作俑者諱莫如深,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我琢磨著折顏此番特意提起北海水君,絕不是與我添堵,應(yīng)是拋磚引玉,全為挑出一段含有猛料的下文,于是趕緊合他的意做出興味盎然的樣子來,豎起耳朵洗耳恭聽。
他嘴角的笑紋裂得益發(fā)深:“那小娘子害喜可害得厲害,不過幾萬年時間,已為北海水君添了三胎,現(xiàn)下肚子里這個,據(jù)說是老四,可見巴蛇確實是能生的。那小娘子因害喜的緣故,成天吵著要吃桃,這個時節(jié),桃花倒是處處開遍,可要說起桃來,天上地下,除了我這里,也再沒其他地方有得吃了。是以北海水君厚著一張臉皮找上了門,既然他這么求了,我也不好意思不給。”
我瞪了他一眼,低下頭去捋裙子上的幾道褶痕。因一向覺得折顏是同我們青丘拴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這個事情上他竟然不同我們同仇敵愾,還慷慨地送北海水君桃子,著實讓人失望。
他看了我一會兒,撲哧笑出聲來:“你看你,臉都綠了。不就幾個避子桃嘛。”
我猛抬頭,動作太突然,一時不慎撞上他低下來的額角絲絨公路。
他卻渾不在意,拿腔拿調(diào)地揶揄我:“看吧,聽我給了別人蜜里調(diào)油的小夫妻倆避子桃,一下子心就軟了不是。我說,那避子桃也不過就是讓北海水君家這幾萬年里暫時添不了老五,失不了他多少福氣,也損不了我多少陰德的。”
其實,北海水君什么時候添得了五皇子與我又有什么相干,那避子桃左右吃不死人。當(dāng)年若不是他退婚,也惹不出后來這一大堆破事。折顏此番給他這個教訓(xùn),我由衷地贊賞。但既然折顏他老人家已認(rèn)定其實我很是心軟,我也不好多說什么,只能默默受了。他又是一番安撫,大意總脫不了天君一家子烏龜王八蛋,子子孫孫無窮盡都是烏龜王八蛋之類。
罵完天君一家后又問起我家里人一些近況,也聊些別的,從東荒外滄海桑田幾萬年如何變化,到海內(nèi)小打小鬧又起了幾場戰(zhàn)事,再到誰家的誰誰看上了誰家的誰誰不日就有良緣將要鑄成。折顏處總有無窮八卦,我虛心求教,他零七零八各路雜事竹筒倒豆子也似一股腦兒灌給我聽。
起初我還惦記著那壇子桃花醉,三兩下就被繞得頭暈,討酒的事也忘個干凈。
待夜幕降得差不多時,還是折顏提醒:“小三子讓我給他制了兩壺酒,就埋在后山碧瑤池旁那株沒長幾片葉子的杜衡底下,你今夜就歇在那處,順便挖了酒給小三子帶回去,就兩壺,可別灑了,也別偷喝。”
我撇嘴:“你也忒小氣了。”
他探身來揉我的發(fā):“那酒你可真偷喝不得,若實在想喝,明日到我酒窖里搬,搬得了多少你就搬多少走。”想起什么似的又含笑囑咐:“夜里別四處走,今日我這處還有旁的客人,你們這個時候相見,我覺著不大合宜,還是不見為好。”
對他前頭那一句,我自是打千作揖地千恩萬謝,心里的算盤卻早打好了,近年不同小時候,來一趟十里桃林越發(fā)不易,那兩壺桃花醉是要偷喝的,他酒窖里的酒,也是要可著勁兒搬的。
對他后頭那一句,他這個囑咐卻是個白囑咐,近時我不大愛熱鬧,夜里也不大喜歡四處游逛,更不大結(jié)交朋友。這位客人是個什么客人,我沒有太大興趣。不過他讓我避著,我自然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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