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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明代士人“狂怪之風與文學創(chuàng)作

時間: 譚勇 王宗燕1 分享
 論文摘要:明代中后期,士人出現(xiàn)了一股新的動向,即普遍存于這一時期的狂怪之風。這些狂怪之人在文學創(chuàng)作上又形成了一種獨特的風格,并且在題材的選擇傾向上又顯得別具一格;這群狂怪之人在創(chuàng)作作品的同時,由于他們自身獨特的行為表現(xiàn),又進入了3"-時其他文學家的創(chuàng)作視野,納入了不同的文學體裁,形成了新的文學形象
  論文關鍵詞:明代;士人;狂怪;文學創(chuàng)作
  狂傲,是中國歷代士人的一個重要特質(zhì)。迨至明代中后期,士人階層出現(xiàn)了一股新的動向,即大量狂傲士人的涌現(xiàn),這些士人除一貫的狂傲風氣外,還與怪誕的習氣相結(jié)合,形成一股獨特的狂怪之風。明代士人的狂怪習氣,在當時的各種文獻都有記載,這些人要么直接被稱為“狂人”,要么被指出具有濃厚的狂怪習氣。如李紹文的《皇明世說新語》卷七的“簡傲”條,專門記載明代士人的狂怪習氣;馮夢龍的《古今譚概》專列“怪誕”部,以記時人的狂怪之風;錢謙益在《列朝詩集小傳》一書中,也羅列了大量的狂怪之人,如程漢“生性簡傲”豐坊“為人狂誕傲僻”;張獻翼“刺取古人越禮任誕之事,排日分類,仿而行之”;岳岱“性狷介”;臧懋循“風流任誕’’黃甲“為人傲兀使氣”杜大成“自號為山狂生,人亦以稱之”等。由此,不難得知,明中后期的士人普遍存在著一股狂怪的習氣,這股習氣使得他們顯得有些“特立獨行”!
  一、士人之狂怪行為
  明代士人的狂怪習氣,必然促使這一群體具有某些共同的行為特征,這些行為特征也使得他們有別于當時行為“正統(tǒng)”的士人。
  (一)服妖。馮夢龍在《古今譚概·怪誕部》“異服”條記載:“進士曹奎作大袖袍,楊衍問日:‘何須此’?大奎日:‘要盛天下蒼生’。衍笑日:‘盛得一個蒼生矣’。今吾蘇遍地曹奎矣”。(曹奎的奇裝異服在當時顯得與眾不同,故而楊衍有此一問,而馮夢龍的“今吾蘇遍地曹奎矣”一句就點明了當時著奇裝異服的人數(shù)之多;沈德符在《萬歷野獲編》中把這種奇裝異服的行為稱為“服妖”:“(張獻翼)至衣冠亦改易,身披彩繪荷菊之衣,首帶緋巾,每出則兒童聚觀以為樂”,“同時吳中有劉子威,文苑耆宿也。衣大紅深衣,遍縭群鶴及獬豸”,“此皆可謂一時服妖”楊慎“胡粉傅面,作雙丫髻插花,門生舁之,諸妓捧觴,游行城市,了不為忤”·。楊慎的打扮更為“新潮”,竟然作女性發(fā)式,且涂粉插花。這一群體的行為方式不可不謂特立獨行!
  (二)罵座??窆值牧暁猓沟眠@一群體的行為也顯得與眾不同,最突出的表現(xiàn)就在“罵座”這一行為上。如鄭琰,“琰,字翰卿,閩縣人”,“新安富人吳生,延居幸舍,以上客禮之,翰卿醉則唾罵主人,呼為錢虜”。葉之芳也是一個好使酒罵座的狂怪之人,“之芳,字茂長,無錫人。以能詩出游人間,好使酒罵座,鄒彥吉與之同里,繆相延重,而心殊苦之”。葉的使酒罵座的狂怪行為讓同里好友鄒彥吉感到非常的苦惱。作為同里之人來講,鄒彥吉的遭遇還算是好的。魏沖連同里之人都不放過,藐視里中兒,以為糞土狗馬,惟不得踐而踏之。”魏沖狂妄得把同里中人看作“糞土狗馬”,恨不得踐踏他們;相同的還有李至清,“遇里中兒,輒熳罵,或向人作驢鳴,日:‘聊以代應對耳’。里人噪而逐之。” (其狂怪之行,使同里之人不能相容!
  (三)大言??窆种?,必定自負其才,且往往通過言語的自我夸贊來突顯自己,這也是狂怪之人的一個共同的行為特征。如唐時升,“時升,字叔達,嘉定人”,“酒酣耳熱,往往捋須大言日:‘當世有用我者,決勝千里之外,吾其為李文饒乎”唐時升將自己比為唐朝的名相李德裕,其狂可知;更加狂妄的還有吾謹,“吾謹,字惟可”,“謹天性機警絕人,倜儻為任俠,好奢負奇傲世,謂天下才無如己者”類似的人還有很多,如胡應麟“歸益自負,語人日:‘弁州許我狎主齊盟,自今海內(nèi)文士,當捧盤孟而從我矣’,眾皆目笑之,自若也”,胡應麟也是狂妄得瞧不起同時的文人,認為他們皆不及己,只能跟隨他的方向走。
 (四)自負其詩。文人的狂怪,還有一個很重要的行為表現(xiàn),那就是對自己的作品非常自負,常認為時人無有出己右者。“本朝布衣以詩名者,多封己自好” “岸然以文章自負”,“詩高自位置,時人莫許之”,就點出了時人自負其詩的狂怪習氣。如程漢,“漢,字孺文,歙人。生性簡傲,目斜視,須發(fā)奮張,見人輒自誦其詩”-…,程漢對自己所作詩歌的滿意表現(xiàn),簡直達到了瘋癲的程度,有甚而過之者,如林世壁,“嘗游鼓山,賦詩云:眼前滄海小,衣上白云多。鼓掌狂笑,失足墮崖而死”,林氏自負其詩的習氣竟使他喪命!又如豐坊“嘗要邑子沈嘉則,具盛饌,結(jié)忘年交,相得甚歡?;蜷g之日:‘是嘗姍笑公詩’,即大怒,設醮上章,詛之上帝,所詛凡三等:一等皆公卿大夫有仇隙者;二等則布衣文士,嘉則為首;三等鼠、蠅、蚊、蚤、虱,其狂易可笑”。豐坊一聽別人離間,認為沈嘉則譏笑其詩,即絕交,且做出一系列的狂怪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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