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的距離到底有多遠(yuǎn)(2)
“他?”
“是啊,呃……淋雨不好。”她轉(zhuǎn)身要走,臨時(shí)又補(bǔ)了一句老話:“別告訴他是誰的。”
“喂,你……”
好友看著傘,無奈地往樓下走。
她則早已溜下樓,悄悄盯著他孤單且模糊的影子。
是什么,讓她不敢看他。
或是不想吧。
她要忘記,卻又不想忘記,而要記住,又不想記住。
“喂,添。”好友拿著傘出現(xiàn)了。
“怎么?”他稍稍側(cè)身,她急忙後退,沒入等雨的人群。
“看你等雨,給你借了把傘,吶,拿著。”
添伸手接了傘,看了看,皺起了眉。
“是誰的?”他問。
“啊?隔壁班的。”好友撓撓頭,他似不擅長撒謊。
“不是,這是她的傘。”
她怔住。
他怎么會知道?雖說那傘是莎莎的限量版,但他也不至於記住吧?她心裏莫名的有種喜悅,是因?yàn)槭裁从植辉趺凑f得清。
“還回去。”
好冷的三個(gè)字,使她的喜悅?cè)珱]了。哈。他那么討厭自己么?那么那么不想碰自己的東西么?原來討厭,是這么個(gè)難以改變的惡神。
“哎呀,人家肯定都走了,還到哪兒?人家給你你就用唄,那么不近人情幹什么?”而添卻瞪了他一眼,搖搖頭:“這么大雨,能走到哪兒去?我不用。”
她好想跑過去拿回那把傘。
只是,她腦中出現(xiàn)了他今早渾身濕透微微發(fā)抖,且臉色顯白的樣子,止不住的擔(dān)心。於是她跑了出去。
她當(dāng)著添的面沖進(jìn)雨裏?;蛟S看著自己已走,他就肯用傘了吧。
“喂,喂!……”
那,是在叫自己嗎?雨打在身上,涼且痛。既然不很舒服,就讓自己承受吧。
桔閉上眼睛,聆聽自己奔跑的聲音。
雨墜落地上的聲音,還有自己淩亂的腳步聲。嗯……隱約還有別人的腳步聲——怕也是個(gè)在雨中奔跑的人吧。
而那個(gè)腳步聲,似熟悉。在雨中急促得好好聽。
第二天,桔坐在座位上,一把傘砸在桌子上。是折好的。
雖不是用力砸,但那聲拖拉的響,在她心裏好大聲,或許砸出了痕也不一定。
“你沒用?”
她輕聲問。
“幹嘛要用?”他橫丟過這么一句話。
也對。她默想。她用手輕輕撫摸雨傘,說來諷刺,但曾幾何時(shí)他的確拿過這把傘。仔細(xì)撫摸,或還能覺到他的掌溫。
她忽然失笑了。為何這份喜歡,這么痛這么,卑微。
“喂,以後別再給我傘了,自己還像個(gè)白癡一樣跑回家。”他忽地悶悶地說。
“唔?”她抬頭。應(yīng)是錯(cuò)覺。多溫暖的一句責(zé)備呀。
“誰要你的雨傘啊?!”他莫名地吼起。
“那,”她輕輕站起拿起傘,“就不要好了。”她把雨傘丟進(jìn)了垃圾桶,走出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