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于外婆的感人文章:外婆
學(xué)習(xí)啦:外婆的一生是關(guān)懷著我們的一生,在她離開我們的那一刻,百般滋味涌上心頭,下面我們一起看看這篇《外婆》。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謂父女母子一場,只不過意味著,你和他的緣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斷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漸行漸遠(yuǎn)。你站立在小路的這一端,看著他逐漸消失在小路轉(zhuǎn)彎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訴你:不必追。”這
后來,偶然翻起這本書時,我的眼眶不禁濕潤了。因為這段話讓我想起了我的外婆。
自打我記事起,我就沒有外公,只有外婆。聽隔壁婆婆說外公1998年就去世了,只剩下外婆和三個兒子,三個女兒。還聽說,外婆出生在1938年,具體生日我也記不得了,好像是七七事變前夕。1959年,她和我名義上的第一個外公結(jié)了婚。雖然日子苦,但這個男人對她很好。我的外婆,因為是女孩子,所以家里的上學(xué)機(jī)會也就讓給了她唯一的兩個哥哥。她不識字,這個男人就教她。每天的午后,也就是勞作過后的休息時間。他就拿著拳頭大小的黃土塊兒,在家門口的那一塊黃泥地上劃上她的名字?!鞍涯隳鞘窒聪?,吃飯啦!”繼而目光落在地面上的那幾個字上?!昂美蚕葎e寫啦,先吃飯,吃完我再來學(xué),好吧?”繼而帶有靦腆的說道,那模樣倒又在像哄一個因貪玩兒而不肯吃飯的孩子。她一身的深藍(lán)色的中山裝,褲腳是卷到膝蓋上十公分處的,露出的小腿是很細(xì)的,約摸著也就和直徑不到十厘米的塑料水管那般了。小腿處與膝蓋處的色差是顯而易見的,腳丫到褲腳是一個顏色,而褲腳到膝蓋又是一個顏色。因為經(jīng)常穿解放鞋做農(nóng)活的緣故,所以腳還是被悶得有些白的,但也少不了要下田上山,所以腳上的傷痕也是不在少數(shù)的。到了褲腳以后,依舊是傷痕累累的,膚色稍顯黑了些。到了膝蓋處,開始有了如今少女應(yīng)有的白皙。周邊寂靜地可以聽見風(fēng)吹的聲音,從遠(yuǎn)處的天空射來一道橙光,散在在對面男子的頭頂上,直直地照進(jìn)她的眼睛里,她笑了,笑得很燦爛,就像這抹突如其來的陽光一樣,很溫暖。這一幕,被眼前一屁股在地上的男子一覽眼底。他邊摸著頭也傻兮兮地笑了,雖然不知道她笑的啥。
福兮禍之所倚,禍兮福之所伏。
大約十年后,我這外公因常年累月的勞作,身體不好。最終也撒手人寰,離外婆而去,只余下三個兒子和兩個女兒在一起相依為命。 大約又過了兩年,村里來了一批窯匠,這里面便有我的親外公。聽我奶奶說啊,當(dāng)時干窯匠的是最有錢的,因為活兒很苦。那時候,這邊媒資源不多,所以每家每戶只能自己親自去燒煤。白天還好,到了晚上可就吃不消了,必須一整晚都看著燒煤的爐子,然后添柴火,扇一扇。這一晚下來,不僅眼睛吃不消,連這胳膊也是吃不消的,再加上白天一天的勞作,晚上就更累了。所以,一般人家都會花高價錢去請窯匠來幫忙,專在晚上來看爐子。
我外婆因為一個守寡的女人家,又帶著六個孩子(因為哥哥意外去世,所以撫養(yǎng)下哥哥的一個兒子。)在那個年代是根本無力生存的。所以,后來她嫁給了我的外公并生下了我的媽媽。
聽現(xiàn)在村子里的老人說,外公以前和她去世的丈夫一起還從過軍。所以,我外公以前的事兒她也還依稀聽丈夫提起過些。
外公姓甄不是本地人,是從合肥長豐那邊過來的。那時候,他和他的幾個親兄弟一起到這邊來找活兒干。后來,因為這邊條件艱苦,所以外公的幾個兄弟也都回合肥老家去了。也只剩下外公和他的一個弟弟留在了這個小村莊,成了家。這一留就是26年啊,他是從72年就來到這個小村莊,98年遺體帶回合肥老家安葬。然而這26年,也是外婆最痛苦的26年。
聽村里老人說,我外公性情暴躁,常常會使對外婆使用家暴。經(jīng)過一晚的勞作后,我外公凌晨一回到家,躺在床上睡一覺醒來之后,第一件事兒就是找我的媽媽,他唯一的親生女兒。聽人說那是因為媽媽從小就很內(nèi)向,從不對人說話,包括對自己的父親。可是這對于外界來說,是一件很新奇的事情,有的還甚至傳言說媽媽可能是腦子方面有問題。所以,他心疼自己唯一的女兒,總是想要多陪陪她。他一直認(rèn)為是因為自己沒多少時間陪她,而該陪她的那個女人除了干農(nóng)活,也只是把大多數(shù)時間放在那幾個男孩子身上。所以,一有空他就會多陪陪她。他快速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塊錢放在手心,告訴面前的這個年僅三歲扎著小辮子的小女孩子,只要你愿意開口叫爸爸,我就把這一塊錢給你。對于別人家的小孩兒來說,一塊錢是求之不得的??墒?,只是對于別家小孩來說的。我媽媽再三搖了搖頭,表示不要。我外公氣急了,抱著我媽跑到后山上去,用鏟子挖了一個坑,把我媽放了進(jìn)去,大聲吼道:你在不叫我一聲,我就,我就把你放在這里面,不讓你回家吃飯。我媽嚇壞了,一直哭一直哭,哭到我外公心煩意亂的,氣沖沖地就走了。后來,是我外婆來抱的我媽回家,她也輕聲細(xì)語地勸過我媽:他再兇,到底是你爹啊,你好歹得叫聲啊,是不是?乖,我們先回家,回家洗把臉,我在帶你去大食堂吃飯啊!我媽一回到家,他就把我外婆拉到了房間里,用皮帶一頓毒打。我外公一直認(rèn)為是我外婆的一些話才隔離了他和我媽的關(guān)系。不久后,外公氣沖沖地摔門而去,把門摔得咯吱咯吱地直響。外婆頭發(fā)凌亂地走了出來,撥弄了會兒,就帶著我媽向食堂走去。其實,聽到這里,我也和你一樣認(rèn)為,我外公心理肯定是極其扭曲的,而我媽內(nèi)向的性格有很大一部分也是他造成的。
1998年,外公去世了。在家里排行老二的阿姨也在前一年結(jié)了婚,有了第一個孩子。至于老大嘛,是我的舅舅,至今也沒結(jié)婚。后來,慢慢地娶的娶,嫁的嫁。娶的和老娘分了家,嫁的和老娘離得遠(yuǎn),相較而言最近也就是我家了,左右不過兩三里路。
聽我媽說,小的時候我出生的第一套衣服就是外婆給做的,所以叫我要對外婆好一點兒,多去看看她。所以,小的時候總?cè)ネ馄偶彝鎯?,有時候貪玩兒犯了錯,也總一個人背著媽媽偷偷走到外婆家去,因為我知道媽媽孝順外婆,當(dāng)著外婆的面不會打我,再加上外婆的廚藝比媽媽的要好太多,所以基本一去了外婆家就總賴在那兒不肯回家。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上小學(xué)的時候??墒牵搅诵W(xué)四年級的時候,因為村里沒有四年級了,所以只能離開親愛的外婆去了二三十里外的鄉(xiāng)小。
“外婆,我明天要開學(xué)了,要到外面上四年級了。所以,不能常來了?!币粋€小女孩拉著外婆的手,在路邊不舍地說道?!懊總€星期五都會放假的吧,一放假啊,先回家把東西收拾收拾,第二天一大早啊,你媽媽不忙的話就叫你媽媽送你過來,要不我讓你大舅舅去接你也行啊!玩到星期天晚上,我再叫你舅舅把你送回去啊!”她輕聲細(xì)語地說道。目光里滿是心疼與不舍?!皨?,我家里還有點兒事兒,改天再來看你啊!”說罷,一只大手把我拉上了車。“路上小心點兒,別騎太快!”身后的老人喊道。而媽媽并沒有理睬,也許是沒有聽到吧。我望著車頭鏡子里的老人目送著開始一點一點地離我而去,心里的那點不舍不禁又開始泛濫起來。這也許是我第一次注意到外婆的目送吧!
而這最后一次目送,我們彼此卻調(diào)換了身份。
2017年5月7日,今天是外婆裝棺下葬的日子。在場的每個人都很傷心。按照我們這邊的習(xí)俗,是講究入土為安的,人去世后必須在家里躺上兩天才允許下葬的,目的是讓那不舍的靈魂有機(jī)會與生活了一輩子的地方好好地來場告別。從窗戶那遠(yuǎn)遠(yuǎn)地望著那個熟悉的身子冷冰冰地一動也不動地躺在木板上,等候著被人抬著送至木棺里。房間里繚繞的霧氣讓人仿佛能下一秒就停止呼吸,木板邊的送靈燈閃爍著悲涼,旁邊的香火也總是斷了又續(xù)。
一陣十方鑼鼓的響聲,一陣鞭炮聲在拐角處響起了,被抬的身體依舊一動不動,后面的親人哭喊聲一片。追著,喊著,哭著,訴說著,她走在最前頭仿佛用背影告訴你:不必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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