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詩經(jīng)的散文故事：詩經(jīng)中的故事

　　沒讀《詩經(jīng)》之前，我以為《詩經(jīng)》應該和唐詩宋詞差不多，言情詠志，借物抒懷，是心緒心境風景風物?？墒亲x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詩經(jīng)》原來是小說呀，每一首作品，都有一個龐大的故事在幕后。而存活在三千多年前《詩經(jīng)》作品中最鮮活的人物，用最多篇幅去闡述的故事，都累積到一個家庭身上——齊王齊僖公。由此我覺得，這《詩經(jīng)》就是他們老齊家的家族史，齊僖公以及三個子女的人生軌跡。

　　先說齊僖公長女——宣姜。少年貌美奢艷無雙的十五歲宣姜穿著大紅嫁衣，正坐在明艷的洞房里等待新婚夫君——衛(wèi)國太子伋子掀開她蓋頭，心里是滿滿的幸福，早就打聽過十六歲的伋子英俊無比，舉止文雅，淳樸厚道。洞房的門吱嘎打開，宣姜的心被喜悅充滿，漲紅了臉龐，等待那一眼的心花怒放，那一刻的花好月圓。蓋頭被掀時，眼前出現(xiàn)的是一個雞胸猥瑣的中年老男人。美麗的宣姜眉頭緊皺，“啊”了一聲，往婚床角落退去，難道是傳言有誤嗎?即便傳言有誤，何以年齡差的那么多?雞胸男人撲倒她時，洞房紅燭滅，伴隨著宣姜失望的淚水和男人的喘息。

　　后來才知道，入洞房的根本就不是伋子，而是伋子的父親，自己的公公——衛(wèi)宣公。衛(wèi)宣公聽說別人說宣姜“此女只應天上有”，色心大起，在淇水外修了一座“新臺宮”，支走了兒子，自己睡了兒媳。說起衛(wèi)宣公，歷史向來鄙夷。伋子便是他和自己父親衛(wèi)莊公的小妾夷姜的私生子，偷了父親的妾室，生了私生子，到頭來，又偷了兒子的老婆，可算為千古第一人，睡完后媽睡兒媳，老少三代通吃。

　　美麗的宣姜也只能聽命于無情的現(xiàn)實，晨輝照在新臺的窗欞上，宣姜從一個美麗的十五歲少女，變成了懵懂的新婦，曾經(jīng)幻想中的愛人，成了自己的繼子。于是有了《詩經(jīng)》中《鄴風、新臺》的由來。

　　齊僖公知道后，著實憤怒了一番，本來是親家公，如今成了女婿，怎奈木已成舟，趨于政治上的考慮，只能作罷，齊僖公仍覺羞恥，立下訓示，有女終身不得回宮探望。

　　十幾年風云變幻，衛(wèi)宣公老了，宣姜生了公子壽和公子朔。壽天性憨厚，與伋子兄弟情深，公子朔為人狡詐，攻于算計。此時的宣姜，唯恐衛(wèi)宣公老去，后宮失勢，新君上位，那新君便是差點成為夫君的伋子，會對自己懷有怎樣復雜的感想。公子朔體察到母親細微的心情，加之母親得寵的權勢加以利用，謀求自己的好事。于是在母親和衛(wèi)宣公面前挑撥是非說;今日我去看望兄長，席間飲酒，太子兄醉，拍著孩兒肩說我是他兒子，母親是他的妻子。只是父王暫時借去了，有一日會把江山和美女一同還回來，這等言辭羞辱孩兒，讓孩兒顏面掃地。衛(wèi)宣公聽信朔之言，當年新臺的伋子只是個少年，自己則風華正盛，有恃無恐。如今伋子羽翼已成，自己虧欠在先，況遲遲老矣，心中甚懼。意欲殺之伋子。公子壽為救兄長一命，極力勸阻領旨去出訪他國的伋子躲避殺身之禍。伋子不信父親會如此這般痛下殺手，執(zhí)意前往。壽只好行船中灌醉伋子，自己手持使節(jié)杖替兄出使他國。衛(wèi)宣公早已準備好的殺手見船頭手持節(jié)杖的人，便殺之，被驚擾而起的伋子，見弟慘死，嚎啕大哭，對著刺客說，我是伋子，你們錯殺了我兄弟，還是拿我回去復命吧。伋子同壽一起喪命船中。于是有了《詩經(jīng)》中《鄴風、二子乘舟》

　　宣姜聽聞兒子死訊，哀傷不已，衛(wèi)宣公也在短短數(shù)月歸西，公子朔一箭雙雕后，穩(wěn)坐了王位。可是兩位公子朝中勢力遍布，發(fā)動政變，意欲為死去的公子報仇，趕走了王位上的公子朔，朔逃離衛(wèi)國，去了母親的母國——齊國。那時宣姜的哥哥齊襄公在位，幫助外甥復位，為了權衡朝中實力，把宣姜賜婚給衛(wèi)宣公的兒子公子頑為妻，公子朔同父異母的哥哥，伋子同父同母的弟弟?；募尥旯旨蘩^子。生下三男兩女，《詩經(jīng)》中《鄘風、君子偕老》、《鄘風、墻有茨》記錄的便是這段故事。

　　宣姜故事介紹完后，出場的便是她妹妹——文姜。一個美麗無雙的另一女子。

　　《詩經(jīng)》中《鄭風、有女同車》中贊美文姜是盛開的木槿花，是萬千國民愛戴的小公主，捧在手心的寶貝疙瘩，頌揚她絕世的容貌和品德才學。史書記載文姜，生得秋水為神，芙蓉如面，比花花解語，比玉玉生香，真乃絕世佳人，古今國色，兼且通今博古，出口成文，因此號為文姜。

　　齊僖公有此女定是美不勝收，美飛飛了，盡得世人艷羨眼光，擇婿成了頭等大事，選來選去，鄭國的太子忽，被納入視線，淘汰其他競爭者脫穎而出，太子忽相貌俊朗，為人正直。正得文姜心意，懷春的少女日日思戀，恨嫁的心情直上云霄。如果歷史不往后演變，或許文姜的一生用這首《鄭風、有女同車》就可以概括完了，才子佳人的故事，讓人們羨慕個夠，《詩經(jīng)》也可以戛然而止。可是后來的故事，又豈是人為篡改的，都是活生生的歷史。

　　就在這場婚姻被大家無限期待時，太子忽卻突然提出退婚，理由是——齊大非偶，受萬千人寵愛的文姜受不了侮辱，幾欲生死，同父異母的兄長姜儲兒走進了她的生活，將親情愛情混淆成了一鍋糊涂粥，亂倫的序幕被拉開了。于是有了《詩經(jīng)》《周南、桃夭》

　　齊僖公知道后，大發(fā)雷霆，速速將文姜許配給魯桓公，親自送嫁，并責令永生不得回國。

　　十幾年后，文姜為魯桓公生得一子，也算安穩(wěn)度日。魯桓公為調停紀國與齊國之間矛盾，攜妻出使齊國，事情就壞在這里。十幾年未見的兩個冤家盡情復發(fā)，日夜后宮纏綿，激怒了魯桓公，也觸動了已是齊襄公的姜儲兒殺掉他的心里。踐行的宴會上投毒害命，魯桓公一命嗚呼。便有了《詩經(jīng)》中《齊風、敝茍》《齊風、南山》《齊風、載驅》旁敲側擊的隱喻描寫。

　　后來姜儲兒歿了，文姜被孝順的兒子接回屬國，發(fā)揮了長袖善舞的政治才能，修邊戍民，強國練兵，開展政治社交，讓魯國強盛起來。

　　《詩經(jīng)》中我覺得脫離污穢的情事，不堪的亂倫關系后，最清雅大氣、最得人間真氣的便是《鄘風、載馳》，講述宣姜之女許穆夫人大氣磅礴的演講。許穆夫人是宣姜和公子頑之女，許國國主夫人。衛(wèi)國有難之時，許穆夫人馳車千里奔赴祖國，被夫君的軍隊攔下后，吟誦了一首流傳三千年女子壯志豪情的詩篇。大意是我的祖國國難當頭，你們竟把我思鄉(xiāng)之情當做小女子的多愁善感，你們以為我回國只是以解相思之情嗎?你們看看路兩旁的麥田，它們生長的多好呀，如果國家安定，沒有戰(zhàn)亂，百姓們一定過著安居樂業(yè)的生活。可是現(xiàn)在呢，這成了他們的夢想，而我回國就是去實現(xiàn)他們的夢想，我要向大國求援，為衛(wèi)城的百姓尋找一個強大的依靠，讓他們重建家園，你們這些君子大人，就不用費心了，你們紙上談兵的一千種想法，不如我實實在在為我的祖國做一件事情。這首詩歌就這樣被流傳下來，成為女子愛國的典范，里面慷慨陳詞流傳了三千年，激勵很多愛國紅妝用來自勉。

　　讀了一本《詩經(jīng)》我才發(fā)現(xiàn)，這整個就是一個小說集，小說的主故事線，就是他們齊僖公一家子，兩個紅顏禍水的美女，一個昏庸亂倫的哥哥，還有前所未有開明混亂的朝代，造就了龐大的《詩經(jīng)》，大興土木大動干戈的去描述著一段不算光彩有些不堪的歷史，如今讀來只有文姜和宣姜的美貌在里面灼灼其華，后面的故事，大多被人們忽視遺忘了。有時候我想是不是莫言看了《詩經(jīng)》寫了《紅樹林》，里面有了兒媳公公扒灰的丑態(tài)。陳忠實看完《詩經(jīng)》寫了《白鹿原》小寡婦引出來的紅塵禍事。其愛情小說家，把這段歷史篡改的面目全非，沈文婷說姜儲兒和文姜兄妹是愛情。其大家名師寫文說《詩經(jīng)》揭露的是人性。我覺得吧，三流的段子，我只如實的講述這個故事，不做評價，每個人都有價值觀，你看出什么就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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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文作者： 　宋千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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