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學參考論文
古代文學參考論文
中國古代文學無疑是中華民族文化中最為寶貴的財富。在漫長的中國古代文學發(fā)展的過程中,中國古代文學理論已經(jīng)具備一定的范疇理論。下文是學習啦小編為大家搜集整理的關(guān)于古代文學參考論文的內(nèi)容,歡迎大家閱讀參考!
古代文學參考論文篇1
試談中國古代文學的橋意象
“橋”是架在水上或空中以便通行的 建筑,是跨越障礙的工具,其最基本的作用是給人們的生活帶來方便。“意象”是中國古代文論特有的一個重要理論,即客觀物象經(jīng)過創(chuàng)作主體獨特的情感活動而創(chuàng)造出來的一種 藝術(shù)形象。意象的運用,在某種程度上彌補了“言不盡意”的遺憾,明晰地表達了作者的思想,成功地建構(gòu)了中國古代 文學特有的含蓄、凝練、朦朧的意境美。“橋”是中國古代文學作品中常用的意象之一,在各種文學體式中經(jīng)常出現(xiàn),運用非常廣泛。
《詩經(jīng)·大雅·大明》寫周武王之母太姒來歸的情景:周文王親自迎親于渭水,渭水無車,于是立即“造舟為梁”,以通親好,顯示了周文王對太姒的真摯感情和遇事果斷的魄力。“造舟為梁,不顯其光”,[1](P100)可以說是中國古代詩歌中出現(xiàn)的最早的詠橋詩句,開中國古代文學橋意象的先河。橋意象在中國古代文學作品中有著豐富的內(nèi)涵,具體可以分為以下四類情況進行解析。
一、構(gòu)成畫境的元件
橋意象在文學作品中的首要內(nèi)涵就是通過展現(xiàn)橋的實用性和外在美,在文學作品中形成以橋為點睛之筆的優(yōu)美畫面,給讀者以強有力的視覺沖擊。
劉禹錫《竹枝》:“江上春來新雨晴,瀼西春水縠紋生。橋東橋西好楊柳,人來人去唱歌行。”[2](P108)就很好的寫出了橋的實用價值。橋是連接兩岸的紐帶,是人們?nèi)粘I畋夭豢缮俚囊徊糠帧蛏洗河?、橋下江水、橋邊新柳、橋上川流不息的人流,共同?gòu)成一幅以橋為中心充滿生機的小村初春圖,表現(xiàn)出作者愉悅的心情。喬吉《(雙調(diào))水仙子·吳江垂虹橋》:“飛來千丈玉蜈蚣,橫駕三天白螮蝀,鑿開萬竅黃云洞。看星低落鏡中,月華明秋影玲瓏。赑屭金環(huán)重,狻猊石柱雄,鐵鎖囚龍。”[3](P620)寫出垂虹橋的雛高大長、裝飾精美,反映了當時橋梁建筑的水平之高,讓讀者于千百年后仍然可以在想象中領(lǐng)略此橋的壯美。
詩歌在描寫橋外在美的同時,往往也能借助橋的建成歷史體現(xiàn)出橋所在地的悠久歷史。張籍《成都曲》:“錦江近西煙水綠,新雨山頭荔枝熟。萬里橋邊多酒家,游人愛向誰家宿?”[4](P4290)萬里橋是處于成都繁華鬧市的一座著名的橋,橋之得名據(jù)劉光祖《萬里橋記》有兩種說法:“羅城南門外笮橋之東,七星橋之一,曰長星橋者,古今相傳,孔明于此橋送吳使張溫,曰:‘此水下至揚州萬里。’后因以名?;蛟唬?lsquo;費祎聘吳,孔明送之至此,曰:‘萬里之道,從此始也。’”[5](P307)可見萬里橋的名稱由來已久。此處橋意象與錦江、煙波、荔枝等意象共同再現(xiàn)了成都優(yōu)美的自然 環(huán)境,繁榮的 社會 經(jīng)濟,表現(xiàn)出成都風物人情、市井繁華的景況和百姓安寧富足的生活狀況,同時萬里橋的悠久歷史反襯出成都悠久的歷史。
橋意象在此類作品中是作者突出描寫的一個景物,是作品勾勒畫面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對構(gòu)成作品畫面和豐富意蘊起著重要作用。再如杜荀鶴《送人游吳》:“君到姑蘇見,人家盡枕河。古宮閑地少,水巷小橋多。”[4](P7925)也成功地運用了橋意象,只“小橋多”三個字便把蘇州,這個典型的江南水鄉(xiāng)城市的特點惟妙惟肖地描摹了出來。白樸的《越調(diào)·天凈沙·春》:“春山暖日和風,闌桿樓閣簾櫳。楊柳秋千院中。啼鶯舞燕,小橋流水飛紅。”[3](P242)就是把橋作為春天諸多景物之一來寫的,橋與其它景物共同構(gòu)成了明媚的春意圖。杜牧《阿房宮賦》描寫阿房宮中橋的壯美說:“長橋臥波,未云何龍?復道行空,不霽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東。”[6](P362)其中的“復道”,正是一種架在空中的復橋,也是把橋作為整個畫面中的一個特景來描寫的一個實例。
二、感傷情懷的藝術(shù)載體
橋的建筑功能與人們的日常生活息息相關(guān),這便決定了橋作為意象必然與人的感情波瀾緊緊相連。橋作為感傷意象來表現(xiàn)作者情感的作品很多,具體來看,橋意象所表達的作者的感傷情緒又可以分為不同類型。
(一)表現(xiàn)離別、相思、旅途的感傷
描寫離別感傷的作品最具代表性的當屬唐代大詩人杜牧的《寄揚州韓綽判官》:“青山隱隱水迢迢,秋盡江南草木凋。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4](P5982)相傳“二十四橋” 為隋朝所建,隋煬帝月夜曾同宮女二十四人吹簫于此,故名。“二十四橋”在此詩中應當代表著如詩如畫的揚州城。月夜依舊,二十四橋依舊,揚州城依舊,但詩人卻與朋友韓綽身處兩地,相思而不得相見相聚。全詩看似寫自然美景,實則以美景襯托思念之情,更突出地表現(xiàn)了作者深深的惆悵。“東望山陰何處是。往來一萬三千里。寫得家書空滿紙。流清淚,書回已是明年事。寄語紅橋橋下水。扁舟何日尋兄弟。行遍天涯真老亦。愁無寐。鬢絲幾縷茶煙里。”[7](P1592)陸游的這首《漁家傲》詞也是借助橋意象,表達對堂兄仲高的懷念,表現(xiàn)離別的感傷和憂愁。
借助橋意象來表達相思之情的多體現(xiàn)在詞中。如賀鑄《青玉案》:“凌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錦瑟華年誰與度?月橋花院,鎖窗朱戶,只有春知處。碧云冉冉蘅皋暮,彩筆新題斷腸句。試問閑愁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7](P506)寫對一女子的傾慕之情。凌波美女,羅襪生塵,輕盈的儀態(tài)惹人愛戀,但終究翩然遠去。詞人的悵然之情油然而生,佳人不在,青春年華中最美好的時光該與誰共度?月光下的小橋流水該同誰徜徉?悲涼沉痛之情溢于言表。
馮延巳《鵲踏枝》:“誰道閑情拋擲久?每到春來,惆悵還依舊。日日花前常病酒,不辭鏡里朱顏瘦。河畔青蕪堤上柳,為問新愁,何事年年有?獨立小橋風滿袖,平林新月人歸后。”[2](P363)小橋流水凝眉處,橋意象鮮明地體現(xiàn)出作者難遣的心懷。
遠離家鄉(xiāng),行進在旅途中的匆匆過客,或客居他鄉(xiāng)的游子,在旅途或異鄉(xiāng)看到橋,往往會勾起濃濃的鄉(xiāng)愁。“晨起動征鐸,客行悲故鄉(xiāng)。雞聲茅店月,人跡板橋霜。槲葉落山路,枳花明驛墻。因思杜陵夢,鳧雁滿回塘。”[8](P155)這首《商山早行》是溫庭筠著名的寫景抒情詩。全詩緊扣“早行”二字,頸聯(lián)選取雞鳴、殘月、茅店、寒霜、板橋等景物,生動鮮明地刻畫了一幅立體的荒山早行圖。凄清寂寞的環(huán)境,有力地烘托出出行的艱辛,襯托出思鄉(xiāng)的深切。特別是“人跡板橋霜”一句,寫板橋白霜上留下的行人足跡,很耐人尋味聯(lián)想。
馬致遠《越調(diào)·天凈沙·秋思》:“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3](P242)與溫庭筠《商山早行》不同的是,小橋、流水不是荒涼、凄苦的意象的代表,而是以小橋流水的溫馨生活來反襯枯藤、老樹、黃昏、烏鴉、古道、西風、瘦馬、夕陽的凄涼,鮮明的對比,讓漂泊的游子到了思鄉(xiāng)斷腸的地步。鄭光祖《蟾宮曲·夢中作》:“敝裘塵土壓征鞍,鞭倦裊蘆花。弓箭蕭蕭,一徑入煙霞。動羈懷,西風禾黍,秋水蒹葭。千點萬點,老樹寒鴉,三行兩行,寫長空歷歷,雁落平沙。曲岸西邊,近水灣魚網(wǎng)綸竿釣,斷橋東壁,傍溪山竹籬茅舍人家。見滿山滿谷,紅葉黃花。正是凄涼時候,離人又在天涯”;[3](P463)黃鎮(zhèn)成的《東陽道上》:“山谷蒼煙薄,穿林白日斜。崖崩迂客路,木落見人家。野碓喧春水,山橋枕淺沙。前村烏桕熟,疑是早梅花。”[9](P1804)也屬于用橋意象表達鄉(xiāng)愁的作品。
(二)抒發(fā)滄海桑田的歷史感傷
橋在生活中的基本作用使橋有可能成為不可替代的交通要道或商賈云集的繁華之地,因此歷史上便留下了許多名橋。隨著朝代的更替,這些名橋中的一部分便成為見證歷史興亡的遺跡,常常被用來抒發(fā)作者滄海桑田的感慨或表達作者的亡國之痛。唐代李益《洛橋》:“金谷園中柳,春來似舞腰。那堪好風景,獨上洛陽橋。”[4](P3223)“洛橋”,又稱“上洛橋”,大唐盛世時,陽春時節(jié),這里是達官顯貴云集游春的繁華勝地。詩人春日獨上洛陽橋,眺望金谷園,只見柳條在春風中擺動,婀娜多姿,仿佛一群苗條的女子在翩翩起舞,和昔日春色繁榮的好風景毫無兩樣。但是安史之亂后,東都洛陽已無往日盛況。彼時,只有詩人孤零零地站在往昔繁華的洛陽橋上遐想感傷。洛橋在此詩中不僅是歷史興亡的見證,也是詩人抒發(fā)好景不常、繁華消歇的歷史盛衰感慨的寄托物。
又如劉禹錫《烏衣巷》:“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4](4117)朱雀橋是秦淮河上的一座歷史名橋,東晉咸康二年所建,當時掌權(quán)士族王、謝兩家所居住的烏衣巷距此不遠。昔日車馬喧囂、衣冠往來的朱雀橋如今籠罩在慘淡的斜陽余暉之中。王、謝兩家早已化為塵土。此詩雖然通篇寫景,不著一字議論,卻將滄海桑田的感慨抒發(fā)得淋漓盡致。
此類作品中的橋也是歷史的活化石。它經(jīng)歷了曾經(jīng)的繁榮,見證了朝代的興亡更迭。
“車轔轔,馬蕭蕭,行人弓箭各在腰。耶娘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咸陽橋。”[4](P2254)咸陽橋,本名“便橋”,在今陜西省咸陽市西南,橫跨渭河,是唐代長安城通往西域的交通要道。太平盛世,咸陽橋是域外商賈通往長安城的主要通道之一,也是絲綢之路的通道之一,代表著氣勢輝煌的大唐雄風。安史之亂時,咸陽橋卻成了萬千百姓蜂擁逃難的唯一通道。杜甫在詩中表達了對人民苦難的深切同情,深層次意義的今昔對比強烈地表達了對統(tǒng)治者窮兵黷武的不滿與批評。
“州橋南北是天街,父老年年等駕回。忍淚失聲詢使者,幾時真有六軍來?”[10](P147)州橋,也叫“漢橋”,在汴京宣德門和朱雀門之間,橫跨汴河,其南北大街是當年北宋皇帝鑾駕行經(jīng)的御道。“六軍”,指是宋朝官軍。老百姓站立于曾經(jīng)的御道上泣不成聲地詢問使者,大宋的官軍什么時候才能收復河山?詩歌強烈地表達了中原淪陷區(qū)人民身心遭受蹂躪的痛苦以及盼望光復的強烈心情,也隱晦地表達了作者對當權(quán)統(tǒng)治者偏安茍活心態(tài)的批評和痛恨。
三、通往理想境界的 藝術(shù)符號
眾所周知,中國 文學自誕生伊始就以想象、抒情見長,于是文學作品中就誕生了許多想象中的事物用以寄托人們的某種情感。以橋意象為例, 發(fā)展到后來,文學作品中所描述的橋也出現(xiàn)了想象和虛構(gòu),不一定都是現(xiàn)實生活中實實在在存在的橋,比如表達愛情主題、通往彼岸世界的神仙橋、鬼蜮橋均屬于想象虛構(gòu)的范疇。
除了表現(xiàn)天然的畫境美、悲戚的感傷和歷史的慨嘆之外,橋意象在古代文學中也是有情男女的愛情紐帶。與前三者不同的是,表現(xiàn)愛情的橋意象經(jīng)歷了一個從現(xiàn)實到想象的過程,最終幻化為人們理想中完美愛情的象征。
家喻戶曉的愛情故事梁山伯與祝英臺、白蛇與許仙、牛郎與織女都與橋有關(guān)系。牛郎織女的鵲橋從誕生伊始就是想象的產(chǎn)物,表達了人們對被外力強行拆散的有情人無盡的祝福和相信有情人終成眷屬的堅定信念。牛郎織女鵲橋相會的“七夕” 近幾年甚至被國人譽為中國人的“情人節(jié)”,不難看出以鵲橋為媒介的牛郎織女的愛情故事已成為戀人心中無怨無悔的愛情典范。秦觀《鵲橋仙·七夕》:“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shù)。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朝朝暮暮。”[7](P459)則以翻新的主題,優(yōu)美的意境,動人的情景,把這則凄美的“鵲橋”愛情故事演繹得淋漓盡致,沁人心脾。
民間傳說中發(fā)生早陜西藍田的“藍橋會”演繹的也是一個與橋有關(guān)的凄美感人的愛情故事。青梅竹馬的韋郎保和賈玉珍被迫分離,后有幸重逢卻無緣相守。韋郎保抱柱守信,被洪水淹死,賈玉珍以死殉情。自清代至今,以藍橋會為底本的戲劇、電影層出不窮,這些劇目雖然講述的情節(jié)有繁有簡,但中心都是表達至死不渝的愛情觀,藍橋也幻化為堅貞愛情的靈魂,以至于后來翻譯過來的外國經(jīng)典愛情故事也以藍橋冠名來體現(xiàn)愛情的浪漫凄美,如著名的《魂斷藍橋》。
受封建思想影響,古人相信人的靈魂會在死后另一個世界,或天庭或地獄,于是也就出現(xiàn)了想象中通往天庭或者地獄的神仙橋和鬼蜮橋。
相傳武夷山的幔亭峰,是神話故事中武夷君宴請鄉(xiāng)人的所在,也就是“幔亭招宴”的所在地。傳說宴會的當天,仙樂悠揚,祥云繚繞,仙人們通過空中虹橋駕臨人間。虹橋意象出現(xiàn)在文學作品里也就成了代指仙人們降臨和人們通往極樂世界的途徑,充滿奇詭神秘色彩。朱熹《九曲棹歌》:“一曲溪邊上釣船,幔亭峰影蘸晴川。虹橋一斷無消息,萬壑千巖鎖翠煙。”[11](P323)吟詠的就是有關(guān)虹橋的仙境故事。
盧照鄰《還京贈別》:“風月清江夜,山水白云朝。萬里同為客,三秋契不凋。戲鳧分斷岸,歸騎別高標。一去仙橋道,還望錦城遙。”[4](P525)“仙橋”即指通往仙境的橋。劉長卿《送少微上人游天臺》:“有橋人不到,獨往更迢迢。乞食山家少,尋鐘野路遙。松門風自掃,瀑布雪難消。秋夜聞清梵,余音逐海潮。”[4](P1482-1483)孟浩然《舟中曉望》:“掛席東南望,青山水國遙。舳艫爭利涉,來往接風潮。問我今何適?天臺訪石橋。坐看霞色晚,疑是赤城標。”[4](P1652)都寫到了天臺山的石橋。這里的天臺山石橋同樣指連接人間和神仙天堂的神仙橋,寄托著人們渴望靈魂皈依極樂的理想。
封建迷信認為作惡的人死后,其鬼魂要被壓到陰曹地府去受懲罰。地府前有一道橋叫“奈何橋”,也叫“望鄉(xiāng)橋”,鬼魂一旦過這道鬼蜮橋就進入了陰曹地府,等待著他的將是無限的刑罰。奈何橋也是人通往彼岸世界的紐帶,與神仙橋不同是,不是通往極樂,而是通往極苦。
中國古代文學中的橋意象由來已久,含義豐富多彩。到了今天,現(xiàn)當代文學對橋意象的運用仍然可見,例如卞之琳的《斷章》:“你站在窗口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橋上看你。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12](P40)即運用到了橋意象,足見橋意象對中國文學影響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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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文學參考論文篇2
論國學與古代文學的關(guān)系
摘 要 國學與古代文學文脈同宗,國學是中國傳統(tǒng)文化的根基,是中國古代文學的文化底色,中國古代文學是國學的情感建構(gòu)。
關(guān)鍵詞 國學 古典文學 文化
“國學熱”再次升溫,古代文學能否波瀾不驚,兩者的關(guān)聯(lián)度如何,對兩者關(guān)系進行研究具有現(xiàn)實緊迫性。筆者從歷史的視角,粗略審視國學與古代文學的文脈關(guān)系。
一、國學與古代文學的淵源
在中國傳統(tǒng)學術(shù)范疇將書籍分為四類,即“四部”。晉武帝秘書監(jiān)荀勖的《中經(jīng)新簿》將群書分為四部。唐玄宗時期,集賢院分書為四類:經(jīng)、史、子、集。清乾隆年間,紀昀主持整理書籍,歷十年共收書三千四百七十種,三萬六千余冊,亦分為四類:經(jīng)部(類十)、史部(類十五)、子部(類十四)、集部(類五)。孔子時有六藝,漢代設立太學,隋立國子監(jiān)協(xié)調(diào)國子學與太學并另設有算學、書學、醫(yī)學等。
“國學”詞匯最早出現(xiàn)在《周禮・周官・樂師》:“掌國學之政,以教國子少舞。”《周禮・周官・大司樂》:“掌成均之法,以治建國之學政。”因此,原初的“國學”,指周代中央設在王城的國家教育機構(gòu)與學校,與地方鄉(xiāng)學相對應,由樂師、大司樂負責,與現(xiàn)代作為學術(shù)知識體系劃分是不同。“國學”正式稱謂產(chǎn)生于西學東漸,為區(qū)別“西學”而生,始于清朝末年。光緒年間,劉師培、章太炎、鄧實創(chuàng)辦《國粹學報》,一般認為是二十世紀以來,中國的第一次國學思潮。第二次國學思潮發(fā)生在新文化運動,標榜“研究問題,輸入學理,整理國故,再造文明”[1]。第三次國學思潮發(fā)生在二十世紀九十年代,至今方興未艾。[2]但“國學”依然沒有嚴格意義上定義。
“文學”一詞最早出在《論語》,指孔門四學科(德行、言語、政事、文學)之一,專指古代典籍。漢朝“文學”指學術(shù),就是儒學,律令、軍法、章程、禮儀,都屬于“文學”范疇,另有“文章”指學術(shù)之外詞章。古代文學是個斷代概念,指中國有文學以來至古代社會結(jié)束整個歷史時期作品,研究與教學古代文學作品成為獨立學科。文學分為中國語言文學、外國語言文學、新聞傳播學和藝術(shù)學等。古代文學學科在中國語言文學之下。
二、國學是古代文學的底色
經(jīng)、史、子、集四部中,集部包括大部分作為文學作品詩文文本,經(jīng)部與子部屬于廣義哲學范疇,史部屬于史學范疇。經(jīng)學是國學核心,自董仲舒“罷黜百家,獨尊儒術(shù)”后,儒家思想成為許多朝代占主導地位的意識形式,對各個領(lǐng)域,尤其是對古代文學產(chǎn)生了深遠影響。
中國古代文學許多審美觀念與美學范疇以儒家經(jīng)典為底色。不了解中國先秦儒學,就不能深入理解古代文學諸多觀念。如中國古代詩歌的“和諧”美,樂而不淫、哀而不傷,含蓄委婉,追求言有盡而意無窮審美效果,這就和儒學中庸思想密切相關(guān)。子書也對中國古代文學有巨大影響力。如《莊子》的汪洋恣肆、飄逸奔放行文,追求精神自由逍遙境界與全身遠害隱逸人生,心齋坐忘、虛靜澄明與言不盡意等方式,都對中國古代文人與古代文學觀念影響深遠,并構(gòu)成中國詩歌、繪畫基本精神與審美范式?!肚f子》看重人生個體價值,所有論述均圍繞個體生命安頓,為那些現(xiàn)實中受挫、失望甚至絕望文人提供了有效精神支撐。失意文人不能在現(xiàn)實政治中有所成,往往轉(zhuǎn)而追求個體適意藝術(shù)人生,這種藝術(shù)人生物化形態(tài)便是詩文書畫,于是就成就了中國純藝術(shù)精神。因此,不了解莊子學說,就不能完整認識中國古代文人人格與精神,也就不能全面認識其所創(chuàng)作的藝術(shù)作品以及其古代文學思想。
三、古代文學是國學的情感建構(gòu)
古代文學以或細膩或婉約或豪放的多種表現(xiàn)手法,抒發(fā)人類特有的情感體驗,留下眾多千古傳唱的文學名篇。研究古代文學的歷史發(fā)現(xiàn)它們已經(jīng)遠遠超越于國學的精神內(nèi)核,塑造著中華民族特有的情感與文化。古代文學研究從孔子整理“詩三百”開始,也有兩千五百多年。中國古代文學發(fā)展,按照作品類別主體,可分為四個時期:先秦時期,或詩騷時期;秦漢至唐代中期,或詩賦時期;唐中葉至元末,或詞曲話本時期;明初至“五四”,傳奇與長篇小說時期。古代文學范圍主要是詩賦、詞曲、小說、文章,也包括俗文學、戲劇。古人敘述的古代文學主要為國學的“詞章之學”,現(xiàn)代的古代文學范圍已經(jīng)涵蓋了文學的全方位情感表現(xiàn)領(lǐng)域。胡適先生對“國學”理解很寬泛,他認為,“國學”在我們心眼里,只是“國故學”縮寫,中國過去的文化歷史,都是“國故”,研究這一切過去文化歷史的學問,就是“國故學”,省稱“國學”[3]。按照這種理解,古代文學就成為國學之一部分,筆者認為是很重要的核心情感表現(xiàn)部分。
古代文學的“感物道情”表現(xiàn)形式尤其突出,古代文學表現(xiàn)國學的過程中涌現(xiàn)出很多經(jīng)典,很多文學作品本身就是國學精華。《詩經(jīng)》與《易經(jīng)》、《書經(jīng)》、《禮經(jīng)》、《春秋經(jīng)》并重,現(xiàn)存《詩經(jīng)》古籍就有六百余種。“經(jīng)”尊為“經(jīng)稟圣裁,垂型萬世,刪定之旨,如日中天”,是“天下之公理”,思想統(tǒng)治地位極其崇高。先秦時期,《詩》產(chǎn)生和被整理,并在外交和生活中廣泛傳播。儒家的分支主張以《詩》說《詩》,還原其民歌面目,反映文學所描繪社會生活與人的思想情感,滿足審美需要,基于此,《詩經(jīng)》的創(chuàng)作旨趣是“感物道情”,《詩經(jīng)》品賞方式是諷誦涵泳,《詩經(jīng)》審美品格是性情中和。《詩經(jīng)》兼有經(jīng)學和文學雙重身份。
古代文學本身是文學家自身的情感體驗。國學與古代文學既面對人對宇宙、社會、人生之道的體現(xiàn)也是人對宇宙、社會、人生的事件、生活、行為所思所想的情感敘事。有的中國古代哲學家、思想家、科學家、宗教家、史學家、經(jīng)學家也有文學學說;有的中國古代文學家也有哲學的、思想的、科學的、宗教的、史學的、經(jīng)學的學說,呈現(xiàn)出一種國學與古代文學的“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交融貫通態(tài)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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