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漂勵志文章帶你走進北漂的內(nèi)心世界(2)
北漂勵志文章:活著,在北京
在北京,接近千萬的流動人口中,扎根北京的夢想飄蕩在很多人的心中。
熙來攘往的北京火車站,張家三兄弟和很多人一樣,帶著同樣的夢想踏上這片土地。
實際上,每天,在同一個火車站,有人帶著遺憾走了,有人帶著希望來了。
和別人相比,兄弟三人中,兩人肌肉萎縮無法獨立生活。他們扎根北京的夢想又該如何實現(xiàn)?
6月16日,初夏的北京氣溫已經(jīng)飆升到38攝氏度。位于城北昌平區(qū)的一個老式小區(qū)里,被陽光灼烤的方磚路不斷散發(fā)出熱氣,三三兩兩的老人坐在樓的陰涼處焦躁地搖著扇子。
張云成卻很喜歡這樣的天氣。天不冷,他就不會感冒發(fā)燒,不發(fā)燒病情惡化的速度就能慢些。
一層略顯悶熱的房間里,張云成的身體被藍色布繩綁在輪椅靠背上,筆直地面對電腦,用幾乎察覺不到的輕微動作,“指揮”著身上惟一可以活動的右手中指輕點鼠標,回復(fù)著淘寶店里的買家提問。
“最近書賣得不太好。”他的聲音聽起來像在哽咽,坐著說話總會讓他底氣不足。
三哥張云鵬盤腿坐在一旁的輪椅上,靜靜望著窗外,偶爾會問上一句:“聽說要開上合峰會了”、“今天晚上神九升空”……
一陣急促的腳步走到兩人身后。“按摩時間到了。”二哥張云財甩了甩手上的肥皂水,又在衣襟上抹了兩把。
由于肌肉細胞萎縮并死亡,張云成和張云鵬瘦得只剩下皮膚包著骨頭,各自只有40幾斤的重量,所以,輕而易舉就被張云財拎了起來。他拉住張云鵬的雙臂,把整個身體帶離輪椅,騰出一只手揉搓后背和臀部,然后輕輕放回。接著,又為張云成重復(fù)了一遍相似的動作。
對“北漂族”來說,北京是一個造夢的城市,來自黑龍江五大連池的張家三兄弟同樣懷揣著夢想來到這里。8年里,這個繁華的城市改變著他們原本的人生,而發(fā)生在張家兄弟身上的,絕不僅僅是一個勵志故事。
過早的枯萎
“我的弟弟在三年前因患跟你一樣的病已經(jīng)離開了我們,年僅18歲。真的希望你能堅強地活下去,科學(xué)在進步醫(yī)學(xué)也在進步,我相信在你身上會出現(xiàn)奇跡的!”
每當(dāng)淘寶店鋪的交流區(qū)里出現(xiàn)這樣的留言,張云成心中總會滲出一絲涼意。
“生命不會超過28歲”,這是張云成18歲那年獲知的定論。病友們一個個應(yīng)驗了這個“魔咒”,可張云成已經(jīng)32歲了,用他的話說,“超額完成任務(wù)了”。但他在聽到“死亡”、“殯儀館”、“火化”時,還是會干笑著嗔怪道:“怎么說起這個話題了呢!”
3歲,對于絕大多數(shù)孩子來說,正是快速生長的季節(jié)。可對于張云成,卻是身體逐漸枯萎的開始。
1980年,張云成出生在黑龍江五大連池一戶連屋里水泥地都打不起的農(nóng)民家庭。
看看別人家的孩子滿地跑,張云成的媽媽又發(fā)愁地看看這個走一會兒歇一會兒的四兒子,“不會吧,跟老三一個病?!”
四處求醫(yī)問藥的結(jié)果是,這個家庭有了兩個肌肉萎縮癥患者:老三張云鵬、老四張云成。
“跟著名物理學(xué)家霍金得的一個病,咱也夠難得了。”張云成揶揄道。
“肌肉萎縮癥有很多種,你看過《過把癮》嗎?那個叫肌無力。我們屬于‘進行性肌營養(yǎng)不良’,吃再多,肌肉也吸收不了。”久病成醫(yī)的張云成輕描淡寫地說著自己的病情,“通俗地說,就是營養(yǎng)通往肌肉蛋白質(zhì)的橋梁斷了”。
由于一組損壞人體肌肉的DNA,肌營養(yǎng)不良患者會出現(xiàn)進行性骨骼肌萎縮,先是腿,然后是胳膊,最后是全身。
10歲那年,張云成只能舉起一個枕頭;12歲就得像老人一樣靠拄著拐棍走路了;18歲不能下地;20幾歲時拿不動一杯水……如今,他只剩下一個靈活的大腦還聽使喚。
對于張云成來說,這個病最可怕的在于他會清醒著被憋死:“肺部因肌無力而呼吸困難,憋得我臉色發(fā)白。家人會在我身旁痛苦地看著卻毫無辦法。最后我將因大腦缺氧而睜著大大的眼睛死去……”
由于體質(zhì)羸弱,張云成只上了一天學(xué)。他和三哥的視野只是炕頭窗外郁郁蔥蔥的苞米地和遠處街道傳來的汽車喇叭聲以及村民匆匆而過的腳步聲。
有時,會有人指著小云成問張媽媽:“他會說話嗎?他識字嗎?”
“文盲”對于張云成來說是一種侮辱,他不愿就這樣呆坐著度過一生。
大約在8歲那年,一本小學(xué)《語文》向小云成打開了一扇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門。
“這是啥?”小云成伸出變形的手指畫著書上一行行螞蟻般的符號。
“拼音。”大哥一字一頓地說:“學(xué)會了拼音就什么字都認識了。”
大哥無意間的一句話,卻讓小云成對拼音充滿無盡的向往。第二天,他便央告著二哥張云財教他學(xué)拼音。
通過拼音,張云成學(xué)會了第一個字,然后自學(xué)完成了小學(xué)、初中、高中和大學(xué)的全部語文課程。
字學(xué)的越多,書看的越多,張云成的心思也“大”了。他希望成為作家,希望把心中對生命的渴望書寫出來,給自己到過的這個世界留下些痕跡。
16歲那年,張云成給《黑龍江廣播電視報》編輯張大諾寄去了第一封信。從此,這個只上過一天學(xué)的小伙子有了一位“人生導(dǎo)師”。
2003年,在張大諾的幫助下,張云成用6年時間完成了長達17萬字的自傳《假如我能行走三天》。作品在北京正式面世那天,距離他23歲生日還有16天。
漂在北京
張云成出名了。
書出版之后,這個時年23歲的小伙子,與楊利偉、陳天橋、姚明等一同成為2003年“中國青年年度勵志人物”。
他的書有了韓文版和繁體版。英國球星貝克漢姆甚至為他寄來一件簽名球衣,鼓勵道:“讓我們一起想象自由行走,哪怕只有三天。”
他的故事還被收錄到人教2005版《普通高中課程標準實驗教科書英語7(選修)》中。
改變命運的契機悄然降臨。2004年5月,一次偶然的機會,北京一家治療肌肉萎縮的診所負責(zé)人看到了張云成的故事,邀請他們參加“百天免費救助”。
早已對北京“情愫暗生”的張家兄弟欣喜若狂。“既能治病,還可以作為留在北京的過渡期,太完美了。”張云成心中盤算著。
此時,他還掛著另一件心事。
不知不覺中,父母已經(jīng)老了。張云成不想再讓母親每天夜里隔10分鐘便爬起來給他們翻身,不想再讓父親半夜跑到衛(wèi)生所給他請大夫打吊瓶。離開,也許是減輕親人負擔(dān)最有效的方法。
“北京比東北暖和,發(fā)展機會也多。”張云成搜腸刮肚尋找可以說服父母的理由。
父親嘆了一口氣:“行,只要對你們好,怎么都行。”
2004年10月31日,一個下著小雨的北京深秋。張家三兄弟懷揣2000元,坐著火車抵達北京。“既然出來了,就要混出個樣子來。”年輕的張云成對未來充滿豪情壯志。
然而,現(xiàn)實往往比想象殘酷。在老家小有名氣的張云成,到了北京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只是別人眼里的“殘疾人”。
治療沒有對兩個人的病情有什么改善。更讓三兄弟頭疼的是,治療結(jié)束后,他們要尋找在北京新的落腳點。
“人生地不熟的,去哪兒找房子呢?”張云財一拍腦袋,冒出一個“好主意”——騎自行車跟著公交車走,一路走一路問。
一室3000元、合租2000元……張云財發(fā)現(xiàn),城里房貴,越往郊區(qū)越便宜。
于是,張家兄弟從市區(qū)搬到了門頭溝。誰知,才住了4天,房東突然通知他們,房子要裝修,請他們立即搬走。
“可不可以給幾天時間,讓我們找到新住處。”張云財好脾氣地跟房東商量。
“不行,趕緊搬!”房東斜睨著輪椅上的張云成和張云鵬,冷冷地說:“我家可不是福利院!”
張云成感到所有血液都涌到了臉上,他用盡所有力氣沖著房東喊叫:“你放心,我們絕不會賴著不走!”
半年的時間,張家兄弟搬了5次家,從一個郊區(qū)到另一個郊區(qū)。其間,為了照顧張云成和張云鵬,二嫂也帶著孩子到了北京。
沒有工作,一家人只能“坐吃山空”。
那段時間,他們吃的最多的食物就是面條。雖然天天吃,大家吃得還是很香,因為太餓了,何況也沒別的可以吃。
有時候,二哥會拎回家一個大大的塑料袋,里面橫七豎八放著路上撿來的礦泉水瓶。“每個能賣一毛錢呢。”二哥頗有成就感。
二嫂為了節(jié)省開支,每天要走上半天路到很遠的菜場,雞蛋挑破的買,蔬菜也要幾毛錢撮堆的。
甚至,二嫂將收藏多年的老版人民幣貢獻出來。每當(dāng)找到一張一元大票,一家人都會興奮半天,因為一元錢可以換來四個饅頭,更因為它帶來了“可能還有”的希望。
“你知道兜里一分錢沒有還去逛街什么感覺嗎?真是‘窮逛’。”張云鵬回憶起初到北京的窘迫,還不忘展現(xiàn)笑對生活的“樂觀”。
身邊的 “ 兄弟 ”
皮膚與骨骼之間沒了肌肉支撐,張云成和張云鵬常常感到被自己的骨頭硌得生疼。
每隔10分鐘,張云財就會放下手里的活,走進屋幫兩個弟弟揉揉后背,換個姿勢。
“二哥是我們的‘全民大使’,總是被我們使喚。”躺在床上的張云成聲音里帶著笑意。隨即又嘆了口氣:“沒有拖累父母,卻連累了二哥。如果沒我們倆,二哥就不會拋家舍業(yè)陪我們跑到北京來。沒我們倆,他就能考大學(xué),生活得更體面。”
“來北京,你當(dāng)時支持他們嗎?”看著出出進進端茶倒水的張云財,記者忍不住問。
“聽他們的。”張云財沖著兩個弟弟努了努嘴。在這位憨厚的二哥心中,兩個弟弟能在有生之年少受罪,多活幾年,就是自己最大的成就。
為了生計,張云財賣過菜、送過外賣、當(dāng)過速錄員,還替人抄過信封。
為了照顧兩個行動不便的弟弟,他不能出門太久,也無暇照顧妻女;夜里不管多累,只要弟弟們喊聲“二哥”,他就要爬起來給他們翻身;吃飯時,他總會先把兩個弟弟喂飽才輪到自己……
一次,張云財愣是從石景山坐了4個小時車到朝陽區(qū)十八里店,就是因為在電線桿上看見出兌小賣部的廣告。“當(dāng)時哪知道北京城這么大呢?!”張云財紅著臉說。
在偌大的北京城,張家兄弟的日子幾度“山窮水盡”。不過,在最困難的時候,他們總會好運氣地遇到“貴人”,比如提供免費治療的診所,為他們推廣網(wǎng)店的阿里巴巴公司,提供免費住處的富士康公司,還有不時上門探望的網(wǎng)友……
朋友越來越多,但張云成最不能忘記一個“鐵哥們”。
一個好友曾經(jīng)這樣寫道:“我所能了解的云成及他的一家,簡單但充實……認識云成四年,給他過了3次生日,但這一次卻希望不同,借此祝福云成明天一個新的開始,我期待29歲的云成、30歲的云成、40歲的云成、50歲的云成、100歲的……我們!”
寫下此文字的人叫高偉,缺鉀性肌無力患者。然而,他再也無法獲知32歲的張云成終于出版了第二本作品。
他們相識于2005年的夏天。那時候,是張家兄弟過的最灰暗的日子:沒有固定收入、沒有固定住所,成天想著“吃飯問題”,卻看不到未來。
一天,張云成收到了一條陌生短信:“你好!在網(wǎng)上看到你們正在找房子,我可以幫你們。高偉。”
沒過兩天,這個叫高偉的北京小伙果然找上了門,還分外熱情地帶他們看房子。這是一棟有著100年歷史的老北京大雜院,東、西、北塞滿了房子,家家戶戶窗臺下堆滿了雜物。房前的幾級臺階讓張云成有點發(fā)愁。但由于高偉的游說,房租倒是很公道,而且里外間的結(jié)構(gòu)是當(dāng)時他們在北京住過的最好的房子了。
張云財立馬拍板:“第二天就搬過來!”
高偉的出現(xiàn)不但結(jié)束了張家兄弟在北京漂泊的日子,還幫他們尋到一個適合自己的生存方式——在淘寶網(wǎng)店開了“鵬程e購”,專賣張云成的書和張云鵬的字畫。
他們成了鄰居,而且成了無話不談的“鐵哥們”。張云成一度以為,這樣的關(guān)系會一直“鐵”下去。
2010年7月22日,高偉突然跑去探望正在醫(yī)院輸液的張云成,依然是談笑風(fēng)生,但敏感的張云成卻品出了幾分異樣。兩天后,高偉去世。
到現(xiàn)在,張云成依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有時候我還會覺得高偉是在跟我們開玩笑。不定哪天,他會突然跑來壞笑著說:‘你們怎么什么都信啊’?”
兩年后,張云成才知道,高偉是先通過他的書認識的他們。當(dāng)時,高偉住院做手術(shù),他的姑姑就買了一本《假如我能行走三天》,鼓勵他堅強地活下去。
張云成忽然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他還可以做很多事。
看見陽光就微笑
2012年4月,張云成的第二本自傳《換一種方式飛行》在北京出版。
從第一本書到第二本書,他用去了9年時間,跨越了他們在北京闖蕩的所有日子。
其間,對“個人情感”談及不多的張云成,在北京遭遇了一段情竇初開的苦戀。雖然這段戀情因為“給不了對方想要的”戛然而止,但內(nèi)心火熱的小伙子依然喊出:“下輩子,我們是一只小鳥,一棵小草,一顆石子,一片云!那也讓我愛你好嗎?”
在二哥張云財看來,家里的“小四兒”有些憂傷。臨時照顧他們的義工完成任務(wù)要走了,張云成會哭;網(wǎng)友給他們送來熱水袋,他也會哭。
三哥張云鵬甚至說他像個女孩子,磨磨唧唧的。
“當(dāng)身體一切安好的時候,我們會覺得吃飯、走路、說話、眨眼,似乎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但?dāng)這些都不能做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健康是多么可貴。”與北京的三五好友聚會時,張云成總會像個哲人,教育蕓蕓眾生。
可他并沒有看起來那么堅強。
2002年,是張云成距離死神最近的一次。他患上了嚴重的肺結(jié)核,五天五夜昏迷。最后,醫(yī)院里擠滿了為他送行的親戚,老姑父還給他買了一身新衣服,父親也找好了“存放”他的地方。
稍微清醒的時候,張云成只是張著嘴喊:“我不想走,求求你!”
迷迷糊糊中,張云成夢見了自己的書出版了,夢見了媽媽的腰板直了,夢見一個神仙走到他身邊一甩袍袖,他的肌肉就長了出來,手變大了腿變粗了,他一路奔到田里幫著爸爸收苞米……
到了第六天,他竟然,沒有死。
這樣兇險的狀況在來到北京后又發(fā)生了幾次,有一次半夜發(fā)燒40攝氏度,張云成被送進了醫(yī)院急診室。還有一次,全身連續(xù)浮腫幾天后,他曾經(jīng)最強壯的大拇指也失去了活力。獲知這一結(jié)果的那刻,他裂了裂嘴,臉上掛著痛哭的表情卻沒有淚水流下來。他幾乎絕望了:“疾病還會從我身上奪走什么?難道我就這樣被動地‘活著’嗎?”
每當(dāng)心情抑郁的時候,張云成身邊總會冒出“聒噪”的三哥張云鵬。“我的手指早不能動了,可我照樣可以操作鍵盤。”他嘴里含著一根筷子,像雞啄米一樣,嫻熟地敲擊著鍵盤。
“你還有中指可以操作鼠標,中指沒力氣了,可以用你的好口才到處去演講,沒準兒還能像霍金那樣,發(fā)現(xiàn)什么大理論呢……”三哥絮叨個不停。
張云鵬不會像“小四兒”那樣多愁善感。他樂觀、幽默,喜歡畫畫。家里有事,他總是出主意,臨了還會附上一句“必須的”。
“看見陽光就微笑。必須的。”張云鵬俏皮地眨了眨眼。
最近幾年,兩兄弟病情惡化的速度似乎更快了。
生活愈發(fā)穩(wěn)定,喜靜的張云成反而熱衷于參加各類公益活動。包括罕見病高峰論壇、進行性肌營養(yǎng)不良協(xié)會、廢舊手機換森林環(huán)保公益活動……
一個冬天,張云成在網(wǎng)上看到一位身患癌癥的媽媽為了六歲的女兒,仍堅持躺在床上經(jīng)營網(wǎng)店。“我們得為這對母女做點什么。”他的語氣更像給兩個哥哥下命令。
張云成聯(lián)系到發(fā)帖的網(wǎng)友,了解到他們正在組織一個“魔豆愛心活動”,呼吁網(wǎng)友為這對母女捐款。“我也可以為她們捐款,雖然不多,不過眾人拾柴火焰高嘛。”張云成的想法被網(wǎng)友善意地拒絕了。
“畢竟你們現(xiàn)在也需要幫助。”網(wǎng)友知道,“鵬成e購”每年的收入并不算多。
幾經(jīng)游說,張云成的捐款請求終于得到了“批準”。捐款與商品出售掛鉤,每賣出一件商品,系統(tǒng)就會自動向指定的“魔豆寶寶愛心工程”賬戶打款。到現(xiàn)在,張云成店鋪里的書籍和張云鵬的畫作依然設(shè)置著這一功能。
“小品里不是說嘛,眼一閉一睜一天過去了,眼一閉不睜一輩子就過去了??傇搯枂栕约夯钪膬r值是什么,想明白了才會知道怎樣去活。”在北京這幾年,張云成想明白一個道理,自己的價值就是做一面“鏡子”,讓富有的人珍惜,讓貧窮的人不要放棄。
平靜得像果凍
如今,日子一天天好起來,由富士康公司免費提供的北五環(huán)外的房子,已經(jīng)住了5個年頭;網(wǎng)店的生意不溫不火,但好歹日子有了保障。
在北京待得久了,有時張云成會把自己當(dāng)成北京人。但總有一些事,提醒著他與“本地人”的差別。
由于是外地農(nóng)村戶口,張云成和張云鵬在北京治療的一切費用都無處報銷。于是,兩人斷了一切治療,“反正也找不到有效的療法”。
醫(yī)藥費少了,他們也慢慢有了一些積蓄,想買一輛最便宜的轎車,這樣張云財就可以帶著兩個弟弟圍著北京城“采風(fēng)”??上?,沒有“在北京五年以上納稅記錄”,他們就沒有搖號的資格。
張云成失眠時,會想象自己回到了老家的土炕上。“如果有時光機,我希望回到2000年寫第一本書的時候。那時我還能自己坐起來,能用手寫字。常有一群小朋友放學(xué)后到我家看我打超級瑪麗。”他笑得有些得意。
雖然沒有時光機,但與父母見面的心愿還是很快實現(xiàn)了。5月中旬,中華社會救助基金會與中國雅虎等聯(lián)合發(fā)起了“圓父母的心愿”孝親行動,送張家父母到北京與三兄弟團聚。
見到張云成,母親發(fā)現(xiàn)“小四兒”臉上的稚氣不見了?;钤诒本瑥埣倚值艿木秤鲆苍S比很多“北漂族”更艱難一些。但艱難,是獲得成長最快捷的途徑。
在一篇九宮格日記中,張云成形容自己現(xiàn)在“平靜得像果凍”,不管是媒體熱捧還是遭遇輕蔑的眼神,再也不會輕易傷害他的自尊。
偶爾,張云成還是愿意設(shè)想“假如能行走三天”,前兩天他要為父母做頓飯,洗洗衣服,倒杯水。這些都是父母為他做的事情,可他卻從未為他們做過。
最后一天,他會揣上從未啟用的護照,飛去澳大利亞,用腳掌感受黃金海岸沙灘的細軟,伸手摸摸樹袋熊的大耳朵……
每賣出一本書,張云成一定要叼著筆在扉頁上工工整整地寫下自己的名字:“我想讓每一個讀者感到我的祝福,希望他們在人生不如意的時候看看我,珍惜自己的健康,好好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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