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教育:酒的千秋功過,誰人曾與評說
十一黃金周是收獲的時節(jié),是旅游的時節(jié)。利用假期或回鄉(xiāng)探親訪友,吹吹牛、喝點酒,這是人之常情,或外出旅游,訪名山、觀滄海陶醉于山水之間,這又是一種情懷。因而黃金周也是一個醉人的時節(jié)。
我們小區(qū)門外邊有一條南北向的公路,近幾日明顯的比平時忙了起來。過往車輛川流不息,汽車的喇叭聲、發(fā)動機(jī)的轟鳴聲不絕于耳。昨天下午不到兩點,一陣陣吵雜的聲音傳來,把我從夢中驚醒,起床走出小區(qū),門外邊已經(jīng)有六七輛被扣下的汽車,公路上有五六個交警還在不停地檢查,看到可疑車輛就舉起左手做出一個停止前進(jìn)的手勢,同時右手指示車輛向右靠邊,當(dāng)車停下來時,交警先走到司機(jī)的一側(cè),有氣無力的敬上一個禮,面上露出蒙娜麗莎般的笑容。而后就是查駕照、行車本、改裝座位、酒駕的情況。沒半個多小時又查到四輛棒棒車拆去座位,還查到兩位酒駕。
一般的違章好說,到交警隊扣點分、罰二三百錢完事。也有的司機(jī)打電話找人找關(guān)系說情,但是這伙警察沒一個肯接電話通融的。最慘的是那兩個酒駕司機(jī),留下自己的車,人被警車不知拉到什么地方了,估計也不是人愿意去的好地方。
在我們這個文明古國,酒有上千年的歷史和文化,喝酒可以解憂愁?;ㄩg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這是李白《月下獨酌》中的詩句,老先生既抒發(fā)了孤寂、苦悶的心情,又為后人留下了千古名句。我們單位就有一位善飲酒者,平時就巧舌如簧,只是慢言慢語、咬文嚼字,目光略顯呆滯。三杯酒下肚,就如同打了雞血一樣,馬上目光有神,眼珠碌碌轉(zhuǎn)動透著黠光,那張嘴更是舌如刀箭、妙語連珠??磥砩俸赛c酒對人的情緒、思維有一定的調(diào)節(jié)作用,此時應(yīng)該唱唱歌、寫寫詩干點文雅的事,如果當(dāng)年李白先生半夜喝上一壺酒,而后上路飆車以排憂解悶,運氣不好再讓警察扣起來,他斷然不會留下千古美名,也就沒有“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的絕句了。
《煮酒論英雄》里有兩個英雄人物,一個長歌當(dāng)嘯,豪氣沖天,指點群雄;一個寄人籬下,一味謙恭,裝孬不折本,他們就是曹操和劉備。三國時,董承約劉備等立盟除曹。劉恐曹生疑,每天澆水種豆。曹聞知后,設(shè)酒請劉:盤置青梅,一樽煮酒。二人對坐,開懷暢飲。議論天下英雄。當(dāng)曹說“天下英雄,唯使君與操耳”,劉聞之大驚失箸。風(fēng)和日麗的天氣突然雷雨大作,劉以膽小、怕雷掩飾而使曹操釋疑,并請征剿袁術(shù)、此時關(guān)羽張飛趕到,乃借以脫身。曹當(dāng)時是以試探的心理來設(shè)宴的,他一看劉備是 膽小如鼠之輩,料也難成大事,于是放他走了。曹請劉喝酒試探的方法是對的,有多少英雄豪杰的事就毀在貪杯上,這次不是曹操不夠陰險,關(guān)鍵是劉備確實是個會喝酒的。
宋江就不能算會喝酒的了,他殺死老婆,被面頰刺字,發(fā)配江州。一日與友人戴宗來尋陽樓喝酒,連飲數(shù)杯酒,不覺歡喜,自狂蕩起來,手舞足蹈,又拿起筆來,在酒樓的墻壁上寫下四句詩,道是:
心在山東身在吳,飄蓬江海謾?quán)涤酢?/p>
他時若遂凌云志,敢笑黃巢不丈夫!
宋江寫罷詩,又去后面大書五字道:“鄆城宋江作。”……既沒人誘他,也沒人揍他,自己就把勾結(jié)匪徒、妄圖造反起事的打算全道了出來。臨走還怕官府找不到他,又在墻上留下自己的大名、籍貫。后來官府按圖索驥,找到這廝,還要殺了他。他惹上麻煩,還連累了眾兄弟,都是喝酒惹的禍。酒雖好,千萬不可貪杯,貪杯容易得意,得意容易忘形,忘形容易把不該講的話講出來。
內(nèi)蒙天氣寒冷,地廣人稀,故民風(fēng)彪悍,人人善飲,男女海量。這地方有一種酒叫悶倒驢,這是一種烈性酒,有個山西小伙娶了個蒙古姑娘,第一次去岳父家,就喝的是悶倒驢。等上馬酒、下馬酒、勸酒歌這一輪子酒下來,新姑爺喝的醉眼迷離,開始對小姨子上下其手,丑態(tài)百出。不知道這是成心的還是分不清老婆和小姨子,就算沒認(rèn)清人也不該對著岳父抱老婆做這等失德之事啊。岳父感嘆地說:女婿是個好女婿,酒是個灰“個泡”。(方言,罵人的粗話,在這兒不便普及。)這雖說是一個笑話,但酒后失德的事常常有之,而且種下苦果的也大有人在,著名導(dǎo)演謝晉好酒,酒后容易激動,一激動就有了不大靈光的小四四,四四就會給他爸爸取公文包、遞拖鞋。這不是誹謗,在秋雨先生《文化苦旅》的書中確有記載。
去年夏天,我在汽車站等車,有一輛越野車從后邊撞上一輛電動車,騎電動車的女人當(dāng)時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周圍的人圍了上去。我擔(dān)心車跑了,還拍了一張車牌的照片,并撥打了120,本來還想撥打110,我一看是本地車牌,想一想還是算了,都是一個小縣城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后來車上下來三個四十多歲的人,一個個肥頭大耳,步履蹣跚,滿身酒氣,令人作嘔。這伙人走到那女人身邊先扶她坐起來,等他們一松手這女人就軟軟的歪倒了,然后他們說送醫(yī)院,三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扶這女人上車,絕塵而去。車開走后,有一個姓王的大個子老漢從那女人的車籃子里找到了手機(jī),給這女人的家里打了一個電話。我一看這情形就放心的乘車去懷仁了。隔了兩天,返回時又碰到王姓老漢,他一見我就問:出事那天你拍的照片里有人嗎?我說:沒有,只有牌子。他告訴我:那天,女人家里人跑遍了縣城的醫(yī)院也沒找到這女人,沒辦法報了警,是警察在一個偏僻的路邊才找到這女人,車沒有找到。像這種喝酒人干的就不是失德的事,他沒喝酒時也缺德,所以就不存在失的問題了。
喝酒是好事,郁悶時少喝點兒,你或許會像李白一樣能憋出一兩句千古絕句;交際時少喝點兒,你或許會像劉備一樣能創(chuàng)下一片天地。最不濟(jì)也會像我那位善飲酒的同事一樣成為一個令人敬畏的有趣之人。千萬不可飲酒過量做出有傷大雅的失德之事,更不能干那些傷盡天良的缺德之事。
酒啊,你成就了多少英雄?你又禍害了多少好人?你的千秋功過,誰人曾與評說?
【本文作者:光頭強(qiá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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