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漢軍事家馬援有什么事跡
馬援是東漢著名的軍事家。因功累官伏波,封新息侯。論戰(zhàn)功、數(shù)政績、憑操守,完全可以作為開國勛臣之一,受東漢王朝的表彰和封賞。以下是學(xué)習啦小編為你精心整理的東漢軍事家馬援的事跡,希望你喜歡。
東漢軍事家馬援的事跡
平定隴西
初仕隗囂
王莽末年,四方兵起。王莽的堂弟王林任衛(wèi),廣招天下豪杰。他選拔馬援和同縣人原涉為掾,并把他們推薦給王莽。王莽任命原涉為鎮(zhèn)戎大尹(新莽始建國元年,改太守為大尹)、馬援為新城(今陜西安康)大尹。王莽失敗后,馬援的哥哥馬員正任增山連率(連率,新莽時郡一級地方長官,職如太守),他和馬援一起離開了各自的任所,跑到?jīng)鲋荼茈y。劉秀即位后,馬員到洛陽投奔光武帝,光武帝復(fù)其原職,讓他仍到郡里去,后死于任上。馬援則羈留西州。
時隗囂占據(jù)天水,自稱西州大,對馬援非常器重,任命他為綏德,讓他參與軍事機密,跟自己一起發(fā)謀決策,議定大事。此時,公孫述在蜀稱帝,隗囂為決定去從,派馬援去探聽虛實。
出使蜀地
馬援跟公孫述本為老鄉(xiāng),而且過去交情很好。馬援以為這次見面定會握手言歡,沒想到公孫述卻擺起皇帝架子來。他先盛陳衛(wèi)士,然后才請馬援進見;待剛見過禮,又馬上讓馬援出宮,住進賓館;接著命人給馬援制作都布單衣、交讓冠。然后才在宗廟中聚集百官,設(shè)宴招待他。公孫述來赴會,途中擺列儀仗,前呼后擁,裝盡模樣,做盡姿態(tài),到宗廟,則畢恭畢敬,煞有介事地走進來,完全按君臣禮節(jié)招待百官,宴席十分豐盛,設(shè)有舊交的位置。席間,公孫述表示要封馬援為侯爵,并授予他大的官位。馬援的隨從賓客挺高興,以為受到了禮遇,都愿意留下來。馬援給他們講道理,說:“天下雄雌未定,公孫不吐哺走迎國士,與圖成敗,反修飾邊幅,如偶人形。此子何足久稽天下士乎”(《后漢書·馬援列傳》)?
馬援回來后,對隗囂說:“子陽井底蛙耳,而妄自尊大,不如專意東方”(《后漢書·馬援列傳》)。
出使光武
建武四年(28年)冬,隗囂讓馬援帶信到洛陽去見光武帝劉秀,劉秀在宣德殿接見了他。劉秀笑著對馬援說:“卿遨游二帝閑,今見卿,使人大臱。”馬援行禮后,接著劉秀話題說:“當今之世,非獨君擇臣也,臣亦擇君矣。臣與公孫述同縣,少相善。臣前至蜀,述陛戟而后進臣。臣今遠來,陛下何知非刺客奸人,而簡易若是?”光武帝聽了,笑道:“卿非刺客,顧說客耳。”馬援說:“天下反復(fù),盜名字者不可勝數(shù)。今見陛下,恢廓大度,同符高祖,乃知帝王自有真也”(《后漢書·馬援列傳》)。光武帝壯其膽識,認為他與眾不同。不久,光武帝南巡,讓馬援隨行,先到黎丘,后轉(zhuǎn)到東海。南巡歸來,又任命馬援為待詔,日備顧問。馬援要回西州,光武帝派太中大夫來歙持節(jié)相送。
馬援回來后,隗囂跟他同臥同起,向馬援詢問東方的傳言和京師的得失利弊。馬援對他說:“前到朝廷,上引見數(shù)十,每接燕語,自夕至旦,才明勇略,非人敵也。且開心見誠,無所隱伏,闊達多大節(jié),略與高帝同。經(jīng)學(xué)博覽,政事文辯,前世無比。”隗囂又問:“卿謂何如高帝?”馬援回答:“不如也。高帝無可無不可;今上好吏事,動如節(jié)度,又不喜飲酒。”隗囂心里不高興,說:“如卿言,反復(fù)勝邪”(《后漢書·馬援列傳》)?話雖如此說,隗囂到底還是相信馬援的。他同意歸漢,派長子隗恂到洛陽去做人質(zhì)。
歸從光武
隗囂歸漢,馬援也就帶領(lǐng)家屬一起到了洛陽。馬援到洛陽后,居數(shù)月而無職務(wù)。他發(fā)現(xiàn)三輔地區(qū)土地肥沃,原野寬廣,而自己帶來的賓客又不少,于是便上書給光武帝,請求率領(lǐng)賓客到上林苑去屯田。光武帝答應(yīng)了他的請求。
時隗囂聽信了部將王元的挑撥,想占據(jù)隴西,稱王稱霸。因而對東漢存有二心,處事狐疑。馬援見狀,多次寫信,好意相勸。隗囂怨恨馬援,認為他背離自己,見到信后愈發(fā)惱火,后來竟起兵抗拒漢朝。
馬援上書給皇帝,表明自己的心跡,信里說:“臣援自念歸身圣朝,奉事陛下,本無公輔一言之薦,左右為容之助。臣不自陳,陛下何因聞之。夫居前不能令人輊,居后不能令人軒,與人怨不能為人患,臣所恥也。故敢觸冒罪忌,昧死陳誠。臣與隗囂,本實交友。初,囂遣臣東,謂臣曰:‘本欲為漢,愿足下往觀之。于汝意可,即專心矣。’及臣還反,報以赤心,實欲導(dǎo)之于善,非敢譎以非義。而囂自挾奸心,盜憎主人,怨毒之情遂歸于臣。臣欲不言,則無以上聞。愿聽詣行在所,極陳滅囂之術(shù),得空匈腹,申愚策,退就隴畝,死無所恨”(《后漢書·馬援列傳》)。
平定隴西
光武帝覽信后,即召見馬援。馬援詳細地說出了自己設(shè)計的對付隗囂的辦法。光武帝便派馬援率領(lǐng)五千突騎來往于隴陜之間,游說羌族的豪長和隗囂手下的將領(lǐng)高峻、任禹等人,向他們陳說禍福利害,做分化工作。
馬援還寫信給楊廣,向他表明心跡,陳說利害,希望他能歸附漢朝,并希望他能勸諫隗囂,懸崖勒馬。書曰:“春卿無恙。前別冀南,寂無音驛。援閑還長安,因留上林。竊見四海已定,兆民同情,而季孟閉拒背畔,為天下表的。常懼海內(nèi)切齒,思相屠裂,故遺書戀戀,以致惻隱之計。乃聞季孟歸罪于援,而納王游翁諂邪之說,自謂函谷以西,舉足可定,以今而觀,竟何如邪?援閑至河內(nèi),過存伯春,見其奴吉從西方還,說伯春小弟仲舒望見吉,欲問伯春無它否,竟不能言,曉夕號泣,婉轉(zhuǎn)塵中。又說其家悲愁之狀,不可言也。夫怨讎可刺不可毀,援聞之,不自知泣下也。援素知季孟孝愛,曾、閔不過。夫孝于其親,豈不慈于其子?可有子抱三木,而跳梁妄作,自同分羹之事乎?季孟平生自言所以擁兵觽者,欲以保全父母之國而完墳?zāi)挂?,又言茍厚士大夫而已。而今所欲全者將破亡之,所欲完者將毀傷之,所欲厚者將反薄之。季孟嘗折愧子陽而不受其爵,今更共陸陸,欲往附之,將難為顏乎?若復(fù)責以重質(zhì),當安從得子主給是哉!往時子陽獨欲以王相待,而春卿拒之;今者歸老,更欲低頭與小兒曹共槽櫪而食,并肩側(cè)身于怨家之朝乎?男兒溺死何傷而拘游哉!今國家待春卿意深,宜使牛孺卿與諸耆老大人共說季孟,若計畫不從,真可引領(lǐng)去矣。前披輿地圖,見天下郡國百有六所,柰何欲以區(qū)區(qū)二邦以當諸夏百有四乎?春卿事季孟,外有君臣之義,內(nèi)有朋友之道。言君臣邪,固當諫爭;語朋友邪,應(yīng)有切磋。豈有知其無成,而但萎腇咋舌,叉手從族乎?及今成計,殊尚善也;過是,欲少味矣。且來君叔天下信士,朝廷重之,其意依依,常獨為西州言。援商朝廷,尤欲立信于此,必不負約。援不得久留,愿急賜報”(《后漢書·馬援列傳》)。信中言詞懇切,合情人理。然而楊廣卻沒有回音,隗囂仍然執(zhí)迷不悟。
建武八年(32年),光武帝自統(tǒng)軍討伐隗囂。軍隊到了漆縣(今陜西彬縣),不領(lǐng)認為前途情況不明,勝負難卜,不宜深入險阻,光武帝也猶豫不定,難下決心。正好馬援奉命趕來,光武帝大喜,連夜接見,并將將領(lǐng)們的意見原原本本地告訴馬援,征詢他的意見。于是,馬援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認為隗囂的將領(lǐng)已有分崩離析之勢,如果乘機進攻,定獲全勝。說著,他命人取些米來,當下在光武帝面前用米堆成山谷溝壑等地形地物,然后指點山川形勢,標示各路部隊進退往來的道路,其中曲折深隱,無不畢現(xiàn),對戰(zhàn)局的分析也透徹明白。光武帝特別高興,說:“虜在吾目中矣”(《后漢書·馬援列傳》)。遂決意進軍。第二天,光武帝揮軍直進,抵達高平第一城(今甘肅固原)。時涼州牧竇融率河西五郡(指敦煌、酒泉、張掖、武威、金城)太守及羌、小月氏等步騎數(shù)萬、輜重車5000輛與劉秀會合,分數(shù)路攻隴。隗囂大將13人及部眾10萬余人不戰(zhàn)而降,隗囂逃至西城(今甘肅天水西南),援隴蜀軍李育、田弇逃至上邽(今甘肅天水)。漢軍占天水16座屬縣,劉秀派吳漢、岑彭圍西城,以耿彝圍上邽。至此,隗囂軍主力基本上被漢軍消滅。此戰(zhàn),馬援“堆米為山”是此戰(zhàn)取勝的重要原因,這在戰(zhàn)爭史上也是一個創(chuàng)舉,具有重要的意義。
撫平羌亂
建武九年(33年),馬援被任命為太中大夫,做來歙的副手,統(tǒng)領(lǐng)諸軍駐守長安。從王莽末年開始,塞外羌族不斷侵擾邊境,不少羌族更趁中原混亂之際入居塞內(nèi)。金城(治所在今甘肅蘭州西北)一帶屬縣多為羌人所占據(jù)。來歙就此事上書,說隴西屢有侵擾禍害,除馬援外,無人能平。
建武十一年(35年)夏天,光武帝任命馬援為隴西郡郡守。馬援一上任,便整頓兵馬,派步騎三千人出征。先在臨洮擊敗先零羌,斬首數(shù)百人,獲馬牛羊一萬多頭。守塞羌人八千多,望風歸降。當時,羌族各個部落還有幾萬人在浩亹占據(jù)要隘進行抵抗,馬援和揚武馬成率兵進擊,羌人將其家小和糧草輜重聚集起來在允吾谷阻擋漢軍。馬援率部暗中抄小路襲擊羌人營地,羌人見漢軍突如其來,大驚,遠遠地逃入唐翼谷中。馬援揮師追擊,羌人率精兵聚集北山堅守。馬援對山擺開陣勢佯攻,吸引敵人,另派幾百名騎兵繞到羌人背后,乘夜放火,并擊鼓吶喊。羌人不知有多少漢軍襲來,紛紛潰逃。馬援大獲全勝,斬首千余級。但因為兵少,沒有窮追敵人,只把羌人的糧谷和牲畜等財物收為漢軍所有。
此戰(zhàn),馬援身先士卒,飛箭將其腿肚子都射穿了。光武帝得知后,立即派人前往慰問,并賜給他牛羊數(shù)千頭。馬援像往常一樣,又把這些都分給了部下。
當時,金城破羌(今青海樂都東)以西,離漢廷道途遙遠,又經(jīng)常發(fā)生變亂,不好治理。朝廷大臣商議,要把該地區(qū)舍棄。馬援持不同意見,他提出了三條理由:第一,破羌以西的城堡都還完整牢固,適于固守;第二,那地方土地肥沃,灌溉便利;第三,假如舍棄不管,任羌人占據(jù)湟中,那么,以后將有無窮的禍患。
光武帝覺得他言之有理,依從了他的意見,下詔命令武威太守把從金城遷來的客民全都放回。放回的客民一共有三千多,他們各自都返回了原籍。馬援又奏明朝廷,為他們安排官吏,修治城郭.建造工事,開導(dǎo)水利。鼓勵人們發(fā)展農(nóng)牧業(yè)生產(chǎn),郡中百姓從此安居樂業(yè)。馬援還派羌族豪強楊封說服塞外羌人,讓他們與塞內(nèi)羌族結(jié)好,共同開發(fā)邊疆。另外,對武都地方背叛公孫述前來歸附的氐人,馬援以禮相待,奏明朝廷,恢復(fù)他們的侯王君長之位,賜給他們印緩。
建武十三年(37年),武都參狼羌(羌族的一個分支)與塞外各部聯(lián)合,殺死官吏,發(fā)動叛亂。馬援率四千人前去征剿。部隊行至氐道縣境,發(fā)現(xiàn)羌人占據(jù)了山頭。馬援命令部隊選擇適宜地方駐扎,斷絕了羌人的水源,控制了草地,以逸待勞,不許出戰(zhàn)。羌人水草乏絕,陷入困境,首領(lǐng)們帶領(lǐng)幾十萬戶逃往塞外,剩下的一萬多人也全部投降。從此,隴右清靜安寧。馬援在隴西太守任上一共六年。由于他恩威并施,使得隴西兵戈漸稀,人們也逐漸過上了和平安定的生活。馬援治郡,務(wù)開恩信,寬以待下。他要求官吏務(wù)盡職守,自己從不過多于預(yù),只是總其大體而已。他家里總是賓客盈門,舊交滿座。手下的官吏來匯報具體事務(wù),如果不是非管不可,他就說:“此丞、掾之任,何足相煩。頗哀老子,使得遨游。若大姓侵小民,黠羌欲旅距,此乃太守事耳”(《后漢書·馬援列傳》)。
一次,在靠近縣城的地方,鄉(xiāng)民們結(jié)伙械斗仇殺。人們誤認為羌人要造反,驚慌失措,爭先恐后涌人城來。狄道縣聞變,趕到馬援府門,請示關(guān)閉城門,整兵戒備。馬援當時正與賓客飲酒,得此消息,大笑道:“燒虜何敢復(fù)犯我。曉狄道長歸守寺舍,良怖急者,可黙下伏”(《后漢書·馬援列傳》)。不久,城中安定下來,才知是虛驚一場,大家愈發(fā)佩服馬援。
見重漢室
馬援關(guān)心國事。遇到該說的話,從不隱飾回避。他在隴西,發(fā)現(xiàn)幣制混亂,使用不便,就上書給朝廷,提出應(yīng)該像過去一樣鑄造五銖錢。朝廷把他的建議提交三府(漢制,三公皆可開府,因稱三公為三府)審議。三府奏明皇帝,說馬援的建議不可行,這事就擱置起來了。馬援認為幣制關(guān)系重大,始終掛記此事。后來,他從隴西調(diào)入朝廷任虎賁中郎將,回朝后,馬上就去找回了自己的奏章。見奏章上批有十幾條非難意見,便依據(jù)情理加以駁正解釋,重新寫成表章上奏。光武帝見他言之有理,采納了他的意見,天下從此得益很多。
馬援回到朝廷后,屢次被接見。他須發(fā)明麗,眉目如畫,善于應(yīng)對,尤其善于敘述前代故事。在他口中,三輔長者、閭里少年,均有可觀可聽之處?;侍印⒅T王聽馬援講故事,從不感到厭倦。馬援還善言軍事,光武帝常對人說:“伏波論兵,與我意合”(《后漢書·馬援列傳》)。因此,凡是馬援提的建議,光武帝都予采納。
有一次,馬援在尋陽(今湖北廣濟東北)平定山林亂者,曾上表給皇帝,其中有這樣的話:“破賊須滅巢,除掉山林竹木,敵人就沒有藏身之地了。好比小孩頭上生了蟣虱,剃一個光頭,蟣虱也就無所依附了。”據(jù)說,光武帝覽書后,覺得馬援這辦法、這比喻,都堪稱絕妙,贊嘆之余,來了個當場運用,下令把宮中小黃門頭上有虱子的,一律剃成了光頭。
一平嶺南
早在秦朝時,秦始皇就在嶺南(泛指大庾嶺、始安嶺、臨賀嶺、桂陽嶺、揭陽嶺等五嶺以南的地區(qū))地區(qū)設(shè)立了桂林(今廣西貴港市境)、南海(今廣州)、象郡(今廣西來賓象州縣)三郡,并遷徙五十萬人到五嶺,與越人居住在一起,和睦相處,共同開發(fā),加強了民族的融合。漢武帝時設(shè)立了交州,下轄交趾(今越南河內(nèi)附近)、九真(今越南清化附近)、日南(今越南廣治附近)、南海、蒼梧、玉林、合浦七郡。后四郡由于文化較高,交通便利,漢族的政治文化影響較強,越族人便逐漸朝著與漢族人融合的方向發(fā)展;而交趾、九真、日南三郡由于文化較低,交通不便,受漢族政治文化影響也小一些,少數(shù)漢人就朝著與越族人融合的方向發(fā)展。
秦漢時期,交趾郡、九真郡和日南郡仍處在氏族社會末期和奴隸社會初期,漢朝雖在其地設(shè)立郡縣,但基本上依俗而治??な?、縣令的統(tǒng)治很松,基層政權(quán)仍掌握在雒王、雒將、雒侯手里,故稱其民為雒越。東漢初期,錫光、任延分別任交趾、九真太守,教其民耕稼,制衣冠履,設(shè)媒娉,立學(xué)校。這些措施,客觀上有利于交趾地區(qū)的氏族社會和奴隸社會向封建社會的過渡。但是,東漢政府的封建統(tǒng)治,激化了雒將、雒侯與漢朝統(tǒng)治者之間的矛盾,蘇定的貪贓枉法,也引起了當?shù)厝嗣竦牟粷M。
光武帝建武十三年(37年),蘇定出任交趾太守。在麊泠縣(今越南水富省安朗縣夏雷鄉(xiāng)),雒將的女兒——征側(cè)和她妹妹征貳是交趾貴族中有影響的人物。征側(cè)生性強悍,雄勇不羈,嫁給朱鳶(在今越南河西、南河地區(qū))貴族詩索為妻。
當時,征側(cè)犯法,蘇定要依法懲處她,征側(cè)不服,便和丈夫詩索一起起來反漢。蘇定殺掉了詩索。于是征側(cè)、征貳便舉兵攻打蘇定。蘇定慌忙關(guān)閉城門,躲避在羸摟城中。二征占據(jù)了交趾、九真的大部分地區(qū)。九真、日南、合浦(今廣西北海合浦縣東北)等地的越人也起兵響應(yīng),各郡守紛紛內(nèi)避,嶺南60余城盡被占領(lǐng)。征側(cè)便在麊泠趁機自立為王,公開與東漢朝廷決裂。光武帝任命馬援為伏波,此后,世人皆稱馬援為馬伏波。以扶樂侯劉隆為副將,率領(lǐng)樓船段志等南擊交趾。部隊到合浦時,段志去世,皇帝下詔書命馬援兼領(lǐng)其軍。于是,馬援統(tǒng)軍沿海開進,隨山開路,長驅(qū)直入千余里。建武十八年(42年)春,馬援率軍到達浪泊,與敵大戰(zhàn),攻破其軍,斬首數(shù)千級,降者萬余人。馬援乘勝進擊,在禁溪一帶數(shù)敗徵側(cè),敵眾四散奔逃。第二年正月,誅殺了征側(cè)、征貳,傳首洛陽。朝廷封馬援為新息侯,食邑三千戶。
馬援封侯,沒有自己慶賀,而是殺牛擺酒,犒賞將士。飲酒中間,他從容地對手下說了一段感慨深長的話:“吾從弟少游常哀吾慷慨多大志,曰:‘士生一世,但取衣食裁足,乘下澤車,御款段馬(款段:馬行遲緩的樣子),為郡掾史,守墳?zāi)梗l(xiāng)里稱善人,斯可矣。致求盈余,但自苦耳。’當吾在浪泊、西里閑,虜未滅之時,下潦上霧,毒氣重蒸,仰視飛鳶跕跕墯水中,臥念少游平生時語,何可得也!今賴士大夫之力,被蒙大恩,猥先諸君紆佩金紫,且喜且臱”(《后漢書·馬援列傳》)。吏士聽后,敬佩不已,皆伏地山呼萬歲。接著,馬援率大小樓船兩千多艘,戰(zhàn)士兩萬多人,進擊征側(cè)余黨都羊等,從無功一直打到巨風,斬俘五千多人,平定了嶠南。馬援見西于縣轄地遼闊,有三萬二千多戶,邊遠地方離治所一千多里,管理不便,就上書給皇帝,請求將西于分成封溪、望海二縣?;实墼S之。馬援每到一處,都組織人力,為郡縣修治城郭,并開渠引水,灌溉田地,便利百姓。馬援還參照漢代法律,對越律進行了整理,修正了越律與漢律相互矛盾的地方,并向當?shù)厝松昝?,以便約束。從此之后,當?shù)厥冀K遵行馬援所申法律,所謂“奉行馬故事。”
凱旋回京
建武二十年(44年)秋,馬援率部凱旋回京。將士中,十之四、五死于瘴疫。光武帝賜給馬援一輛兵車,讓他上朝與九卿同列。
馬援好騎馬,也善于鑒別名馬。他在交趾時,獲得了駱越地方的銅鼓,便把它鑄成駿馬的模型,回朝后獻給皇帝。他在表章中說:“夫行天莫如龍,行地莫如馬。馬者,甲兵之本,國之大用。安寧則以別尊卑之序,有變則以濟遠近之難。昔有麒驥,一日千里,伯樂見之,昭然不惑。近世有西河子輿,亦明相法。子輿傳西河儀長孺,長孺?zhèn)髅甓【迹紓鞒杉o楊子阿。臣援常師事子阿,受相馬骨法,考之行事,則有驗效。臣愚以為傳聞不如親見,視影不如察形。今欲形之于生馬,則骨法難備具,又不可傳之于后。孝武皇帝時,善相馬者東門京鑄作銅馬法獻之,有詔立馬于魯班門外,則更名魯班門曰金馬門。臣謹依儀氏鞘、中帛氏口齒、謝氏唇髻、丁氏身中,備此數(shù)家骨相以為法”(《后漢書·馬援列傳》)。
馬高三尺四寸,圍四尺五寸。皇帝下詔,命將此馬放在宣德殿下,以作為名馬的標準。馬援并不汲汲于功名利祿,他擔心的只是自己無功受祿,才德不能稱位,因而,總想盡可能多地為國家出力。
馬援的部隊從交趾回軍時,還沒到京師,好多老朋友都去迎接他,慰問他。平陵人孟冀也在其中。孟冀以多智著稱,他在席間向馬援祝賀。馬援對他說:“吾望子有善言,反同觽?cè)诵?昔伏波路博德開置七郡,裁封數(shù)百戶;今我微勞,猥饗大縣,功薄賞厚,何以能長久乎?先生奚用相濟?”孟冀回答:“愚不及。”馬援又誠懇地說:“方今匈奴、烏桓尚擾北邊,欲自請擊之。男兒要當死于邊野,以馬革裹尸還葬耳,何能臥黙上在兒女子手中邪?”孟冀說:“諒為烈士,當如此矣”(《后漢書·馬援列傳》)。這便是馬革裹尸的來歷。
北擊烏桓
馬援回到京城一個多月,正值匈奴、烏桓進犯扶風,馬援見三輔地區(qū)受到侵掠、皇家陵園不能保全,就自愿請求率兵出征,朝廷同意了。
馬援九月才回京師,十二月又要帶兵出屯襄國(河北邢臺),只有真為國忘身,才能有如此之境界。光武帝因他勉勞國事,剛剛征南回來,又要離京,命令百官都去送行,以示榮寵。馬援對梁松、竇固說:“凡人為貴,當使可賤,如卿等欲不可復(fù)賤,居高堅自持,勉思鄙言。”梁松果被馬援言中,而竇固也險些被殺。
第二年秋,他率領(lǐng)三千騎兵出高柳,先后巡行雁門、代郡、上谷等地。烏桓哨兵發(fā)現(xiàn)漢軍到來,部眾紛紛散去,馬援無所得而還。
二平嶺南
建武二十四年(48年),南方武陵五溪蠻(武陵有五溪,即雄溪、門溪、西溪、潕溪、辰溪,為少數(shù)民族(古代稱“蠻夷”)聚居之地,故稱“五溪蠻”)暴動,武威劉尚前去征剿,冒進深入,結(jié)果全軍覆沒。馬援時年六十二歲,請命南征。光武帝考慮他年事已高,而出征在外,親冒矢石,軍務(wù)煩劇,實非易事,沒有答應(yīng)他的請求。馬援當面向皇帝請戰(zhàn),說:“臣尚能被甲上馬”(《后漢書·馬援列傳》)。光武帝讓他試試,馬援披甲持兵,飛身上馬,手扶馬鞍,四方顧盼,一時須發(fā)飄飄,神采飛揚,真可謂烈士暮年,老當益壯。光武帝見馬援毫氣不除,雄心未已,很受感動,笑道:“矍鑠哉是翁也”(《后漢書·馬援列傳》)!于是派馬援率領(lǐng)中郎將馬武、耿舒、劉匡、孫永等人率四萬人遠征武陵。
出征前,親友來給馬援送行。馬援對老友謁者杜愔說:“吾受厚恩,年迫余日索,??植坏盟绹?。今獲所愿,甘心瞑目,但畏長者家兒或在左右,或與從事,殊難得調(diào);介介獨惡是耳”(《后漢書·馬援列傳》)。建武二十五年(49年)春天,馬援率部到達臨鄉(xiāng)(今湖南常德古城山),蠻兵來攻,馬援迎擊,大敗蠻兵,斬俘兩千余人,蠻兵逃入竹林中。此前,當部隊到下雋時,有兩條路可走,一是經(jīng)壺頭山,一是經(jīng)充縣。經(jīng)壺頭山,路近,但山高水險,經(jīng)充縣,路遠,糧運不便,但道途平坦。究竟該從哪兒進發(fā),光武帝開始也拿不定主意。耿舒,就是馬援在出發(fā)時說的那些權(quán)貴子弟中的一個,想從充縣出發(fā),而馬援則認為,進軍充縣,耗日費糧,不如直進壺頭,扼其咽喉,充縣的蠻兵定會不攻自破。兩個人意見不一致,便上表說明情況,請皇帝裁決,皇帝同意馬援的意見。
三月,馬援率軍進駐壺頭。蠻兵據(jù)高憑險,緊守關(guān)隘。水勢湍急,漢軍船只難以前進。加上天氣酷熱難當,好多士兵得了暑疫等傳染病而死。馬援也身患重病,一時,部隊陷入困境。
馬援命令靠河岸山邊鑿成窟室,以避炎熱的暑氣。雖困難重重,但馬援意氣自如,壯心不減。每當敵人登上高山、鼓噪示威,馬援都拖著重病之軀出來觀察瞭望敵情。手下將士深為其精神所感動,不少人熱淚橫流。
身死蒙冤
然耿舒卻在此時寫信給其兄好畤侯耿弇,告了馬援一狀:“前舒上書當先擊充,糧雖難運而兵馬得用,軍人數(shù)萬爭欲先奮。今壺頭竟不得進,大觽怫郁行死,誠可痛惜。前到臨鄉(xiāng),賊無故自致,若夜擊之,即可殄滅。伏波類西域賈胡,到一處輒止,以是失利。今果疾疫,皆如舒言”(《后漢書·馬援列傳》)。
馬援雕像
耿弇收到此信,當即奏知皇帝。光武帝就派虎賁中郎將梁松去責問馬援,并命他代監(jiān)馬援的部隊。
馬援曾生病,梁松去看望,在床邊向馬援行禮,馬援沒有回禮。梁松走后,馬援的兒子說:“梁伯孫帝貋,貴重朝廷,公卿已下莫不憚之,大人柰何獨不為禮?”馬援說:“我乃松父友也。雖貴,何得失其序乎”(《后漢書·馬援列傳》)?梁松因此恨馬援。
梁松到時,馬援已死。梁松舊恨難消,乘機智誣陷馬援。光武帝大怒,追收馬援新息侯印綬。梁松對馬援素有怨恨,原因比較復(fù)雜。一是馬援寫信告誡晚輩,梁松曾受到牽累。
馬援當年南征交趾,在前線聽說侄兒馬嚴、馬敦到處亂發(fā)議論,譏刺別人,而且跟一些輕狂不羈的人物結(jié)交往來,便立即寫信勸誡他們。信中說:“吾欲汝曹聞人過失,如聞父母之名,耳可得聞,口不可得言也。好論議人長短,妄是非正法,此吾所大惡也,寧死不愿聞子孫有此行也。汝曹知吾惡之甚矣,所以復(fù)言者,施衿結(jié)褵,申父母之戒,欲使汝曹不忘之耳。龍伯高敦厚周慎,口無擇言,謙約節(jié)儉,廉公有威,吾愛之重之,愿汝曹暛之。杜季良豪俠好義,憂人之憂,樂人之樂,清濁無所失,父喪致客,數(shù)郡畢至,吾愛之重之,不愿汝曹暛也。暛伯高不得,猶為謹□之士,所謂刻鵠不成尚類鶩者也。效季良不得,陷為天下輕薄子,所謂畫虎不成反類狗者也。訖今季良尚未可知,郡將下車輒切齒,州郡以為言,吾常為寒心,是以不愿子孫暛也”(《后漢書·馬援列傳》)。
杜季良當時正任越騎司馬,他的仇人以馬援此信為據(jù),上奏章控告他,說他:“為行浮薄,亂髃惑觽,伏波萬里還書以誡兄子,而梁松、竇固以之交結(jié),將扇其輕偽,敗亂諸夏”(《后漢書·馬援列傳》)。
皇帝覽此奏章,把竇固、梁松召來嚴加責備,并且把奏章和馬援的信給他們看。二人叩頭流血,才免去罪過。結(jié)果杜季良被罷官,龍伯高則被升任零陵太守。梁松因此遷怒于馬援。加上以往的事情。梁松對馬援積怨很深。
當初南征交趾時,馬援常吃一種叫薏苡的植物果實。這薏苡能治療筋骨風濕,避除邪風瘴氣。由于當?shù)氐霓曹庸麑嵈T大,馬援班師回京時,就拉了滿滿一車,準備用來做種子。當時人見馬援拉了一車東西,以為肯定是南方出產(chǎn)的珍貴稀有之物。于是權(quán)貴們都希望能分一點,分不到便紛紛議論,說馬援的壞話。但馬援那時正受光武帝寵信,所以沒人敢跟皇帝說。馬援死后,有人上書說馬援曾搜刮了一車珍珠文犀運回。馬武、侯昱等人也上表章,說馬援確曾運回過一車珍稀之物。光武帝更加憤怒。
馬援的家人不知皇帝為何如此震怒,不知馬援究竟身犯何罪,惶懼不安。馬援的尸體運回,不敢埋和原來的墳地,只買了城西幾畝地,草草埋葬在那里。馬援的賓朋故舊,也不敢到馬家去吊唁,景況十分凄涼。
葬完馬援,馬援的侄兒馬嚴和馬援的妻子兒女們草索相連,到朝廷請罪。光武帝拿出梁松的奏章給他們看,馬援的家人這才知道蒙受了天大的冤枉。馬援夫人知道事情原委后,先后六次向皇帝上書,申訴冤情,言辭凄切。光武帝這才命令安葬馬援。
云陽朱勃也上書為馬援鳴不平,書曰:
“臣聞王德圣政,不忘人之功,采其一美,不求備于觽。故高祖赦蒯通而以王禮葬田橫,大臣曠然,咸不自疑。夫大將在外,讒言在內(nèi),微過輒記,大功不計,誠為國之所慎也。故章邯畏口而奔楚,將據(jù)聊而不下。豈其甘心末規(guī)哉,悼巧言之傷類也。竊見故伏波新息侯馬援,拔自西州,欽慕圣義,閑關(guān)險難,觸冒萬死,孤立髃貴之閑,傍無一言之佐,馳深淵,入虎口,豈顧計哉!寧自知當要七郡之使,徼封侯之福邪?八年,車駕西討隗囂,國計狐疑,觽營未集,援建宜進之策,卒破西州。及吳漢下隴,冀路斷隔,唯獨狄道為國堅守,士民饑困,寄命漏刻。援奉詔西使,鎮(zhèn)慰邊觽,乃招集豪杰,曉誘羌戎,謀如涌泉,埶如轉(zhuǎn)規(guī),遂救倒縣之急,存幾亡之城,兵全師進,因糧敵人,隴、冀略平,而獨守空郡,兵動有功,師進輒克。銖鋤先零,緣入山谷,猛怒力戰(zhàn),飛矢貫脛。又出征交址,土多瘴氣,援與妻子生訣,無悔吝之心,遂斬滅征側(cè),克平一州。閑復(fù)南討,立陷臨鄉(xiāng),師已有業(yè),未竟而死,吏士雖疫,援不獨存。夫戰(zhàn)或以久而立功,或以速而致敗,深入未必為得,不進未必為非。人情豈樂久屯絕地,不生歸哉!惟援得事朝廷二十二年,北出塞漠,南度江海,觸冒害氣,僵死軍事,名滅爵絕,國土不傳。海內(nèi)不知其過,觽庶未聞其毀,卒遇三夫之言,橫被誣罔之讒,家屬杜門,葬不歸墓,怨隙并興,宗親怖栗。死者不能自列,生者莫為之訟,臣竊傷之。
夫明主醲于用賞,約于用刑。高祖嘗與陳平金四萬斤以閑楚軍,不問出入所為,豈復(fù)疑以錢谷閑哉?夫操孔父之忠而不能自免于讒,此鄒陽之所悲也。詩云:‘取彼讒人,投畀豺虎,刾虎不食,投畀有北。有北不受,投畀有昊。’此言欲令上天而平其惡。惟陛下留思豎儒之言,無使功臣懷恨黃泉。臣聞春秋之義,罪以功除;圣王之祀,臣有五義。若援,所謂以死勤事者也。愿下公卿平援功罪,宜絕宜續(xù),以厭海內(nèi)之望。臣年已六十,常伏田里,竊感欒布哭彭越之義,冒陳悲憤,戰(zhàn)栗闕庭”(《后漢書·馬援列傳》)。馬援素有知人見事之明,能由一些苗頭中較正確地推斷出事情的發(fā)展態(tài)勢或結(jié)果。他勸誡侄兒,告誡梁松,均屬此類。這里還有一個明顯的例證。馬援的侄婿王磐是王莽堂兄王仁之子。王莽事敗,王磐仍住在原地,擁有巨額資財。他為人任俠尚氣,愛士好施,在江淮間大有聲望。后來,又游歷京都,與衛(wèi)尉陰興、大司空朱浮、齊王劉章結(jié)為朋友,日與往來。馬援對外甥曹訓(xùn)說:“王氏,廢姓也。子石當屏居自守,而反游京師長者,用氣自行,多所陵折,其敗必也”(《后漢書·馬援列傳》)。不出所料,過了一年多,王磐果然受司隸校尉蘇鄴、丁鴻一案的牽連,死在洛陽獄中。
王磐的兒子王肅不知檢束,又出入北宮和王侯府第。馬援對呂種說:“建武之元,名為天下重開。自今以往,海內(nèi)日當安耳。但憂國家諸子并壯,而舊防未立,若多通賓客,則大獄起矣。卿曹戒慎之”(《后漢書·馬援列傳》)!后來,郭皇后去世,有人上書,認為王肅等人出于被廢黜的人家,恐怕借事生亂,引起像貫高、任章那樣的變故。皇帝大怒,下詔命令郡縣收捕各位王子的賓客,互相牽引,誅死千人以上。呂種也在處死之列。臨死,他嘆息說:“馬誠神人也”(《后漢書·馬援列傳》)!永平初年,馬援的女兒被立為皇后。顯宗在云臺圖畫建武年間的名臣列將,為了避椒房之嫌,單單沒畫馬援,東平王劉蒼觀看圖像,對皇帝發(fā)問:“何故不畫伏波像”(《后漢書·馬援列傳》)?皇帝笑而未答。
馬援簡介
馬援的祖先是戰(zhàn)國時趙國名將趙奢。趙奢曾在閼與之戰(zhàn)中大敗秦軍,功勛卓著,被趙惠文王賜號為“馬服君”,自此,趙奢的后人便以馬為姓。漢武帝時,馬家從邯鄲移居茂凌。馬援的曾祖父馬通,漢武帝時,因功被封為重合侯,但因為他的兄長馬何羅謀反,馬通受到牽累,被殺,所以馬援的祖父、父親這兩代家境式微,地位不顯。馬援有三個哥哥,他們是馬況、馬余、馬員。都很有才能。王莽時,又都做到了二千石的高官。
馬援十二歲時,父親去世。馬援“少有大志,諸兄奇之”(《后漢書·馬援列傳》)。曾跟人學(xué)習《齊詩》,但其心不在章句上,學(xué)不下去。于是,他向長兄馬況告辭,要到邊郡去種田放牧。馬況很開明,同意他的意向,囑咐他說:“汝大才,當晚成。良工不示人以樸,且從所好”(《后漢書·馬援列傳》)。
沒等馬援起身,馬況去世,馬援留在家中,為哥哥守孝一年。一年中,他沒有離開過馬況的墓地,對守寡的嫂嫂非常敬重,不整肅衣冠,從來不踏進家門。
后來馬援當了郡中的督郵。一次,他奉命押送囚犯到司命府。囚犯身有重罪,馬援可憐他,私自將他放掉,自己則逃往北地郡(治今甘肅慶陽西北)。后天下大赦,馬援就在當?shù)匦箴B(yǎng)起牛羊來。時日一久,不斷有人從四方趕來依附他,于是他手下就有了幾百戶人家,供他指揮役使,他帶著這些人游牧于隴漢之間(今甘肅、寧夏、陜西一帶)。馬援過的雖是轉(zhuǎn)徙不定的游牧生活,但胸中之志并未稍減。他常常對賓客們說:“大丈夫立志,窮當益堅,老當益壯”(《后漢書·馬援列傳》)。
馬援種田放牧,能夠因地制宜,多有良法,因而收獲頗豐。當時,共有馬、牛、羊幾千頭,谷物數(shù)萬斛。對著這田牧所得,馬援慨然長嘆,說:“凡殖貨財產(chǎn),貴其能施賑也,否則守錢虜耳”(《后漢書·馬援列傳》)。于是,把所有的財產(chǎn)都分給兄弟朋友,自己則只穿著羊裘皮褲,過著清簡的生活。
王莽末年,四方兵起。王莽的堂弟王林任衛(wèi),廣招天下豪杰。他選拔馬援和同縣人原涉為掾,并把他們推薦給王莽。王莽任命原涉為鎮(zhèn)戎大尹(新莽始建國元年,改太守為大尹)、馬援為新城(今陜西安康)大尹。王莽失敗后,馬援的哥哥馬員正任增山連率(連率,新莽時郡一級地方長官,職如太守),他和馬援一起離開了各自的任所,跑到?jīng)鲋荼茈y。劉秀即位后,馬員到洛陽投奔光武帝,光武帝復(fù)其原職,讓他仍到郡里去,后死于任上。馬援則羈留西州。
時隗囂占據(jù)天水,自稱西州大,對馬援非常器重,任命他為綏德,讓他參與軍事機密,跟自己一起發(fā)謀決策,議定大事。此時,當時,公孫述在蜀稱皇隗囂為決定去從,派馬援去探聽虛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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