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的短文章
父親的短文章
父親是一座偉岸的大山,擁有厚實的胸懷和深沉的力量;父親,是一棵兀立荒原的大樹,頑強地和唱歲月的頌歌。下面就是學(xué)習(xí)啦小編給大家整理的父親的短文章,希望大家喜歡。
父親的短文章篇1:父親
寫過很多次父親,每次都是寫一半的時候戛然而止寫不下去;關(guān)于童年時的印象實在是模糊,等長大成人時卻又是天南地北各據(jù)一方。包括父親的工作、生活以及身體狀況都是模模糊糊大概的知道。1995年父親去了海南,1996年回家與母親鬧翻而離婚離婚,于是家不成家;1999父親再次遠(yuǎn)走無顏談歸。韶關(guān)流浪期間,父親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我都不得而知。中間我們通了兩次電話,一次是他因事躲避韶關(guān)后兩年的一個春節(jié),一次是姐姐上大學(xué)那年夏天為姐姐湊錢上學(xué)。我再看到父親是2005年,得到他去東莞看我的消息;我很興奮也很激動,父親是否老了很多,兩鬢是不是白了更多的頭發(fā)?六七年年未見的父親啊,額頭是不是顯得更禿頹?
父親的影子模糊,不妨礙我對父親的過去了解。父親兄妹個,他排行最小,所以從小都是較受寵的。聽奶奶講一直到他十八歲都是肩不能擔(dān)擔(dān)手不能提籃。同時父親也是不幸的,父親的成長伴隨著十年動亂;在那個年代雖然父親年紀(jì)最小常受長輩關(guān)照,但他并不受長他十幾歲業(yè)已成人當(dāng)家做主的大伯的待見,于是變得膽小怕事。1974年18歲父親高中畢業(yè),而這個年代正值舉國翻騰的動亂時代;大學(xué)停止招生,而我的故鄉(xiāng)正是白卷英雄張玉勤的故鄉(xiāng)。父親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績卻不能實現(xiàn)大學(xué)夢,而此時的父親對往后的人生道路感到無可奈何的迷茫。后來父親對我講過當(dāng)時的心情,甚至于跑到十幾里外的唐河邊想結(jié)束生命。這是父親即將踏入社會受到的第一次打擊。恨天不能,恨地不成。由于從小沒有下過苦力的原故,生產(chǎn)大隊里掙工分也受盡別人的諷刺和白眼。那時候,我的大伯是一名鐵桿造反派。有事沒事正事不干,今天寫這個的大字報,明天造那個的反。別人不敢惹他,于是就千方百計找老實的父親的麻煩。父親老實,不善言語,有事老實憋在心里;加上大學(xué)夢的失落,從那時開始變成古怪的人,甚至有點思想扭曲。
1979年,國家恢復(fù)高考,父親由于沒有抓緊復(fù)習(xí),他又沒能抓住圓大學(xué)夢的機會。打擊再次復(fù)來,人變得更加極端。1982年母親與結(jié)婚隨之姐姐和我先后出生,于是父親變得忙碌起來;思想也隨之變得溫和了。那些年,父親作為受到過高等教育的青年,的確是能憑借知識分子的敏銳享受到很多政策的好處。那年月,直到今天還會從很多鄰居長輩們提起那時的我家情形,整個大隊第一臺拖拉機,也是父親買來的。后續(xù)的抽水機,自動噴霧器、等等。。。。。。1989年,父親一直在為致富忙碌著,于是未響應(yīng)創(chuàng)業(yè)致富的號召,在村子?xùn)|頭開荒六畝地,種上了蘋果樹,葡萄樹等等。大量的人力和財物都投資在這個上面,但是也正是因為這個的原因,也為家庭破裂埋下了禍根。從89年到95年,第一期投資近萬元,后期每年投資不下3000元。我家住的房子下雨天甚至?xí)┯?,父親也來不及修繕;把一個人,整個靈魂都撲在這幾畝果園上。那些年的這些錢,以當(dāng)時的購買能力;兌換成現(xiàn)在的錢應(yīng)該不止十幾萬吧?這事的父親卻不知道厄運即將而至,先是幾次大病幾乎要了父親的命;令本來身體就很差的父親更顯得弱不禁風(fēng)。如父親所說,大伯是去世了,但他在那些動亂年月做造的孽由他來償還吧!1995年,果園的果樹種下去了六年,卻未能收獲半點回報;每年都在投資,每年都有一批批專家來指導(dǎo)參觀,每年都看得到果樹開花結(jié)果;到了秋天卻未見任何果樹枝頭能有可以收獲的果實。當(dāng)父親把這個結(jié)果告知一位真正的專家后,他告訴父親一個當(dāng)頭一棒的結(jié)果:我家的果園選址不合適,在一片地勢比較低洼的地方,這樣的環(huán)境果樹當(dāng)然是只會長樹干、開花,卻不能長出期待的那種果實。于是第四次打擊,又一次令父親一蹶不振,在村子里人面抬不起頭來。后來他去了海南,再然后就是回來參加奶奶的喪葬、與母親分開再離婚。父親的臉上從那時開始再也看不到笑容,他的靈魂從那時開始扭曲,他恨老天對他的不公,恨別人對他的譏諷,恨親戚對他和母親婚姻的破壞,恨兄弟對奶奶的照顧不周。有一點印象,是父親靜坐時突然緊咬牙關(guān)唏噓不停。多年后的我才知道,父親已經(jīng)嚴(yán)重的神經(jīng)質(zhì)。九六年我正在上學(xué),突然被堂哥叫回家里;到家才知道父親因為和伯伯吵架,被罵無用于是絕望服毒自殺。然而,他后被人發(fā)現(xiàn)及時送到醫(yī)院搶救幸免于難。隨后父親就處于精神崩潰狀態(tài),時隔一段時間后他干了一件傷人事件,為躲避刑事責(zé)任父親遠(yuǎn)走他鄉(xiāng)。
當(dāng)我再次看到父親的時候,父親亦是96年前的父親。他穿著一雙多年一成不變的解放牌黃鞋,一條的褲子;軍綠色的外套里面套著深咖啡的破舊毛衣。黑黑臉上稍添加了些歲月的滄桑而已;父親不抽煙不喝酒。而與之相比精神狀態(tài)也是顯得會好更多,身體顯得微微胖了些。額頭上,多了一條明顯的傷疤。在童年時村子里的小孩們都很害怕父親,害怕他那種幽怨憤恨的眼神。而在我眼里,任何時候我的父親還是我的父親;談不上慈祥,雖然在心里不痛快沒處發(fā)泄時會用極厲的手段打我罵我。父親看到我時,也稍顯激動;看得出眼角有些濕潤。我不忍看父親的眼神,我有點怕自己忍不住哭出來。太久沒有看到父親了,黑夜的孤單,被人欺負(fù)時無助的委屈,饑餓時的期盼幾年來所有百感交集都化成同一種情緒涌上心頭。孩子究竟是孩子,任何時候在父親面前都會不由得會意識性撒嬌,即便是之前沒有過,以后也不會在有。我把父親安頓到旅館里,我專門請了假陪父親。然后整整兩天兩夜我們都有說不完的話,陳年往事、父親的近況都一一講給我聽。說到這里,我還要感謝我的兩位朋友,以為是袁飛,以為是楊柳。我的兩位同事,陪我和父親一起走,一起逛。這時的父親已是信基督的教徒了,父親的離家是正確的,雖然沒賺到錢;起碼他的心境開闊了,這讓我對父親更加放心。說實在的,我一直擔(dān)心他一個人在外面過不好。但我有時也無能為力,那會我正好也有病在身;每天都在吃藥看病。臨走前父親給我留幾本書;這么多年他依然沒改掉看書的毛病。他告訴我,如果沒有書看,沒有基督陪伴他真撐不到今天。這么多年他每天的生活就是賺生活費,懺悔禱告,看書。
父親要走了,我不能挽留也挽留不住。肖容給我父親買了一件外套,我給父親從公司拿了一雙紐巴倫的鞋子。我要送他去了車站,但父親卻不讓遠(yuǎn)送。提著他的行李,在我還在睡夢中的時候悄悄走了;甚至我竟然沒任何意識。當(dāng)我醒來時卻已不見了人影。父親來的匆匆,走也匆匆。望著父親去的方向我亦是淚流滿面,一個人我也可悲聲痛哭個痛快。
兒時候
父親是榜樣
青年時
父親是航標(biāo)
等我成人后
我常想問一聲
爹,你身體好不好
你沒有朱自清父親背影那么高大
你甚至不是在我受委屈時給我關(guān)懷的人
但我始終不會忘記
你
是我的父親
文/西風(fēng) 寫在回憶七年前的父親
父親的短文章篇2:父親
沿著崇山峻嶺的蜿蜒山路,經(jīng)過年久失修的青石板橋,往橋東南方向,有個用來灌溉農(nóng)田的水庫,清澈如底,碧波蕩漾。再順著一條被雨水沖刷無數(shù)歲月盡是亂山石形成的崎嶇小道,舉步維艱到達(dá)江浙交接的懸腳嶺頂,下坡后七里路光景,一個被群山環(huán)抱的山岱里,三十年代初期,父親就出生在那里。
在那兵荒馬亂,社會動蕩不安的歲月中,上有三個哥和兩個姐排行老幺的父親,注定他這輩子命運多舛,為了填飽肚子,萬般無奈只能在呀呀學(xué)語中背井離鄉(xiāng)來到陳家,從此周家的兒子成了陳家的傳宗接代人。和當(dāng)時眾多夭折中的孩子相比,父親總算幸運的。
父親的小名叫“小狗”,是父親的生肖屬狗還是排行最小不得而知。在我懵懵懂事起,姑姑和伯父們就這么稱呼他,一直延用走完人生的最后歲月。
骨肉之情,情真意切。
印象中姑姑和父親見面寥寥無幾,每當(dāng)姑姑在長興與父親相遇時,姑姑總拉著父親不放,驀然又回到當(dāng)年呵護(hù)弟弟的情景。兩人在屋檐前那長滿青苔的青石板上坐著,噓寒問暖,姐弟之情難以溢表。姑姑常常愧疚地說:“小狗啊,當(dāng)年俺娘把你送人是沒辦法的事,要不然就得餓死,你不要怪俺娘啊”,眼淚婆沙,泣不成聲,似乎社會原因造成周家的無奈之舉和辛酸的家史,都是她的罪過,在雙親都不在世的日子里都要她這個當(dāng)姐的來背負(fù),令在場晚輩無不動容。
曾記得,
父親幾次邀請大伯家中做客,大伯體諒難處,總是說:“現(xiàn)在你家中孩子多,家庭還困難,等以后日子好了我再去”云云,幾番推辭,執(zhí)意不來,直到大伯離開人世前,一次都沒能到家中看看父親的生活狀況,實屬父親當(dāng)年的遺憾。
懷念父親是因為他離我們而去十五年了。記憶穿越時空,沖淡了兒女們對他的思念,唯獨兄長們和母親在一起談?wù)摷沂聲r,偶爾會追尋對父親當(dāng)年的記憶。如今看著下一代個個衣食無憂,在優(yōu)越的環(huán)境中生活時,時時勾起我對父親深深地懷念。
父親憨厚,可人緣極好,從沒與村里人結(jié)下恩怨。因為他老實本分,村里人都敬重他,也沒人欺負(fù)他。在后來多病纏身的幾十年中,除了親朋好友,沒有任何血緣關(guān)系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都來看望他,嘮嘮家常。他從不與人據(jù)理力爭,循規(guī)蹈矩做事,與母親苦心經(jīng)營這個大家庭。
自小,我和哥哥們很怕父親。因頑皮過火闖禍或做壞事被鄰居父輩告狀,跑不了挨揍。
“子不教,父之過”,儒家思想深深影響著父親對子女的教育理念。“不能偷不能搶要孝順要聽大人話”是父親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不違父命、唯父志為志”,變成了孩子們行為的準(zhǔn)則。父親決不容許自己的孩子有半點錯誤,一旦發(fā)現(xiàn)就要懲罰,大哥為此吃了不少苦頭。也許正是這個原因,大哥長大后對待母親感情猶于父親。
在人民公社時期,口糧要糧票、吃肉要計劃、買布按人口、分紅看工分,幾乎所有農(nóng)村人都過著清貧如洗的生活,家境是相當(dāng)窘迫的。
同在一鍋吃飯的有祖父母、父母、大姐和三個哥,九口之家的重?fù)?dān)落在父親肩上。作為家中頂梁柱,父親常常沒日沒夜拼命地干活以維持家計。清晨早早穿上山里人特制的山襪到后山石礦干活,擔(dān)水、砍柴、農(nóng)作物耕耘、修繕瓦房,有時累的筋疲力盡晚上還邊泡腳邊陪著孩子們寫字。母親一旁抱著五六歲的我輕輕搖晃,一邊納著鞋底。望著三個兒子在昏暗的洋油燈下趴著寫作業(yè),偶爾還吵兩聲、嬉笑著,父親不時在喝斥,但終究內(nèi)心是高興的。
童年時期,地瓜是桌上的主食。父親作為壯勞力,偶有一碗蒸米飯便是他的權(quán)利。每到吃飯時,年幼的我總在饑腸轆轆中趴在桌上眼饞地望著父親吃米飯,自己碗里的地瓜絲卻一屑不顧,每到此時父親都笑笑說:“給你一點”,這是眾多兄弟中唯一能得到獎賞的,使得我歡雀萬分。
孩提時都盼著早早過年,這是歡欣的日子。除夕之夜,和哥姐圍著鍋臺看著母親炒花生,父親則會給每個孩子一張嶄新的二毛壓歲錢。賣頭豬過個年成了家中唯一一筆最大經(jīng)濟(jì)來源。為了給孩子過年買雙新鞋,父親總是把我的小腳從暖和的被窩中拽出來,用他那雙粗糙的雙手丈量腳的尺寸,覺得給孩子們過年時添衣買鞋是當(dāng)父親的責(zé)任。
當(dāng)少年時期跟隨父親在池塘邊、草地里、云竹間給生產(chǎn)隊揚鞭趕牛掙工分,白宕橋上呼喊熙熙攘攘的行人買茶葉,漫山遍野找草藥,信奉天命的父親無論如何也預(yù)料不到最小的兒子多年后會無意中選擇軍人的職業(yè),對他而言是何等的臉上有光。而終究成為一名軍官,這是他這輩子不敢想的,他是多么地自豪。父親常對我說:“做官干什么,做官就是一個好名聲,家人高興,親戚朋友高興”,這是父親站在他的角度對做官的理解,于公于私,是對是錯,不作評論。但我能出人頭地是感到由衷高興的。
進(jìn)入八十年代,兩碗咸菜清湯,時常成了飯桌主菜。尚小的我經(jīng)常在想:“這日子怎么過成這樣呢?”生活會窮困潦倒到這種地步?因為一星期兩元錢的菜金和十元錢的學(xué)費,父親常面露難色說:“去問問你大哥和三哥要要看吧”!父親逼得實在身無分文時,就叫我給二哥寫信,二哥在部隊每月僅有十元的津貼費也悉數(shù)郵寄給他。
生活竟然是如此得拮據(jù)!
可日子畢竟要延續(xù),得應(yīng)酬得花錢。于是乎,父親就帶上母親和我,時常隔山岔五拖著一板車堆積的干柴到城里換錢。起早,伸手不見五指,走在坑坑洼洼的石路上,整個山野只聽見三人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偶爾山坳間傳來幾聲嚎叫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年幼膽子小,緊跟著父親跑,一邊幫著推車,一邊冷不丁總要往后看,生怕身后有什么東西。半路也會遇到用手電筒照射的盤查人,才知是政府工作人員例行公事,一看不是投機倒把人員,也就放行了。費九牛二虎之力越過宕懸?guī)X到丁山,一邊吆喝著一邊還得與斤斤計較的城里人討價還價,城里人喜歡坑農(nóng)村人。半天下來一車十元、二十元不等,等到賣完了也是皆大歡喜,一人一根油條墊個肚,父親也高興,這幾天煙錢總算有著落了。
生活的重負(fù),農(nóng)村人固有的勞作方式無時無刻不在透支著父親的身體,他越來越感覺自己腰部不由使喚。長期的腰酸背疼不得不使父親從此走向醫(yī)治的漫漫征程,與病魔相抗?fàn)?。印象中,田間的蛇、山上的蜈蚣、屋檐下的壁虎、山上草根熬煎的中藥,各路仙人指點的民間偏方,沒有父親沒吃過,沒有哪家醫(yī)院沒光顧過,可最終積勞成疾。如果當(dāng)時的醫(yī)療技術(shù)在現(xiàn)在的話,父親的病不至于發(fā)展成并發(fā)癥,臨走前痛不欲生,生活難以自理,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在他生命彌留之際,我聽母親說他很留戀這個家,留戀這個世界,可是終無回天之術(shù)。當(dāng)母親附身貼耳征詢尚有一絲氣息的父親是否讓我從部隊回來時,父親只是毫無意識地點了一下頭。讓我遺憾的是,父親走得很匆忙,在我接到電話剛踏上火車心急如焚日夜兼程時,他卻駕鶴西去,竟然未能見上他最后一面,沒能留下他今生的照片!
公元一九九七年九月二十日(農(nóng)歷八月十九),父親走完了他六十三歲的生命歷程。
父親知道,他自己走得很放心。因為兒女們已經(jīng)長大,母親無需讓他再牽掛,可以頤養(yǎng)天年。每當(dāng)我看到母親步履蹣跚地在院子里來回穿梭忙活,陽光映照寫滿滄桑的背影,耳畔就想起父親在我五六歲時講一句刻骨銘心的話:“等你長大了,要對你媽好點”,我現(xiàn)在做到了,在母親的有生之年也會做到,我想他在九泉之下可以安息了。
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每當(dāng)此時,無論位居高官還是平民百姓,無論是遠(yuǎn)涉重洋還是身在都市的人們,都會從四面八方云集到哺育過自己的故鄉(xiāng),以虔誠的心愿和對親人的深深懷念,在山坡邊、在溝壑里、在田地間或磕頭、或燒紙、或立碑以各種傳統(tǒng)方式祭奠自己的祖先,以告慰在天之靈。作為他們中間的一員,不管以前在部隊探親回來還是此時,我都要帶上妻兒到父親墳前看望,重復(fù)著同樣一句話:“爸,我們來看你來了。”
一個人用力做事可以把事做完,用腦做事可以把事做成,用心做事可以把事做好。父親正是一個用心做事的人,所以他創(chuàng)造了生命的意義和人格的偉大,擁有了令人羨慕的大家庭,擁有了一幫孝順爭氣的孩子,此生足矣!他的故事還很多,很多,無法用文字語言完全記載他的一生。他雖然沒給晚輩留下更多的物質(zhì)財富,只是教會我們?nèi)绾巫鋈说牡览?,但他擁有了人生的最大財富,那就是道德,有道德的人最富?而他又以“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人格影響了同輩人,也教育了我們這一代,這是做兒女收獲的人生最大財富!望著身邊可愛的兒子,我想我應(yīng)該給他留點什么呢?
父親的短文章篇3:父親
[ 父親離開我們已多年了,他的音容笑貌時時浮現(xiàn)在我的眼前,鄉(xiāng)黨,親朋談起父親總是贊不絕口。夜闌更深,睡余夢醒,我靜靜地把思念展開,一遍遍回憶和父親共同度過的歲月。往事如煙,和父親的陳年軼事歷歷在目。悼念父親,我寫了父親[一文],以寄哀思,。]
'' 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媽的孩子象塊寶。''
每當(dāng)聽到[世上只有媽媽好]這首歌曲時,我不僅起母親,還自然地想起父親。父親那硬朗的身板,慈翔的笑容,憨厚的儀態(tài)就浮現(xiàn)在我眼前。
父親是村里人公認(rèn)的‘鐵人’。父親身體強鍵,很少生病,從不看病吃藥。傷風(fēng)感冒,頭疼腦熱,父親從不當(dāng)回事,也從不停手中干的活。竟多讓母親燒碗姜湯一喝了事。也算父親命好,大病小病都讓父親扛過去了一生未住過醫(yī)院。父親力大,舊社會為討生活在南山擔(dān)木碳買,那時,父親年輕去南山擔(dān)木碳往返一百二十多里,父親一擔(dān)就擔(dān)一百七八十斤。集體時,父親在隊里總是槍重活,臟活干,一天從早到碗,不知困乏,故而,鄉(xiāng)黨都說父親是‘鐵人’蓋房子扛大梁,埋人下葬背大頭[棺材的大頭]這都是父親的活。誰家有什么搬不動的,干不了的,就說找‘鐵人’去。習(xí)而久之父親得了‘鐵人’的綽號。時間長了,大家都不叫姓名,只說‘鐵人’/竟連小字輩也不叫伯,不叫叔,不叫哥,叫鐵人。父親從未惱過。
一九六五年,人民公社蓋公社大院。指令全公社每個生產(chǎn)隊去一組人員打胡基[土坯]。這任務(wù)在我隊責(zé)無旁貸地落在父親和趙叔的身上。父親農(nóng)活樣樣精通,犁地撒種,吆碌碡碾物,搖篩子,顛簸箕,樣樣呱呱叫。打胡基那更是父親和趙叔的絕活。打一塊胡基有十二道工序。一是放模子,二是檔模檔,三是撒灰,四是刮灰,五是上料,六是蹂土,七是去掉多余的土,八是用石錘錘打,九是卸模檔,十是起模子,十一是起胡基,十二是把打好的胡基搬到摞子上。打胡基的定額是一摞五百頁。平均不到一分鐘一塊。打胡基即是氣力活,又是技術(shù)活。俗話說沒力氣甭?lián)?,沒能力別打胡基。做不好的不是平行四邊形,就是缺角少棱,表面凹凸不平。
全公社的精兵強將都集中到了公社,五十多組,一百多人。每個人都憋足了勁,暗暗地叫勁,要一比高低。
這天,五十多組人,整齊的排立安坡前的空地里。父親和趙叔第一個支起了模子。干了起事。一把灰,二銑土,十二錘子不離手。打出的胡基角飽,棱齊,面光,方正,公社的干部不住的稱贊。圍觀的群眾也俞來俞多。像看大戲一樣。父親和趙叔干得更吹了。放模,撒灰,供土,上料。趙叔三下五除二就作好了,動作敏捷,無懈可擊。父親背著手,跳在土料上,蹦倆蹦,再轉(zhuǎn)身踩幾下,兩腳一撥,多余的土就去掉了。提起錘子,中間錘倆下,四角錘四下,在轉(zhuǎn)身,兩邊分別錘三下。一塊胡基就打好了,父親跳下石頭用拳頭敲一下模子,雙手推著胡基,雙手一轉(zhuǎn)新打的胡基就離開了石頭,父親雙手抓起,小跑到磊子前??礈?zhǔn)方位“蹲一下”穩(wěn)穩(wěn)地放在摞子上。父親動作敏捷,出手不凡,姿態(tài)優(yōu)美。使圍觀者掌聲不斷,不住的喝彩......下午三點多,父親他們第一個打好了一摞胡基,還多打了五十頁。擦把汗,洗過手,父親和趙叔又來到工地,父親背著手,笑哈哈地轉(zhuǎn)來轉(zhuǎn)去,一會說這個土蹂的不對;一會說那個灰撒的不好,過一會兒,又說這個錘子的落點不對。一直轉(zhuǎn)悠到天黑。據(jù)當(dāng)天的統(tǒng)計,有二十多組未完成任務(wù),有七八組還未超過四百頁。第二天,父親他們又是全社第一,完成任務(wù)后,二人未休息,多大了一百頁;第三天,父親他們還是全社第一,還是多打了一百頁。......連續(xù)六天,父親他們都是第一,每天都多打。第七天,這是最后一天,父親和趙叔五點就起床,悄悄的來到工地,點起油燈,就干起來了。聽到響聲,其他的人,也紛紛跟出來。一場決戰(zhàn)開始了。大家像長跑運動員最后沖刺一樣。猛干起來,父親要保住七連冠,干得更起勁。摞子上的胡基一頁一頁迅速增加著。中午十二點多,眼看著就要完工了,卻發(fā)現(xiàn)胡基摞歪了,父親和趙叔急了,快,再快點,四百七十頁,四百八十頁,四百九十頁,四百九十一,四百九十二,四百九十三,四百九十九,五百頁。不好,胡基要傾倒,父親一使眼色,趙叔提起鞋,拖拉著銑跑出了土壕,父親提起模子,扛起錘子,撒腿就跑。剛一離開,打好的胡基就嘩啦啦地全倒了,父親和趙叔哈哈大笑。打胡基的同行們贊不絕口,都夸父親他們行動敏捷。國有國法,行有行規(guī)。打胡基的行規(guī)就是:未打好一磊,倒了要重新打,打好一磊,只要離開土壕,倒了也算數(shù)。
這消息當(dāng)晚就傳遍全公社,群眾都說‘神。’我聽了心里甜滋滋的。
第二天,公社召開表彰會,父親和趙叔是全公社第一,戴上大紅花,得了獎狀。還有一塊肥皂,一對毛巾,二十斤糧票的獎品。
午餐后,大家各自回家。聽說父親要回家來,我不停地跑去村口看,直到太陽落山,也未見父親回家。娘領(lǐng)我去鄰家問回來的人,他們說;吃過午飯后,父親又去補打那摞倒了胡基,我們都勸不住。
直到午夜,父親才拖著疲憊的身子回了家。父親坐在炕上,母親盛了飯給他,父親吃著吃著就水睡著了。
父親很疼我,我二三歲時,父親常駕恭著我去趕集,趕廟會.看大戲.我騎在父親的肩上,雙手摟著父親的額頭,雙腳在父親的胸前蕩來蕩去,看得高興時,雙手把父親的臉啪的‘叭,叭’地響。我四五歲時,父親用木頭給我削‘地牛’,用木棍做鞭桿,用布條做鞭繩,手把手教我打‘地牛’并跟在旁邊,跑來跑去。
父親不識字,卻喜歡聽人講故事,讀報紙。我上小學(xué),在家讀課文時,父親常放下手中的活,蹲在前面,笑瞇瞇地看著。我看到父親贊許的目光,讀的更起勁,書聲瑯瑯。我‘偷眼’覷父親。父親那神態(tài)就象吃了蜜,喝了甘醇后回味那樣陶醉。
父親常和我嬉耍,卻從不指責(zé)我。說父親不是嚴(yán)父,那也未必,因為那次父親狠狠地打了我。記得小學(xué)四年紀(jì)時,有一天,我嫌起床遲了,不去上學(xué),母親再三勸說,我死活還是不去,父親回家聽說,臉色氣的鐵青,眼球瞪得鼓圓,雙手顫抖著,一下子把我甩到地上,脫下鞋,狠狠的抽打,母親跑來,護(hù)住了我,鄉(xiāng)鄰拉開了父親,父親在一旁生悶氣。叔嫂都指責(zé)我,那時我很倔強,就是不認(rèn)錯。
中午,父親心情稍好點,硬拉著我來到食堂。用一角伍分錢給我買了一碗葷面,(在當(dāng)時,困難時期,這可是奢侈品,逢年過節(jié)才能吃到)一邊勸我吃面,一邊對我說:你爺是教私塾的先生,爸兄弟三人,都不認(rèn)識字,因為家窮么,爸斗大的字不識一筐,辦事難呀!出門樣樣都得求人?,F(xiàn)在有了學(xué)校,要好好念書,念好書,將來上大學(xué),干大事。父親不知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也不知什么學(xué)學(xué)而優(yōu)則仕,但卻能舉出許多張三,李四的事來教育我。不知父親是軟硬兼使,還是物質(zhì)刺激,到現(xiàn)在我也弄不懂,結(jié)果是我慢慢的消了氣,心里認(rèn)了錯。
下午父親送我去上學(xué),父親對老師說:家里有急事,孩子未到學(xué)校,也沒給老師請假,請老師諒解。父親連連給老師賠不是,好像自己做錯了事一樣。此后,我再也沒有逃過學(xué),而且,學(xué)習(xí)越來越好,每學(xué)期都是年紀(jì)的前幾名。
七六年,粉碎“_”。父親整天樂呵呵地。村里開農(nóng)民賽詩會,父親積極性很高。那天,我正在家吃早飯,父親急沖沖地回家,笑嘻嘻地對我說,村里開賽詩會,爸要參加,給爸做個詩。我看著碗里的包谷粥,隨口說,打倒_,老漢喜洋洋,不喝包谷粥,頓頓喝米湯。父親說:“好”蠻上口的。一連幾天,我都聽父親在喃喃的說:打倒_,老漢喜洋洋......。比賽那天,父親五點多就起床,蹲在炕上,背起他的詩。
早飯后,父親換上新棉襖,洗凈的褲和鞋,來到了會場。比賽開始了,父親第一個上臺,拿起麥克風(fēng),紅著臉說:打倒_,老漢喜洋洋,不喝包谷粥,頓頓喝米湯。會場爆發(fā)出熱烈的掌聲。父親洋洋得意。主持會的大隊會計跑倒爸的身邊,爬在爸的耳根說:‘誰寫的’‘兒子寫的‘
啥歪詩,糊弄你呢喝粥和喝湯還不是一樣。父親見了我說;崽娃子,連爸都日弄呢。我覺得父親并沒有生氣,還蠻高興,父親露臉了。
改革開放后,村里實行包田到戶。我家承包了四畝半旱地,一畝多水田。那時,我的孩子小,妻子要照顧孩子,顧不上干農(nóng)活。我在西安工作,來去匆匆,也幫不上什么忙。家里事,全靠父親一人。多虧了父親“鐵人”的身子骨。七十多歲的人,干活還不亞于年輕小伙子。父親起早貪黑的干,從早忙到晚,把家事料理的井井有序,莊稼種得樣樣出色。為了省錢,父親輪換著用銑翻地,今年翻這塊地,明年翻那塊地,地里的活,父親全單干了。打稻子這些一個人不能單干的活,父親就和別家換工。孤兒寡母的地里活,父親主動去幫著干,撒種,揚場,誰叫父親都去幫助。我家割麥,打稻谷,幫忙的人還真來的不少。托天福,父親種的糧食連年豐收,幾年時間,柜的糧食滿了,囤里的糧食流了,家里放不下的賣給了國家。我有不菲的工資,家里有吃不完的糧食,日子過的蠻紅火的,從苦日子過來的父親很自滿,常說世道好,年輕人多享福??粗晔乱迅叩母赣H。我勸父親把地轉(zhuǎn)讓給別人,父親執(zhí)意不肯,硬要自己種。
八六年,元旦放假回家。看到父親吃力的拉著架子車給地里送糞,我忙去跑去替換下父親,父親在一旁幫我推車。一邊一推車一邊告訴我,最近他肚子常做痛,想去醫(yī)院看病。
元旦這天,我早起帶父親去醫(yī)院。B超結(jié)果出來了,診斷結(jié)論上清晰的寫著:肝內(nèi)有一三到四厘米的不規(guī)則的新生物。這真是晴天霹靂,我心蹭地一下沉到了深淵。這不是肝癌嗎?我不想信,也不敢想信。第二天,我又帶父親去了四醫(yī)大,中醫(yī)研究院,不但診斷結(jié)論完全一樣,四醫(yī)大大夫還明確的告訴我,已是肝癌晚期,只能保守治療,我要父親住院治療,父親執(zhí)拗不肯,說什么:爸經(jīng)得多了.沒事,吃點藥就好了,住院要白花多少錢呢!淚珠盈滿著我的眼眶,我強忍著沒讓流出來。我不敢搞訴父親實情,只好隨父親回家。
父親不住院,我只好隔三差五的父親去門診。父親佝髏著腰,捂著肚子,蹣跚 地走著。我看著父親的背影,頓時變蒼老的身體,愧疚極了。我像海中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企盼著奇跡的出現(xiàn)。大包,小包的西藥中藥我往家里買,無論是單方,還是偏方,只要一聽說,我都要試一試。我明知父親不識字,還是撕去了藥品的藥名和說明;明知父親的病情在不斷的惡化。我們還是不時的去問父親,感覺怎么樣,是不是好點了。
我請假晝夜陪伴著父親,日子在痛苦中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劇烈的疼痛使父親雙手緊緊地攥著,額頭上巨大的汗珠在不停的溢出。父親沒叫痛沒呻吟。看我那凝聚的目光,似有千言萬語,無盡的期盼和叮嚀,這目光,永遠(yuǎn)定格在我的腦海里。
父親走了,父親默默的離開了我們,全村的男女老幼都來送葬,沒有隆重的儀式,沒有哀樂。人們默默地走著,走著,只有抽泣聲和惋惜聲。
我想寫首歌,我想改歌詞:世上只有媽媽好,有個嚴(yán)父才更好,只有父母都健在,幸福才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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